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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看樓轅的臉色著實有些奇怪。木楞楞的,眼睛里空的嚇人。他還想問樓轅,難道是不怕燼心發作沒有解藥了么?竟然要和他們齊家頑抗到底……“都死了……”樓轅喃喃重復了一遍,而后突然起身一頭往墻上撞了過去!饒是齊德隆反應快,一把扳住了樓轅肩膀給摁回床榻上,樓轅卻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都死了你他娘的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不殺我!!為什么他娘的讓老子活著!!殺了我啊!來啊!!”瘋了瘋了!這小瘸子絕對是瘋了!這是真的要掐死我的力氣!樓轅好歹也是個大男人,自然是有力氣的。齊德隆掰不開樓轅的胳膊,抬手便是手刀一記打在樓轅頸上,打暈了樓轅,這才有命推開他,喘著氣瘋狂咳嗽。然后一邊咳嗽,一邊叫來了軍醫,給樓轅的傷換藥。軍醫診斷過,樓轅受的主要是內傷,外傷只有臉上邵江城那一刀而已。齊德隆記得樓轅是武功盡失,想不通他是怎么受內傷的,原本想問樓轅,卻被樓轅這么一鬧給忘到了九霄云外。軍醫來了,拆開了樓轅臉上的布條,露出了一道猙獰傷疤。從天靈蓋起,由左向右斜下,通過眉心,壓過鼻梁,直至臉頰方止。這樣一道傷口,幾乎深可見骨,又是在臉上,必然是會留疤的。好端端一張清秀的臉孔,就這么毀了。軍醫還真有點怨念毀了這張臉的邵江城。等齊德隆轉了一圈再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一進門,卻見到樓轅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正在自己拆臉上的繃帶。面無表情,手上一只不知從何而來的匕首,一手拽住繃帶一手粗暴割斷,然后扯下來狠狠扔在一邊。“小瘸子你干嘛!”齊德隆大驚失色忙跑了過去,伸手要拽樓轅的手,卻被樓轅一揮匕首逼退。樓轅只冷眼看他一眼,扯斷了最后一根繃帶,言辭只見是鑿鑿冷厲:“你們李唐的恩德,我樓轅受不起。敗軍之將,何足言勇?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只是若想招降,絕無可能!”齊德隆險些被樓轅氣出一口老血,只是看向樓轅的眼神卻已經不再掩飾他的殺意——樓轅看見他眼神不對,暗自戒備起來,就聽齊德隆冷笑起來:“你現在倒是又有骨氣了?你是忘了我齊家是怎么把你所謂的骨氣磨平的么?”樓轅身形一震,突然間筋骨仿佛再度劇痛起來!他又一次想起來,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牢……齊德隆唇角帶著冷笑,慢慢向樓轅走過去,話里話外仍然帶著嘲諷:“你有骨氣得很啊,小瘸子。當年你灰頭土臉的我們還沒看出來,白白錯失良機。現在我倒是后悔了當年讓你去做我們齊家在樓家的眼線——應該先收了你做男寵不是么?”樓轅的眼神瞬間像刀一樣,連語氣也是刀子一樣:“姓齊的,你說話還是注意點。”他的語氣里帶著殺意,但是齊德隆卻并不覺得一個武功盡廢的瘸子能對他有什么威脅。齊德隆猛然欺身上前,一手打掉樓轅手上匕首,同時雙手抓住樓轅手腕,膝蓋猛一擊樓轅腹部,順勢便把他推到在床榻上。“我注意點?我對我弟弟日后的男寵是該注意點。你以為我留你一命是做什么的?”齊德隆壓在樓轅身上,語氣里輕佻褻玩之意越發明顯,“東子在南詔時候被你師兄重傷,我四月初十發兵那日他才醒來,知道我來劍南路便求我留你一命……小瘸子,你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讓我弟弟對你死心塌地成這樣?”樓轅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明白了過來,瞇著眼帶著冷笑:“你弟弟?那個叫齊東檣的?”“除了他還有誰?!”齊德隆恨然盯著樓轅,跟著又是冷笑起來,一手摸著樓轅的下頜,笑容里帶著不可描述的味道,“別擔心,你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我弟弟會好好對你的。他現在下不了床,我可以挑斷你都手筋腳筋,讓你一輩子好好躺在他身邊。至于現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上了,多我這做大哥的一次,想來東子也不會介意。”樓轅居然并未反抗齊德隆的輕薄,反倒是微微揚眉看著他:“兩年前我被你擄走活埋,你是為了給你弟弟出氣?還有……報復我師兄?”齊德隆沒想到樓轅會提起此事,低啞冷笑了一聲,說不出的陰鷙,“對……沒想到你竟然還能不死。呵,這是老天怕我弟弟得不到你啊!”然而這一次,冷笑起來的卻是樓轅。開始是低低的笑,跟著越笑越大聲,甚至一手甩脫了齊德隆的控制,去捂著他的肚子狂笑不止。齊德隆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帶著是一陣發毛。樓轅的笑聲仿佛一條毒蛇纏繞在他頸上——“別笑了!別笑了!!我叫你閉嘴!”齊德隆咆哮起來,狠狠摑了樓轅一個耳光。鮮血慢慢流下,是邵江城斬下的那道傷口,本來也還沒有收口,只是止了血,現在更是被齊德隆一巴掌打的崩裂。而樓轅在這樣的疼痛里,止住了笑聲。剛才大笑時捂著腹部的手,慢慢移動到了腰間沈鹿鳴給他的那只法器葛囊上,眼睛卻還是盯著齊德隆,臉上仍然帶著一抹冷笑:“你真以為是我師兄下的手么?我師兄根本連你弟弟是誰都不知道……他連你都沒見過。”“什么?!——”猛然傳來的劇痛打斷了他接著要說的所有的話,一聲慘叫還沒發出就被樓轅一把捂住。緊接著一只柑橘塞進了他嘴里,死死堵住了他的嘴。胸口幾處大xue瞬間被封住,緊接著天旋地轉,他反而被樓轅壓在了床榻上!從沒想過自己戲耍的野貓其實是偽裝的猛虎,當日的獵手才是如今的獵物!齊德隆被樓轅一肘卡住了脖頸,大xue被點住他根本動彈不得,只看見樓轅再度覆蓋血污的臉上帶著獰笑:“你最大的錯誤不是沒有收走我的葛囊……你真的以為我堂堂一個樓家子孫,說武功盡失就真的是個廢物了么?你怎么不想想,我若是不會武功不會法術,我為什么會受內傷?你覺得燼心還制得住我么?你忘了兩年前我是從苗疆回來的么?”齊德隆的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還沒有完全綻開的時候,樓轅給他補上了一句真正的重錘——“還有,你以為你弟弟,真的就像你看見的那么天真無辜么?你有沒有想過,兩年前的事情,只不過是——”齊德隆的眼睛猛然睜大。樓轅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在那條傷口和血跡的映襯下,仿佛惡鬼:“真感謝你讓我吃過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