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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也來看電影嗎?”“嗯。”崔樺揉了揉高亦其的腦袋,“沒想到還會遇見你。”“真巧。”他笑了笑,打算回去找高誠。卻不料手腕被高誠攥住:“他是不是對你不好?”崔樺面露不忍:“之前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高誠和梅二小姐……”“沒有。”崔樺的話還沒說完,高亦其突然變了神情,緊張得近乎神經(jīng)質(zhì),他甩開表哥的手篤定地搖頭,“先生沒有和梅二小姐在一起。”“亦其……”“沒有!”熱滾滾的淚涌出眼眶,即使知道高誠沒有和梅二小姐在一起,但那幾天的事終究在高亦其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哪怕是崔樺提,他也承受不了。那是他日思夜想,情竇初開之際便付出了全部愛戀的先生,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除了他們自己。崔樺握著傘的手緊了緊,沒繼續(xù)向他靠近,只說:“好,沒有。”“亦其,有空一起吃個飯吧。”高亦其攥著汽水瓶子的手慢慢放松下來,后退一步讓陰影籠罩在身上:“我要問問先生。”他仰起頭,布滿水汽的眸子仿佛清淺的溪流:“如果我私自答應(yīng)你,先生會不高興的。”“亦其,他把你當(dāng)情人養(yǎng),你怎么能忍受?”崔樺聞言,終是變了臉色,“你想做什么就該做什么,不用聽他的!”高亦其的神情隨著表哥的話慢慢緩和下來,他甚至勾起了唇角:“我想做的就是他的情人。”于是崔樺滿腔的話都被堵住,盯著高亦其看了半晌,果斷轉(zhuǎn)身往雨里走。高亦其注視著熟悉的背影逐漸遠去,心里空著的一塊泛起了苦澀的情緒。他只想當(dāng)個情人,如果這樣卑微的愿望都被剝奪,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下了小半日的雨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有變大的趨勢,黑壓壓的云擠在天邊,仿佛要將頭頂方寸大的天空撐破。高亦其站在影院門前呆呆地仰頭看著,直到高誠從放映廳里走出來,他才回頭,笑著拉住男人的手。“重死了。”高誠搬著一箱汽水,邊抱怨邊瞪他,“也不知道幫幫忙。”說完,忽而蹙眉:“心情不好?”高亦其臉上的笑容僵住一瞬,他垂下頭,輕聲解釋:“沒有,和先生在一起我很高興。”高誠不喜歡高亦其這幅逆來順受的模樣,忍不住氣惱起來,甩開他的手大踏步地走到汽車旁,把汽水塞進后備箱。男人做好這一切,回頭望著磨磨蹭蹭往前走的高亦其,氣不打一出來,沖過去把人抱在懷里:“你就不知道喊我一聲?”高亦其的濕熱的鼻尖抵在高誠的頸側(cè),哽咽道:“我不敢。”“有什么不敢的?”高誠抱著他沖進雨幕,“我又不會不要你。”話音剛落,懷里的人就猛地僵住,繼而小聲地抽噎起來。打開車門的高誠陡然想起幾天前的事,高亦其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忽而覺得臉頰生疼,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進去吧。”高誠嘆了口氣,拍著高亦其的屁股催促他爬進車廂。高亦其哭著鉆進去,在高誠離開的剎那,猛地伸手攥住男人的衣袖:“先生!”“我在。”高誠連忙轉(zhuǎn)身,干脆也鉆進車廂,抱著高亦其問,“怎么了?”“我……我剛剛看見表哥了……”高亦其的眼淚噼里啪啦砸在高誠的頸窩里,“他說……你和梅二小姐……在一起了……”“他放屁!”高誠氣得半死,“老子什么時候和梅二小姐在一起過?”高亦其聞言,心里微松,但還是紅著眼眶攥住高誠的衣領(lǐng):“可那天你不要我的時候,的確是和……是和梅二小姐在一起的。”高誠難得頭疼起來,剛把高亦其忘了的時候,心里的恨意壓過了愛,做出的一系列舉動根本不過腦子,與其說是在疏遠高亦其,不如說是壓抑兩年來深種在心底的愛意,所以才會默許梅二小姐的刻意接近,然而事實上,他倆壓根什么都沒發(fā)生。因為高誠發(fā)現(xiàn)就算把高亦其忘了,只要看過他一眼,所有的掙扎都沒有了意義。記憶可以被忘掉,但是喜歡不能。“先生不用解釋的。”男人的沉默讓高亦其的臉色頹敗下去,“我只是一個情人,先生不用哄我開心。”“你也放屁。”高誠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神,剩下的半條命也要被他氣沒了,“我不哄你開心,我哄誰開心?”“先……先生?”“閉嘴。”“先生……”高亦其聽出男人語氣里的無奈,把腦袋拱到對方的頸窩里,“先生又罵我了。”高誠噎了噎,好像真的沒辦法反駁,就把人往后座上一撂,起身開車去了。高亦其的心情已經(jīng)好了不少,雖然不大信先生還會跟失憶前一樣喜歡自己,但起碼弄清楚了表哥所說不是事實,于是趴在椅背上笑瞇瞇地揪高誠的頭發(fā)。他眼睛里還糊著淚,笑起來男人依舊能看見大片的水光,所以就算被氣得肝兒疼,也說不出半句重話。回到家,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高誠見院子里深深淺淺全是水洼,便把車停在外面,自己抱著高亦其踩水進了門,客廳里依照他的意思煥然一新,餐桌沙發(fā)都不見了,只剩厚厚的地毯和新?lián)Q的被褥。壁爐里生著溫暖的火,高誠把高亦其放在地上,胡亂揉著他的腦袋:“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為了抱高亦其進門,男人的褲管上沾滿了淤泥。陳叔循聲趕到客廳里,見了他們松了口氣:“爺,什么時候吃飯?”“餓嗎?”高誠先低頭問高亦其,“餓了就先吃。”高亦其坐在柔軟的地毯上乖巧地點頭,目送高誠上樓,然后嘚啵嘚地跑到壁爐邊,把早上藏得水果糖拿出來一顆剝開塞進嘴里。甜膩的味道在口腔里擴散,他癡癡地望著跳躍的火苗,冰涼的手腳漸漸沾上了暖意。失憶的先生又對他好了一天。高亦其沒讓陳叔把飯餐端到客廳,他吃完糖,氣喘吁吁地跑回三樓,進屋就開始脫衣服,脫完也來不及拾,就這么散落在地上,他惦記著高誠在放映廳里沒有射出來,這會兒想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