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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都了解清楚了。現在沒有別的突破口,唯有等待黑夜再次降臨。林佩回到房間,將臺燈打開,翻開筆記本,把今天得到的線索整理到紙頁上。倪子蛟湊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便犯起了困。睡魔倪子蛟睡覺不需要經過同意,說睡就睡。等倪子蛟醒過來,臺燈已經熄滅了,他肩上披了一件外套,臥房里不見林佩的人影,唯有廁所里水龍頭漏水的聲音。他揉了揉眼睛,捧著外套走下樓,發現林佩倚在大門口。月光從夜空傾瀉,照耀在少年瘦削的臉上,他的下顎向頸側微斂,上身唯獨一件干凈柔和的白襯衫,三顆金絲紐扣整齊扣緊,偶爾反射出寶石般的光澤。倪子蛟又走近,看到少年好看的手里居然提了一瓶酒。“學壞了,”他搶過酒瓶,“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林佩:“老板塞給我的。”倪子蛟不置可否,撬開瓶蓋悶一口,全吐了出來。林佩掏出紙巾遞給他。倪子蛟吐完拿紙巾擦干凈嘴,罵道:“為老不尊……他給你的是生命之水!”“水?”“是啊,水!可燃的那種!”倪子蛟冷笑,把酒瓶砸到地上,玻璃瓶頃刻碎裂,一股濃郁到令人窒息的酒精味從地上蒸騰開來。生命之水,又叫作蒸餾酒,經過七十次以上的蒸餾,酒精度高達96%。喝一口即可獲得極樂世界的門票一張。一個農家樂小老板當然弄不到這種東西,但如果是萬神殿的高管,自是手到擒來。倪子蛟知道,他對林佩的態度會讓萬神殿那幫兔崽子嫉妒。他不討厭競爭,但是敢在他眼皮底子下玩陰的……以為他白當了幾萬年的神?倪子蛟把林佩的外套丟到他頭上,轉身走到張老板的臥房門口,正準備一腳踢爆門板讓他滾出來挨打,張老板卻自己開門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倪子蛟,又看了看林佩,摸摸腦袋,詫異道:“你們還沒睡啊?”倪子蛟眼角一抽。這個張老板,是原裝進口的張老板。那仨滑頭精似乎預料到會被他發現小動作。趕在他爆發之前,偷偷摸摸細軟跑了……原裝張老板比較迷糊,見兩人默不吭聲,不再多問,自己去接了杯水,回屋睡回籠覺了。倪子蛟回到林佩身邊,看他一直盯著斜對面的陳家門口,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陳洛的孩子有危險?”林佩點頭。陳洛是促使黑貓死亡的罪魁禍首。如果他所見到的黑貓就是二十幾年前的那一只,不可能不對陳洛下手。林佩思緒一頓。少年沉默不語,倪子蛟也不見怪,靜靜地凝視著少年沉思的臉龐,看他神色忽的一變,嘴際泛起笑意。小王八羔子,終于察覺到了。昨夜他所見到的那只黑貓,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只,而是……人,類,所,化。正在此刻,一聲無比凄厲的尖叫從夜空中響起,緊接著是一群貓的叫喚。來不及多想,林佩披上外套就沖了出去,倪子蛟悠悠跟在他后邊。出事的地方離農家樂旅店不遠。在倪子蛟和林佩到達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去,四野零零星星的屋子點著燈,屋門敞開,圍觀者顯然都是來察看情況的鄰里。倪子蛟和林佩繞到前面來。在他們眼前,一名穿著睡袍的少女倒在地上,面目驚恐,眼球突出,臉上滿是血淋淋的抓痕,左腿被卸了下來,身上散落著一大堆紙錢,紙錢被血液浸透。林佩吃了一驚。這名少女他見過。昨晚她來農家樂的餐桌上蹭飯,還帶著她的男朋友,結果差點因為小惡魔分手了。沒想到現在,竟已陰陽兩隔。倪子蛟見林佩若有似無地倪了自己一眼,毫不意外,勾起了嘴角。——是啊,他當時就知道這姑娘會死。而且是,第一個死。林佩一看到雋秀青年笑得唯恐天下不亂,就明白這人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小惡魔一肚子壞水,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他回過頭,往周圍一打量。果不其然,村里的老中醫正掐著少女的人中,旁邊跪著少女的父母和少女的男友。不久,老中醫對上他們緊張焦慮的視線,搖了搖頭。沒救了。中年夫婦一愣,絕望攀上皺紋漸生的眼角。“我的宛兒!”他們癱在少女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起來。莊婉的男友蹲過去,低聲勸著這對夫妻,幾個村民覷著紙錢下邊似乎有些怪異,將紙錢拂開,一股怪味撲面而來,睡袍上一個血紅的大字映入所有人的眼簾。死!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倪子蛟正看得入神,聽見林佩向身旁的婦人問道:“大姐,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婦人正在和鄰居低聲議論,被陌生的聲音插了一句話,本有所不滿,轉頭來卻眼前一亮。呦呵,這娃長得挺俊!旁邊那娃也好看!婦人本就是來嗑個瓜子湊熱鬧的,和莊宛一家沒什么交集,見小姑娘死了只是稍微嘆惋了會兒。但見兩個俊俏的小伙子圍過來禮貌地向她問話,心頭一舒。不過跟前總歸死了人,不好表現得太過高興。婦人小聲說:“小伙子被他們坑來的吧?這家人姓莊,她爹叫作莊巖,女兒叫莊婉。這小姑娘好像半夜里爬起來上廁所,不知怎的就沒了。好好的小姑娘,聽說才和男朋友訂婚呢……”農村與城市不同,普通的女孩出嫁都早。莊婉不到二十,父母就已相好了人家。聘禮都收下了,結果卻飛來橫禍。她連連搖頭嘆氣,過了三秒鐘,又精神抖擻起來,諂笑著問:“小伙子有沒有女朋友啦?你朋友最近有談戀愛的打算沒?”倪子蛟暗笑,不再聽他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