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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說的話有道理,男子漢大丈夫生于天地間應該自立自強,吃軟飯的行為確實令人不恥,我受教了,昭貴妃給的官位我不要就是。”這個宿主的覺悟出乎意料的高,但真的是發(fā)自肺腑的……嗎?系統(tǒng)有些不太信,但也沒有再管。黑暗中,沈妙平靜靜闔上了眼,昭貴妃的好處不要便不要吧,反正原身乃是探花郎,按規(guī)矩皇上會賜他入翰林院做七品編修,官位雖低,卻總比沒有的強,再說了,他沒有那么大的官癮,當不當的倒也無所謂。翌日清晨,天邊熹微亮起,一縷陽光順著鏤花的窗子傾瀉進了屋內,打下一道斜斜的光柱,隱約可見塵埃跳動。沈妙平尚在睡夢中,被晃的受不了,下意識狠狠皺眉,然后在床上翻了個身,用被子蒙著頭繼續(xù)睡。謝玉之已經穿戴完畢,一身玄色箭袖常服,身長玉立,氣質愈發(fā)冷冽,茯苓像往常一樣替他在腰間系了枚香纓,正欲去拿玉佩時,卻不由得一驚:“二爺,那斂方玉怎么……”謝玉之神色如常,淡聲道:“碎了,換別的系上。”茯苓聞言心里頓時一咯噔,這斂方玉乃是國公爺當初機緣巧合下尋得的一塊絕世稀品,當時恰逢二爺出生,便命能工巧匠雕琢了一方玉佩替他系上,二十多年都沒離過身,怎么好端端的就碎了!見她發(fā)愣,一旁的忍冬唯恐她觸怒了主子爺,忙從匣子里撿了塊雙魚佩上前替謝玉之系上,淺笑著轉移了話題:“二爺,您瞧,進宮的時辰快到了,要不將姑爺喊起來吧,睡迷了容易傷身。”謝玉之聞言不由得往床榻上看了一眼,卻見沈妙平裹著被子睡的正香,絲毫沒有要醒的趨勢,不由得上前,俯身戳了戳他的肩膀。沈妙平無意識攥住了他戳自己的指頭,閉著眼迷糊道:“噓……別吵我……”謝玉之饒有興趣的聲音頭他頭頂上方響起,“今日要進宮,誤了時辰你不怕殺頭嗎?”沈妙平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想多賴會兒床,聞言倏的睜開眼,剛好對上謝玉之的視線,不由得無奈,笑著問道:“二爺舍得讓我死么?”說完不等他回答,自覺的掀開被子下床開始梳洗了。忍冬茯苓暗自松了口氣,心想這位爺可算是起來了,忙伺候著沈妙平穿衣梳頭,一身錦袍玉冠,端的風流倜儻,實不負探花郎的名聲。馬車早已在外備好,里頭寬敞,置有矮桌,上面放了幾碟子精致的點心和溫好的熱茶,用來填肚子用。沈妙平走的比謝玉之快了半個身位,到了府門外面,也不講什么規(guī)矩,大咧咧先他一步徑直上了馬車,茯苓見狀站在底下暗自心驚,偷摸瞧了謝玉之一眼,卻見他神色自若,不見半分被人冒犯的不虞。“來,”沈妙平上了車,卻并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折身回來,等謝玉之走到車前的時候伸手握住了他的臂膀,微微使力將人一把拉了上去。茯苓掩唇一笑,不由得羞紅了臉,心道原來姑爺是念著二爺腿腳不便,真是恩愛……她一個旁觀者尚且如此,當事人心中自然更不平靜,車簾落下的瞬間,謝玉之不知怎的,忽然反手一鎖,順勢將沈妙平按在了車壁上。馬車開始行駛,搖搖晃晃帶著些許顛簸,謝玉之湊近了沈妙平,仔細端詳他片刻,一張臉難辨喜怒,最后聲調詭異的下了判斷:“你以前定是個招人喜歡的風流種子。”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沈妙平卻不贊同:“二爺玉樹臨風,少年英才,家世顯赫,又出身權貴,肯定比我更招人喜歡,更風流些。”謝玉之聞言,鎖住他肩膀的手上移到了沈妙平的咽喉處,輕笑一聲道:“你可知我最喜你哪一點么?我最喜歡你膽子大。”盛京之中,若論權重身貴,皇室之下便是昌國公府,作為謝家唯一的嫡子,謝玉之哪怕身有腿疾,按理說也應該有不少人趨之若鶩,愿意自薦枕席,不至于落到要招沈妙平一個無身份無背景的人做上門女婿的地步。歸根到底,還是他名聲太惡,令人聞風喪膽。坊間傳言,當年東夏一戰(zhàn)之所以失利,皆因謝玉之的親信反投了敵軍,害得十萬黑風騎足足折損了六萬有余,當時已是瀕死之局,謝玉之卻強撐病體,力挽狂瀾,最后慘勝東夏。然后那名叛徒也被捉了回來。三軍陣前,謝玉之命人架起一口油鍋,用柴火燒得guntang,當著眾人的面將那名叛徒扔進去炸了足足十日,直至皮rou皆焦,白骨盡黑,看不出人形為止。此事傳回京中,有人欣賞,有人膽寒,但同時也確認了一件事,謝玉之可為良將,可為帥才,可為兄弟,卻斷不可為良人。心狠,手毒,殺人無數,便是外界對他的評價,跟這樣的人過后半輩子,不死也離死不遠了。謝玉之說他膽子大,沈妙平對此深以為然,原身膽子如果不大,敢在新婚之夜給你帶綠帽子么。二人離的極近,沈妙平伸手便可摟住他的腰,微微使力將人往懷里一帶,垂眸在他耳畔低語道:“其實妙平不止膽子大,還有別的地方……”后言未盡,卻說不出的曖昧纏綿。謝玉之斜睨著眼,冷笑道:“你對我嘴上花花便罷了,若是讓我曉得你對旁人也這般,就割了你的舌頭。”語罷微瞇了眼,松開扣住他咽喉的手。沈妙平笑道:“二爺放心,我只對你一人這樣。”說完微微低頭,親上了他的唇,一點點入侵進去,帶著與平日性格不符的霸道,謝玉之一頓,然后順勢閉上眼,伸手摟住了沈妙平的脖子,任由形勢顛倒,被他反按在車壁上纏吻。二人吻的忘情,不知不覺便倒在了坐榻間,謝玉之只覺得整個人暈眩無比,輕飄飄的不知天地為何物,指尖微微用力,下意識攥緊了身上的人,沈妙平撕咬著他的耳垂含糊道:“二爺可當著心,這衣裳不比我的后背,脆弱的緊,萬一留下印子可怎么是好。”馬車內的簾子垂著,導致沈妙平看不見外頭匆匆來去的人們,街上的小販停了叫賣,百姓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大批的士子文人在茶樓上群情激昂,手中握著大疊的紙張,舉止義憤填膺,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公之事,最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