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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的復雜。混合著擔憂,愧疚,憤恨……此時已經是天色欲晚。吳積白看了看日落,忽然有些難受——四月二十五日已經過去了……錦官城,大抵已經失守了……他知道樓轅不會死在錦官城里,可是之后,又會發生什么?錦官城節度副使官邸里,士卒們莫名地緊張了起來。霍湘震就混在一隊士兵之中,在官邸的廊道里略有些鬼鬼祟祟地穿梭著,往正房的方向移動。他不知道樓轅到底在不在,只是好歹也要試一試。他現在很后悔沒把天雷無妄從樓轅手上要回來,否則現在只要等樓轅用些法術,他就知道樓轅在哪里了。“讓開讓開!”后面突然傳來人聲,他急忙側身讓過。只見是幾個士兵跟著個軍醫,急急忙忙跑著。軍醫……對了,如果暮皓受傷了,那一定需要軍醫啊!!霍湘震賭了個概率,便是靈機一動混進這群士兵里跟了上去。越走越發現這是往正房的方向去,隱約便是擔憂了起來。這軍醫若真是去給暮皓治療的,那豈不是就說明暮皓受了傷,而且情況危急?可這軍醫若不是去治療暮皓的,那么他不就又是白跑了一趟?又盼著是他,又怕真的會是他!霍湘震帶著這糾結心境,一路跟到了正房。軍醫也沒有想起來屏退他們,他們這一群士兵跟著就都進了正房里。nongnong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霍湘震忍不住心頭一驚——難道暮皓他傷的這么嚴重?!可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為這血腥氣里并沒有夾雜暮皓血液的氣味。他和樓轅什么事情都做過了,他記得樓轅血液的味道。這血不是樓轅的,他聞的出來。發生了什么?血腥味這么濃?和暮皓有關?霍湘震忍不住探頭去看,一時間就愣住了。眼前的臥房,布置都是他熟悉的樣子,里面的場面卻駭人。床榻上鮮血淋漓一個人形,一把匕首貼著插在那人額頭插在枕頭里。鮮血浸透了床單被褥,噴濺的血跡幾乎染紅了整個床帳。地上還有流下來的血,整個屋子里彌漫的都是血腥味。可床上那個人沒死。他的胸口還有起伏,雙目上蓋著一層血紅卻發黑的布條,張著嘴發出呼啦啦的聲音,嘴角帶著血泡的鮮血汩汩往外冒,雙手雙腳的腕子上都緊緊扎著鮮血浸透的布條,想來是止血用處。而更令人無法描述的是,床榻上那人的褲子褪到了臀下——這并不代表他被人凌辱了,或者說他遭受的是另一種凌辱。他的私處上一樣被包扎了布條,一樣的浸透鮮血,而丟在床榻下地面上的那個東西,讓在場所有男同胞都渾身發毛了一下。這東西他們都見過,而且都有,就是沒想到床上這人的這東西會被切下來然后隨手一樣扔在地上……房中還有一個人,身形勻稱,面相威嚴,帶著殺伐之氣。軍醫經過了初時的驚愕,正給床榻上那人看傷,士兵們就在一邊準備打下手。軍醫突然起身,對那人耳語了幾句,那男人便看著霍湘震他們這些士兵,淡淡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霍湘震故意磨蹭到最后一個出去,悄悄地站在了門外偷聽。反正作為妖,他耳力過“人”。先聽見一人說:“君侯,齊大帥的傷……很糟。”想來就是軍醫了。霍湘震暗自分析道,君侯?聽說李唐有個武安君……難道房里那個人就是他?邵江城?齊大帥……聽暮皓提起過,李唐齊家有個齊德隆,或許重傷之人就是他?“糟到什么地步?”邵江城的回答應該叫反問,仿佛天生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齊帥雙手雙腳的筋都被挑斷了,雙目被剜,舌頭也被割……”軍醫略略停了一下,繼續道,“而且以后,必然是不能……不能人道。”廢話么。霍湘震突然出神,心里吐槽了一句,作案工具都給收繳了,有本事你給他接回去。跟著就聽邵江城冷冷問了一句:“命呢?”軍醫回答道:“保命無礙。齊帥的傷都被人簡單處理過,失血雖多,但并不至死,而且傷處被上了藥——是之前齊帥送來給那個趙宋劍南路節度使的藥,是咱軍中最好的了。”“我知道了……你處理一下吧。”邵江城淡淡地說。第十九章:紛飛曾怨東風散門外的霍湘震一聽邵江城吩咐軍醫處理,便立刻閃身站直裝作沒事人。這時候才看到,院子里有個士兵,胳膊上帶傷,身旁放著幾個暗器。那支袖箭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絕對是樓轅的。這么說來……暮皓已經逃出生天了?太好了!可他會去哪里?霍湘震略一思索,便確定了,一定是南詔。五龍壇一定會幫他,就算是繼承了虺柰娘蠱術的苗秀兒,也不會對他見死不救。更何況竹夜清和樓玉清夫妻兩個都在南詔,他的暮皓若是逃往南詔,不僅可以探親,還可以得到南詔全力幫助。而且聽說劍南路原先的百姓都已經遷入了南詔避難,如果暮皓到了南詔的話,可以混在百姓中慢慢逃回趙宋。進入趙宋國境,他一定就安全了。可是霍湘震的心里,卻還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說,或許是不是南詔,而是……那個地方。可能嗎?霍湘震悄悄問自己,微乎其微的幾率,那么他是去南詔,還是去那里?霍湘震想了想,終于決定憑這身李唐士兵的衣衫,混去那里——幾率很低,但是……但是……他說不清,只覺得,那才是正確的方向。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眼見著天色就漸漸昏暗了,又是一天快要過去……錦官城高有千尋,山腳下,岷江旁,有一些百姓們使用的鄉野渡頭。因著錦官城開戰的原因,這渡頭里也就沒有什么人在。只有一條小小客船,并無一個乘客。船家看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便搖櫓打算開船。然而還未離開渡頭,就聽有人急急忙忙喊道:“船家等等!且慢開船!”那是個男子的聲音,話音里帶著些稚,想來只是二十出頭年紀。船家停下,等這男子上了船,打量幾眼,便笑了起來,搖櫓離開了渡頭,才問:“貴客要去哪里?”這船家花白胡子,身板卻硬朗得很,連話音都是硬堂堂的。那乘客卻是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船家的眼睛看著江水,似乎是漫不經心問了他一句:“南詔如何?現在不少人都在南詔避難。”那客人略略垂眸,淡淡道:“誰都可以去,唯獨我是萬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