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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后,并沒有如往日一般聲音徹底消失,而是有了神秘的音樂。聽不懂的悠長語調,低沉,輕緩,高低起伏的歌唱著,仿佛是巫師的咒語,又仿佛是母親的搖籃曲。不知不覺,兩人就在這搖籃曲一般的歌唱聲中,眼皮越來越重,不受控制的睡意深沉起來。突然——“滴答!”“滴答!”水滴聲仿佛從洗手間傳來。“秉言哥……水龍頭……”紀慕夏睡意朦朧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模糊不清的呢喃道。“乖,睡吧,沒事的。”謝秉言聲音平靜,從床上起身。謝秉言努力睜著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他伸出手,努力眨眨眼,發現依然什么都看不到。是游戲環境的設置,讓玩家在夜里失去視力嗎?還是詭異的鬼怪作祟導致的室內進入徹底黑暗的狀態?謝秉言穿著襪子,坐在床邊找鞋,腳剛剛踩在地上,猛地收回。他踩在了一個人的腳背上!那只腳雖然冷冰冰,濕漉漉,瞬間把他的襪子濕透了,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是人的腳背。看不見的黑暗中,有個人就站在他的床邊。謝秉言收回腳,可是那人更進一步,“他”冰冷的腿直接壓住了床邊的床單,讓謝秉言按在床邊的雙手有了明顯的感覺。“他”彎下腰,似乎在仔細打量謝秉言的模樣,冰冷的呼吸噴在謝秉言的臉上,脖子上,耳根邊,帶著一股冷颼颼的水腥味。像河底腐爛的水草,又像是岸邊干死的死魚。一只手搭在了謝秉言的脖子上,冰冷的,尖銳的指甲,往他脖頸的肌膚里扎進去……謝秉言猛地再次放下腳,狠狠往下一踩!“嘶——”那個看不見的人發出古怪的慘叫聲,聲音像是門牙漏風。謝秉言在心里默算了位置,專門對準他的腳趾,一踩,一扭,然后抬腿對著對方的小腿狠狠一踹!“咚!”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謝秉言踹的往后倒去,發出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聽那硬邦邦的聲音,不像人體落地的聲音,倒像是硬的鋼鐵木塊。謝秉言也感受到了那古怪的硬度,他把人踹倒后自己也不好受,腳痛的不斷倒吸冷氣。“滴滴答答了大半宿,你是不是尿頻尿急尿不盡?”謝秉言氣的就開始關照對方的身體健康。“腎虛是病,得治。隔壁222就有個優秀的醫生,不如你去找他瞧瞧?”“嘶——嘶嘶——”那古怪的生物嘶吼出一連串的吼叫聲,偏偏謝秉言完全聽不懂,只能從聲調中分辨,對方極為憤怒。地面仿佛有水在往上蔓延,謝秉言感覺床單越來越濕,到后來濕的幾乎可以擰出水來!謝秉言下意識先看一眼紀慕夏:“慕夏!”依然是黑的仿佛失去了視力,什么都看不到。他看不到紀慕夏現在的狀況,也聽不到紀慕夏的任何動靜,不知道紀慕夏現在有沒有跟他經歷類似的危險。這讓他忍不住的擔憂,情不自禁的分心。突然,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幾乎穿透了整層樓。“啊——”這一聲尖叫仿佛是海里的鮮血,把所有嗜血的生物給吸引了過去。剛剛還在與謝秉言僵持的古怪生物化作一陣風,從謝秉言身邊溜走了。盡管謝秉言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他能感覺,不斷往上蔓延的水面迅速下降,幾乎被淹的沉溺感也緩緩減輕。而紀慕夏那邊終于傳來了動靜。一個長長的呵欠聲后,紀慕夏睡意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按床頭燈。謝秉言起初也試過開燈,可是他嘗試時,床頭燈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又或者,是打開了也看不到。紀慕夏開燈后,燈光刺眼的照亮了室內,然后,紀慕夏尷尬地發問:“你,尿床了?”謝秉言低頭,好巧不巧,水面全部褪下,剛好留下床中間偏下的位置有一灘濕潤的水痕。“還尿褲子了?”謝秉言:……那個該死的鬼怪到底是什么玩意,壞他名聲!第二十五章炮灰鬼怪離開后,謝秉言也無心睡眠,閉著眼睛淺眠著修養一番后,天便亮了。伴隨著一陣“喔喔喔”的公雞打鳴聲,太陽從東方升起,透過薄薄的窗簾照亮了室內。室內潮濕的水腥味在陽光中漸漸消融,暖暖的黃色,讓簡陋的房間變得溫馨起來。紀慕夏和謝秉言兩人眼神明亮,仿佛日出是在眼里升起。“公雞!”雄雞一唱天下白的說法幾乎人人都聽說過,公雞打鳴,不是最好的時間象征方式嗎?難道這一關的時間提示這么早就出現了?“而且這一關有百鬼,雄雞血可以辟邪。”紀慕夏越想越覺得這公雞很重要。“抓了再說。”行動派謝秉言一言定音。兩人簡單洗漱一番,迅速出門,正準備穿過222去找221的紀繁春和秦椒時,發現222已經敞開著門。正對著門,懸掛著一具已經涼透了的尸體。尸體下,另一個一臉呆滯的坐在地上,半瘋半傻了一樣不斷重復著說著什么。“喜哥死了……喜哥死了……”麻繩上掛著的尸體,正是昆喜,正掛在吊扇上的上吊繩繩扣里,左右搖晃著,舌頭吐出來,兩眼翻白,臉色腫脹難看。誰也沒有提把他放下來的事情,昆喜自己的小弟都不做,紀慕夏和謝秉言兩個向來謹慎的人更不會碰。在尸體會真真切切變成鬼怪的游戲世界里,不是他們發善心的地方。謝秉言走入室內,觀察一番,看到昆喜的脖子上除了麻繩,還有幾根明顯不屬于他自己的黑色發絲。“還以為是個大反派,原來只是炮灰。”謝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