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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人了還這么愛撒嬌?”說罷,又看樓轅的臉,“怎么了?你好像在擔心什么的樣子?”樓轅這次倒是很坦然地點了頭:“是。”霍湘震眉頭一揚,樓轅便探身吻了一下霍湘震的唇,算是賄賂也算是封口費:“但是事成之前不能告訴你。倒不是怕你泄密,只是你知道了之后就一定不會讓我去做。”霍湘震的眉頭便是一高一低皺了起來:“所以是這件事很危險的意思?”“真聰明。”樓轅笑瞇瞇地插科打諢,又親了霍湘震一口,緊接著在霍湘震要開口教訓他之前,先是抱著霍湘震的胳膊一緊,把霍湘震拖上了床,“我病了多久?這段時間你一定很累吧?我現在好多了,你趕緊睡一會。”霍湘震要說的話全都被這小半妖的糖衣炮彈給堵回去了。想想以前這小半妖什么都不肯跟他說,現在好歹是說一半藏一半了,也算進境,只好嘆了口氣,脫了鞋子躺到樓轅身邊:“你昏迷了整整兩天。你的藥還在爐子上熬著呢,你想著一會兒去喝了。”他這兩天是衣不解帶目不交睫,實在也是累得不行了。現在看樓轅好像挺有精神,身上也不是那么熱了,又不是裝瘸的時候,他也可以歇會兒。樓轅也很順理成章地應了一聲,和霍湘震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床榻外側。霍湘震面朝著他側臥,他想了想還是躺了下來,看著霍湘震,笑瞇瞇。“看我干嘛?”霍湘震微微揚起眉頭。樓轅又輕輕親了他一口,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喜歡你啊。”他很喜歡這樣被霍湘震捧在手心里寵,卻又不是事事沒完沒了照顧的感覺。就好像是糖水,太濃了就會適得其反喝到一股酸味,只有調的正好的時候,才是最香最甜的味道。更何況他是個大男人,沒有哪個男人應該心安理得地被當成廢人一樣照料。力所能及的事情,本來就應該他自己去做。一邊享受被寵愛和被關懷,一邊還可以有足夠的自由和獨立。樓轅想,世上為什么會有霍湘震這么完美的愛人?他是不是太幸福了?這樣的幸福會不會長久?有沒有可能哪天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就會拆開他們?惶恐,然而看著霍湘震的時候,覺得這樣的惶恐都是甜的。樓轅笑了出來。霍湘震便嘆了口氣:“算了,我這輩子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的,還不如干脆就不想了。”說著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我睡了……你記得喝藥……”樓轅點點頭,起身打算去廚房看看藥熬得怎么樣了。不知道霍湘震是在哪里抓的藥,還真的挺好用,現在內傷已經好了很多,心脈不是那么悶疼的難受了。臉上的傷口沒什么感覺了,可能已經定痂收口了。然而樓轅剛下床,還沒走,就又被抓住了手腕。回頭一看,霍湘震的眼睛不知何時又睜開了,仰臉看著他,忽然就很是嚴肅:“暮皓,答應我,不許趁我睡著了就自己走。不管要去做什么事情,別甩開我獨自行動。”樓轅看他一臉的嚴肅,忽然就覺得心里暖的不行,笑著俯下身又親了霍湘震的額頭一下:“放心吧。我也舍不得你。”說著,又笑微微看著霍湘震的臉,“而且有你在身邊,我才能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萬一我死了,你這么好的人就要被別人搶去了,那可不行。”且說樓轅和霍湘震這里是暫時求得了個風平浪靜,卻也有地方是波瀾難平。趙宋新京里,正是一場風云詭譎的爭端。皇宮里,九重宮闕里唯一的重檐廡殿頂大殿之內,當朝天子和他的兩班大臣,正是針鋒相對。“與李唐貿然開戰,結果必是生靈涂炭,甚至我趙宋江山都會不保。”當今天子趙元楨的語氣是萬分的篤定之中帶著痛心,“眾位卿家難道就絲毫不曾顧慮嗎?!”玉闕之下,分列兩班的樓陸兩家——樓止至、樓轅、樓宇寧,旁邊是陸滅明、陸五音和不久前剛剛從西夏趕回來的陸六孤。趙元楨的痛斥并沒有什么效果,樓止至上前一步道:“圣上,我國與李唐爭端由來已久。如今李唐搶攻劍南路,明顯就是對我國的挑釁。一次不戰,不能次次不戰。下一次,只怕李唐要搶的就是我國京城了!”“你放肆!”趙元楨拍案而起,指著樓止至,“樓太尉這是口無遮攔嗎?別以為我趙宋軍力只能靠你樓家!”樓止至還未叫板,陸滅明便上前和事:“圣上息怒,樓太尉只是憂心幺子,故而有些激動罷了。圣上寬厚仁德,必定不至于和樓太尉計較一個父親的失言之誤。”這話說的漂亮。趙元楨看了陸滅明一眼,便又坐下了。陸滅明便近前一步:“圣上自幼飽讀史書,應該知道我大秦統一之時,乃是用‘遠交近攻’的戰略,慢慢吞并六國的。”趙元楨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陸滅明唇角帶了一絲笑意,語氣卻是不緊不慢:“圣上應該知道,當年我大秦征伐六國之時,齊國也曾以為我大秦不會對其出兵。”趙元楨臉色微變。陸滅明繼續道:“如今李唐對我不也正像是當年我大秦對于彼齊?”趙元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而陸滅明卻很會給他找臺階,又是微微拱手道:“圣上雖然是顧慮民生多艱不愿意貿然開戰,但是長此以往,我趙宋終究會被李唐認為軟弱可欺,到時候,李唐再動刀兵,我國若是再匆忙應戰,那便是被李唐掣肘了啊!”趙元楨眸色微暗,略是想了想,竟然點了點頭。樓止至和陸滅明心下詫異,趙元楨竟會如此容易松口?緊接著便聽趙元楨道:“兩位卿家言之有理,與李唐宣戰乃是大事,朕不可不三思。現今李唐強攻我劍南路,已經是落人口實,倒也正是我趙宋趁勢宣戰的時候。亂世百余年,的確也該……收拾一下了。”說到“收拾”的時候,趙元楨的眼睛里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陸滅明和樓止至注意到了,卻并不理解趙元楨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凡明主總有野心,能力和野心是相對的。趙元楨是個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否則不會一直想對樓陸兩家做些什么。可是問題就在于,趙元楨的野心是什么?趙元楨依然只是笑,卻笑得溫和:“兩國交戰絕非小事,領兵之人自然還是樓家最為可靠。只是陸二公子剛剛從塞外回來,想來和樓大公子之間也有些話要說……出征之事,不知四公子意下如何?”他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肅立的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