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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的東西,季則端了粥先喝了一口,那雙大眼睛隔著碗的邊沿看陸持之,像個小偷窺狂。陸持之開口教訓他:“好好吃飯。”季則立刻收回了目光:“好的,學長?!彼詭卓诰涂匆谎坳懗种荒槹V漢模樣卻不自知,大眼睛會說話似得,又有了往日的光彩。陸持之忽然問了句:“為什么不吃豆制品?”季則吃飯的動作慢了一些,然后說:“小時候家里每天都要吃這個,吃傷了?!?/br>說完,季則問陸持之:“學長是怎么知道我不吃這個的?”那次他給陸持之送票,陸持之帶他去吃飯的時候也和飯店老板說不要豆制品的菜。陸持之想了想,反問:“很難發現嗎?”季則吃飯一般情況下只夾自己面前的菜,但是有次吃飯的時候有兩盤豆制品的菜就放在他面前,他卻一次沒有夾過。陸持之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發現這個問題的。季則搖了搖頭:“法法到現在都不知道?!辈还苁鞘裁丛?,他心里都覺得甜甜的。“那是他笨?!标懗种偨Y,他不太喜歡不伶俐的人在自己身邊。季則吃了一口青菜,鼓著臉看著陸持之,勉強說了句:“學長,其實我挺聰明的,我學習好,學其他東西也很快。”陸持之幾乎是立刻知道了季則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那次在車里他說季則太蠢,現在他的看法倒是改變了,季則不只是蠢,他還有點笨,不過他不想再說讓季則惦記在意很多天的話,于是他換了個話題:“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見過?”季則非常明顯的愣住了,表情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見過幾次?!?/br>“說過話嗎?”陸持之又問,他有些好奇在學校時候的季則是怎樣的,但他對那時候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季則想了想,然后點頭:“有一次我和學生會的人一起去男寢宿舍檢查夜不歸宿,你們宿舍有個人不在,是你替他說明了情況?!逼鋵嵥麄儾辉趺垂艽笕笏囊共粴w宿的情況,那天還是他提議檢查的。當時他們進門的時候陸持之正在看電腦,好像在回復郵件,季則進去后便一直盯著他看,一同去的同學正想詢問空著的床位人去了哪里,季則搶先一步走到離陸持之近一些的地方:“學長,對床的同學沒回來嗎?”陸持之聞言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然后看了一眼他的對床:“他找了工作,大概二十分鐘后會回來?!?/br>學生會很多人都認識陸持之,不會故意為難他,季則還想說些什么,被人攔住了:“請陸學長轉告他讓他以后盡量早些回來?!?/br>“好。”上學時期陸持之的音色便是清清冷冷的,說完便又去忙著回復郵件了。季則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好幾次,出了門后不知怎么想的,又拐了回去,然后聽到有同寢的人問陸持之:“持之,剛剛那個就是季則,去化學系旁聽,老師出題一整個系都沒做出來只他一個人做出來那個,他怎么看起來好像認識你?”陸持之清冷的聲音很快傳出來:“不認識?!彼犉饋韺@個話題沒一點興趣,也不太愿意接話,他的室友敷衍了兩句就結束了這個話題。季則腳步頓住,在門口站了片刻才轉身離開。季則把當時的情況簡單和陸持之講了一遍:“當時我還想和學長做個朋友來著?!奔緞t樂呵呵的,但他心里清楚,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話,他肯定會推門進去,但他并不只是想做朋友,所以他當時不敢去陸持之身邊問他能不能做個朋友。陸持之仿佛看到了大學時候的季則,靦腆害羞的站在他宿舍門口,就等一個讓他下定決心的事情就會走到他面前去,可當時的他親口斬斷了季則的妄念。雖然過程都明白,陸持之卻還是想問:“為什么不進去?”“想進去的,”季則說不上后悔不后悔,“怕嚇到學長?!睈勰绞茄劬Σ夭蛔〉模懗种粫矚g他那個時候的眼神。陸持之現在沒辦法拒絕季則的眼睛,但是大學的他,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像現在這樣對季則狠不下心:“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直接走到我身邊來?!?/br>季則拿著筷子一動不動,仿佛是在告訴自己,也仿佛是在說給陸持之聽:“下次一定和學長打招呼?!?/br>“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标懗种言挃傞_了說,說完為了證明什么似的,他加了三個字,“小學弟?!?/br>季則重重的點了點頭:“學長會一直管著我嗎?”陸持之沒說是,也沒否定:“你喜歡這樣?”季則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從小到大除了我媽一直都沒人管我的,能被人管著是運氣也是福氣?!闭f完他笑著補上一句,“學長肯管我也是我的運氣?!?/br>陸持之實在無法對著這雙眼睛說讓它不高興的話:“好?!?/br>但很快,陸持之就真的開始管季則了:“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病嗎?”季則無辜,這個問題不是討論過了嗎?“因為北方太冷了,以后我的工作都在南方就好了?!彼_始給自己找理由了。“昨天休息了幾個小時?”陸持之很直接的問。季則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昨天休工已經過了午夜:“六個小時?”“再前一天呢?”季則不說話了,因為太少了,遠遠低于正常人的睡眠時間。“你要我管著你,我應了,第一點,你是不是應該保證每天的休息時間?”陸持之直接開始提要求了。季則有些為難:“我也想多休息的,但是工作太多了。”“恒月不過是為了讓你多帶些人,我安排其他人幫恒月帶,把你的休息時間空出來,可以嗎?”這個問題陸持之不是沒想過,但是他從小到大從不置喙別人的私生活和別人的工作,他以為季則也是如是想的,沒有人喜歡被人指手畫腳,他愿意給季則最基本的尊重。可季則將自己撕開了一道口子,將自己所有的內里都展現在他面前,在他確認季則不會反感之后,他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前他就有想過這個問題,還讓謝述去要了季則的工作安排,卻一直沒有動作,現在,他等到了這個契機。季則的鼻子有些酸,已經許久沒有人問過他累不累,想不想休息,他身邊的工作人員說起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