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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完畢出來之后,司暮已經(jīng)走了。這是……什么意思?我在松了一口氣之際還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司暮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完全都猜不到。難道……我醉酒后做的事情真的讓他怒不可遏?我懷著這種奇怪的心情沖澡,再關(guān)燈鉆進(jìn)被窩里。失落的感覺絲毫是沒有削減,反而愈演愈烈。我第一次感覺到環(huán)抱著我的是深深的寂寥,這在之前我獨(dú)生生活中是一點(diǎn)都沒出現(xiàn)的。難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司暮在身邊的感覺,這種習(xí)慣簡直是太危險了。今夜注定難以入眠,斷斷續(xù)續(xù)地醒來和沉睡,我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見小艾睡的房間里傳來一點(diǎn)奇異的嗚咽聲,有點(diǎn)像小艾發(fā)出來的聲音但又有點(diǎn)不像,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了后半夜。我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夢,這是我遺漏的第二個關(guān)鍵點(diǎn)。第二日起來外頭下了幾尺深的大雪,我看這雪的兇猛程度也放棄了外出的念頭。胡嫂上夜班回來身上落滿了雪花,都快把她堆砌成了一個雪人。我站在我家門口笑著幫她拍掉肩頭的霜花,調(diào)侃道:“您再出去走一圈,鼻子上就可以安個胡蘿卜了。”胡嫂和我閑聊幾句,切入正題:“我來接小艾,那小懶豬起床了沒有?”她話音剛落,小艾穿著棉服就出現(xiàn)在門口,小臉凍得通紅,手中還執(zhí)著地抱著那個比她腦袋還大的花盆。幼苗上蒙上了紗布,是昨天小艾找我借的,免得凍壞了向日葵。她的臉上已經(jīng)失去了那種從容有禮的微笑,整個人給我一種陌生的緊繃感。胡嫂看小艾的眼神也有點(diǎn)奇怪,去拽她的胳膊:“小艾,跟mama回家。”小艾的神色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不,我,我想呆在林楓哥哥家。”我聞言愣住,小妮子擺明是賴上了我。胡嫂眉頭緊皺:“不行,不能再麻煩林楓哥哥了。”小艾犟在原地,抱著那盆花紋絲不動,就是不肯挪走一步。“我叫你和我回家!!”胡嫂忽然拔高了嗓子,我從來沒見過可以稱得上慈母的她會這樣吼小艾,小艾更是嚇得當(dāng)場哭了起來。胡嫂看著我震驚的神色和小艾的哭泣,扭曲的臉終于平靜下來:“……對不起……我是怕你麻煩。”我忙客套:“不不不,絕對不麻煩。小艾這孩子很可愛的,我高興都來不及。”胡嫂的臉色有點(diǎn)奇怪,更多的是黯沉的死灰:“那好,小艾你年前就暫住在林楓哥哥家吧,別給別人添麻煩,聽見沒?但是每天還是要來mama這邊和mama說說話。”小艾還是在哭,胡嫂安慰了她一會兒就回到了404之中。我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只能歸咎于我太過敏感了。養(yǎng)花(三)胡嫂走后,剛才還在嚎啕的小艾頓時像被按下了暫停,止住了哭聲,眼里哪有什么柔弱害怕的樣子?我暗自嘆了口氣,這孩子連裝哭都這么厲害,真是成熟過頭。不過正因?yàn)檫@份成熟我才暫且放下滿腔疑惑,因?yàn)樗裏o論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我們鎖上403的門,小艾總算是松了口氣的樣子,對著那個花盆微笑。我越看越覺得她好笑,忍不住說道:“你對花盆笑也是開不了花的,想要開花得給它澆水施肥。”小艾坐在我家的沙發(fā)上,目光寸步不離花盆:“是啊……以后就能開出很多很多爸爸來了呢……”我見話題越飄越遠(yuǎn),連忙把話頭給扯回來:“等等……讓我好奇的是你裝哭?怎么,和你mama鬧別扭?趁早回你mama那邊吧,她會擔(dān)心。”小艾看著我的眼神閃過一絲算計:“我說過了,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煩惱。我的煩惱不是林楓哥哥可以理解的。”那種陰暗的、負(fù)面的感覺只是稍縱即逝,卻讓我感到了陰寒徹骨。其實(shí)一開始就很奇怪,小艾和胡嫂并不像母女,而小艾在生人面前反而容易顯露出真實(shí)的一面來,面對她母親則是沉默寡言,或者可以說不敢言。這讓我無比好奇她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深的隔閡。更多的還是對小艾的同情,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生活在沒有父愛也許也沒有母愛的家庭里,是怎樣的一種辛酸煎熬。于是我對她道:“叫上司暮哥哥,我們?nèi)齻€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小艾的眼睛里頓時有了光彩:“好!”當(dāng)?shù)搅?03門口的時候我才后知后覺地心虛起來,首先司暮是白天睡覺這個我比誰都清楚,況且那天喝醉之后鬼知道我干了什么,導(dǎo)致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得如此僵硬。但是介于沒多加考慮就答應(yīng)了小艾,我還是硬著頭皮敲響了門。過了非常非常久,我和小艾都等得無聊的時候,司暮終于打開了門。他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黑眼圈好像又重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極度不佳。我一看他把自己整成這副樣子頓時就鼻子發(fā)酸,或許這個樣子還是我造成的,擔(dān)心直接帶來的后果是直到他有點(diǎn)不耐煩地喊我第三次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小艾此時也替我說明來意:“司暮哥哥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堆雪人……”司暮盯著我半晌,慢慢吐出一個字:“……好。”我此時才覺得不對,忙跟他說:“如果你真的很困那就算了,真的,我沒事的,只有我和小艾也……”司暮無視我支支吾吾地繼續(xù)說著,直接出來鎖門。我看他的動作像往常一樣的果斷干脆,但是眉眼間卻掩飾不了疲態(tài)。“對不起……”我忍不住對他道,頭垂得很低,我確實(shí)是做錯了,他不是我,我知道。但是我總以我的標(biāo)準(zhǔn)去衡量他,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司暮也低聲回答:“不用道歉。”他看著我的眼神有點(diǎn)深不可測,我說不清他究竟是在以怎樣的心情看著我,那雙眸子里又包含著怎樣的情緒怎樣的感覺。我有點(diǎn)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兩腳一并趕快溜到小艾身邊去了。堆雪人這類雪中游戲我已經(jīng)憧憬很久了,以前住在南方城市的我根本沒有機(jī)會看見雪,而來到了S市之后的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小孩子,也沒有理由再玩這些。今天我的好像回到了充滿童心的時候,交織的心緒中只充斥著輕松和快樂。司暮站在一邊看我們忙前忙后,有幾次我都故意錯開他的視線,我究竟在逃避著什么我也不清楚。小艾很快地堆好了一個小小的雪人,歡欣的嘴角卻忽然垂落了下來:“這么可愛的雪人,好想讓爸爸看看啊。”我忙跟她道:“不行的,這么冷的天不能把向日葵搬下來,會養(yǎng)不活的。”小艾這時候卻突然對我道:“我不是說花,我是說我真正的爸爸。”我一下子給噎住了,分不清楚花兒和小艾父親的到底是哪一個?小艾一開始就很清楚,只是不愿意分清罷了。“但如果說那盆花兒是我父親也可以。”小艾神色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