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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人物只有三個。巫師和玩家所扮演的兩名勇士。其他都是最后必死無疑的背景布。關(guān)于巫師的人設(shè),子虛烏有寫得很認真,有著許多可供倪子蛟挖掘的地方。巫師的祖籍在龍骨高原。他的祖父母沿著高原上的河流遠遷,渡過無垠的海洋,來到森林建造古堡。他們天賦異稟,是附近一帶最強大的古老種族,卻終生籠罩于詛咒的陰霾下,受到過他們注視的生物——除非血脈共通,否則縱使是最親密的眷侶,也難逃一劫。強大的將失去靈魂,變成為其所驅(qū)使的野獸;弱小則陷入沉眠,永遠無法醒來。直至巫師這一代,他的血脈發(fā)生了異變。從他的父輩及以上,凝視親人并不會帶來詛咒,但巫師血脈中的力量過于強大,他成年受冠禮覺醒魔法天賦后,被他實現(xiàn)掃過的族人親友無一受到了詛咒。古老魔法力量強大,受術(shù)者精神將遭受永久不歇的折磨。他的親友們在最后清醒的時間里唾罵他、廝打他,最后的遺言,卻都是讓年幼的巫師在他們失去神智的第一秒殺死他們。巫師沉默著完成所有人的遺言,將遺體沉入他們遷移而來時所渡過的海洋。在余下的時光,他嘗試了許多方法祛除詛咒,但他的祖先早在他之前用盡了千方百計,最后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這使他們陷入永恒孤獨的咒語是刻在他們的骨子里,永遠無法消除的。百年以來,也曾有陽光照進過黑暗籠罩的森林,幾個不相信魔法的年輕獵人以冒險為樂,不顧親人勸阻踏入古堡,試圖成為巫師的朋友,最終仍舊一邊責罵著巫師的狠毒,一邊慘死于詛咒之中。如今,巫師已經(jīng)不再相信任何救贖。——如果時間重來一次。他想。——他一定不會將親人與故友的遺骸沉入海底。——就算是變成毫無理智的野獸也好,寵物至少會乖順地伏在他的腳下,不會厭惡他,更不會逃走。——那樣,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怪物不如的模樣。所以……當約翰選擇逃跑的時候,正玩得開心的巫師怎么可能會因為感到無聊,就一個海嘯扔過去了結(jié)他們呢?倪子蛟繼續(xù)寫。【有支勇士的隊伍,懦弱地逃跑了。】【那名被您相中的勇士不僅戳穿了您的詛咒,而且還做出了錯誤的判斷?!?/br>【——逃跑。】【“不會放過他們的?!薄?/br>【您看著水晶球里往海港前行的勇士們,如此陰郁地自言自語?!?/br>【被巫師注意到的東西,怎么可能就這樣逃走呢?】【所有的愚妄無知,都將歸于混沌,成為供您驅(qū)使的奴仆。】【震怒的您褪去了偽裝,換上成年禮時所身著的綴飾華美的禮袍,宛若他們口中的紫羅蘭王子?!?/br>【您尾隨著約翰的隊伍,打算給予膽怯者最為深刻的懲處?!?/br>跟隨約翰的隊員們一邊撥開迷霧前進,一邊警惕地四處張望。到達沼澤的邊緣,霧氣與瘴氣逐漸淡退下去,腳下的泥地也變得厚實起來,覆蓋著灰綠苔蘚的骸骨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蹤跡,不再令人那樣的不安。——可是,越靠近古堡,難道不是應(yīng)該越危機四伏嗎?人們的心中紛紛誕生了這樣的想法,但無人敢問。來到這里的人,大多都對約翰的判斷無條件全盤接受,他們寧可質(zhì)疑自己,也無法質(zhì)疑威信十足的隊長。在沼澤的路途之中,許多人都因口糧不足的窘境殺掉了自己的坐騎,此時只能以雙腿跋涉,盡管行軍速度已然放緩,但唉聲嘆氣的聲音仍舊不絕于耳。而看似瘦弱可欺、牽著兩匹馬的黑發(fā)青年,自然矚目異常。倪子蛟離隊的時候,林佩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些目光。他拉緊韁繩,漫不經(jīng)心地走著,嘴角若有似無地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這些目光的主人自以為將意圖隱藏得很好,但他們終歸過于青澀,經(jīng)驗不足,沒有看出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年輕人究竟是多么可怕的魔鬼。【您來到了隊伍前方,這里沙灘金黃,海浪的泡沫與噪聲濺滿湛藍的晴空,太陽散發(fā)著令您討厭的懷舊氣息?!?/br>【如果可以,您一輩子都不想重返這片您揮灑一族骨灰的舊地?!?/br>【海天相接的地方朦朧暗淡。似乎有海嘯即將抵達沙灘?!?/br>【伴隨著海鷗吟唱的嘹亮聲音,您開始吟唱使懦夫們?nèi)f劫不復(fù)的詛咒?!?/br>【獲得技能:精神風暴】面對勇士們即將抵達的方位,倪子蛟輕輕低吟著咒語。遠隔數(shù)十里外的勇士們方聽見若隱若現(xiàn)的海嘯之聲,正驚疑間,忽然頭痛欲裂,抱著腦袋在地上慘叫著打滾,意志不堅定的人則已經(jīng)七竅流血地倒在了地上。——說到底,玩家選擇跟隨約翰,終歸是做出了錯誤的回答,所以,降難度是不可能。否則就算不正當徇私舞弊。巫師的吟唱之聲與其他施咒者干澀怪異的嗓音不同。它干凈、輕靈,悠揚唯美得仿佛一首失傳在遙遠歲月里的無名歌謠,難怪吟游詩人會像失了魂似的在世界各地傳播這奇異的故事。精神風暴會摧毀人類的腦部神經(jīng),將他們變成只供巫師差遣的魔物。倪子蛟在海港邊等待許久,也不見半個影子。海浪聲的節(jié)奏仿若是催人睡眠的搖籃曲。倪子蛟打了個哈欠,蹲下身來,用手指在沙灘上無聊地涂涂抹抹。——林佩。等主神大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無意識地在沙子里寫下這個名字。倪子蛟微微一愣,剛想把這兩個字擦掉,一抹影子擋住了他的視野。“巫師大人是在叫我嗎?”輕笑從他的頭頂降下來,他抬起頭來,正看到英俊而高大的黑發(fā)青年將劍收入鞘中,他渾身浴血,手背上綁著繃帶,眼角帶著廝殺過后的疲倦。倪子蛟看到他,稍一晃神,掏出巫師的單片眼鏡,望向沼澤深處。他看到……包括隊長約翰,原本應(yīng)該變作他魔物的戰(zhàn)士們倒在一片巨大的血泊之中,幾張死不瞑目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