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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藥的手帕包裹住樓轅的眼睛,跟著用濕布慢慢擦掉樓轅嘴角的血跡:“你就這么執(zhí)著么?他沒死,你好好休息,醒來就能見到他了。”樓轅不知道吳積白的話是不是只是安慰,但是他真的無力去想了。全身都在疼,就好像整個人被打散之后重新裝上一樣。他又開始渾渾噩噩起來,陷入沉睡或者說昏迷之前,最后一個印象只是——“不論日后如何,此生我寧負(fù)天下,絕不負(fù)他……”燭九陰看到樓轅陷入了沉睡,嘖了一聲,又看向吳積白,似乎有些不耐又似乎有些好奇:“你干嘛不直接告訴他藿香現(xiàn)在就在床上?”馬車上,一張窄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霍湘震;地面上一套鋪蓋,樓轅就在地面上。霍湘震的情況比樓轅要嚴(yán)重很多,九道天雷他受了一大半,要不是有修為底子,估計已經(jīng)成了劫灰。但是現(xiàn)在他的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自燭九陰和吳積白找到他們兩人,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三天。樓轅剛才清醒了一瞬間,這是挺過來了,起碼確保沒有性命之虞。而霍湘震,一直昏迷不醒,而且還高燒不退。吳積白有好幾次都摸不到他的脈搏。他才是真正命垂一線的那個。吳積白便笑了笑:“萬一藿香這就沒撐過去,現(xiàn)在的近在咫尺,就是以后的陰陽兩隔,小樓不得虐死啊。”還好,九嶷山就在前面,起碼是回到了絕對安全的地盤。燭九陰松了口氣,又問吳積白一句:“趙宋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了?”吳積白靠著車窗,懶懶打了個呵欠:“還能怎么樣?不就是陸家的天下么?這一局老趙家輸定了,要不是趙元禎把樓轅當(dāng)棄子在先,又配合齊家扣下溫飛卿,利用溫家三姑娘設(shè)計陷害樓宇寧在后,也不至于逼得樓家狗急跳墻。”燭九陰沉默了片刻,才十分無奈地一挑眉頭:“我說你這都什么形容詞啊?狗急跳墻?你不怕貓崽子聽見了撓你啊?”他只是吐槽一句,跟著卻是嘆了口氣,“我覺得姓趙的才是真沒想到,日防夜防防著樓家篡權(quán),誰知道是死在了陸家手里。姓陸的也夠狠,布局就布了二十二年……”吳積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不過我倒是在想,小樓他二哥會不會半路拖后腿啊?我看了半天,好像他二哥根本都沒參與到他們樓家那些事兒里,你說會不會被趙元禎他們拿來反將樓家一軍?”燭九陰卻是笑了一聲:“這點你可不如小樓了,他看人比你準(zhǔn),他們樓家老二才是最深的,估計以后他們樓家都是樓家老二的。”吳積白微微挑眉,顯然不是很認(rèn)同燭九陰的觀點。燭九陰卻笑:“咱倆這么說也沒用,到時候自然就看出來了。倒是等貓崽子好了之后,你跟貓崽子聊聊,他才應(yīng)該清楚趙宋那點事兒呢。”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窄床上,霍湘震的眼皮微微動了動。霍湘震隱約聽到了人聲,卻不知那人聲來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他感覺到自己仿佛是漂浮在空中,又仿佛是被一片溟漠的海水包圍。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只有一種難言的安詳和靜謐。他閉著眼睛,仿佛陷入了半夢半醒之間。右手突然傳來一陣溫暖,好像是被人雙手捧住,然后緊貼在什么溫暖的東西上。“師兄,我來看你……我已經(jīng)可以活動了,你怎么還不醒呢?”他聽到了一個聲音,穿過了朦朧,一字一句都仿佛敲打在他心上。可是他聽不懂這些話是在說什么,也想不起這是誰的聲音。是誰?為什么這么熟悉?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為什么我感受到的是難言的安寧和舒適?這是誰的聲音?……不要走好嗎?再和我說幾句話好嗎?霍湘震依然沉浸在那片黑暗之中。那個聲音漸漸遠(yuǎn)去了,連他帶來的溫暖亦隨之消失。不要走……你……不要走……那種溫暖,又出現(xiàn)了。霍湘震焦急狂亂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確信,是那個人又到了他身邊。“師兄,你怎么還不醒呢?”這次,和這個聲音一起到來的,還有一陣陣涼意,慢慢的遍布全身。他帶來的溫暖很舒服,他帶來的涼意也很舒服。“師兄,我已經(jīng)痊愈了,我什么事都沒有……可是你為什么還在睡呢?師父說,地府沒有你的魂魄,那你就是還活著對嗎?……可是你為什么就是不肯醒過來?”霍湘震依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是覺得這個聲音真好聽,他想一直一直聽下去。又是涼涼的感覺,這次來自頭頂。“再不給你洗洗頭,你就要長虱子了吧……”那個聲音依然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前都是你照顧我……現(xiàn)在到我好好照顧你了。”好舒服……真想這樣一直繼續(xù)下去。可是那個聲音又漸漸消失了,和他帶來的感覺一起。不要走,求你,不要走!霍湘震焦急地在一片黑暗中尋找,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睜開眼睛,所以觸目都是一片黑暗。怎么睜開眼睛?眼皮好重……我想看見他……霍湘震終于睜開了眼睛,可是入目的依然只有一片黑暗。沒有上下左右的方向,沒有風(fēng)沒有光沒有聲音。他低頭看看自己,赤身luoti地站在一片黑暗之中。這里又是什么地方?——非生非死之間。他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回答,那是他自己的聲音。——這是不存在的地方,是生和死的交界,也是現(xiàn)實和虛擬之間的空隙。霍湘震疑惑著,周圍突然微微亮了起來。光源在腳下,他低頭,腳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條河,他正懸浮在河面上空,面對著不知是上游還是下游的河水。河上,有一層白霜,周圍似乎很冷,但他感覺不到。他的左邊,就是河岸。而對岸卻隱沒在了無邊無際的河水和黑暗之中,怎么也看不到。此岸沒有渡頭,只是一只小舟停泊在白沙堆積的河灘上。還有一棟茅草屋。這又是什么地方?——這里是三途河。一個聲音回答道。不是他自己的聲音,也不是那個讓他留戀的聲音。茅草屋里,走出一個人。一襲黑衣,一雙綠眸。他似乎并不覺得霍湘震站在半空中有什么特別的,微微仰著臉,看著霍湘震。——這里是三途河,我是擺渡人。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