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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當然只有他的暮皓。從他的暮皓走進他心里的一剎那起,那里就根本再容不下別人。只是嘴上總愛討個便宜,便捏了一下樓轅的臉頰:“白疑家里,三宮六院都不止,一個什么水風就二十二個人,還有個娉婷,面首小生多的我數不清楚,連他家里的仆從,都有能笑得跟你一樣的……”“說白疑府里的面首跟我相似,你這是損我呢,還是損你自己?”樓轅瞇著眼就打岔一句,微微昂首帶著傲氣,開口就是不留余地咄咄逼人,殺氣十足卻完全不帶火藥味。樓小貓女王一樣的氣場十足,一瞬間霍湘震簡直想跪下來蹭一下他腳尖然后把他推到床上狠狠開葷。不過他的理智君還是愛崗敬業的,及時阻止了他的禽獸行徑,讓他只是吞了一口口水,就只是解釋起來:“都沒有,暮皓,都沒有……那個少年就是再像你,他也不會是你。我一直記著,只是因為他笑起來讓我想到了你而已……”樓轅當然知道那個少年是誰,只是他偏偏不會告訴霍湘震——至少現在,完全不是時機,他絕對不會明說。即使霍湘震的回答,在知道真相的人聽來,其實有著難以言喻的微妙可笑,他也不會說。所以他此時只是唇角微微一挑,笑得頗有幾分自得,仿佛君臨天下一般。而他卻是用君臨天下的氣勢,對他最愛的人說起了世上最霸道情話:“師兄,你可記住,我和白疑不一樣,你也不許和他一樣。他三千佳麗也不是雨露均沾的,還有個優劣偏愛;而我,”他微微向霍湘震傾身,盯著他的眼睛,陰陽妖瞳里是堅定果決的柔情:“我心眼子小,心里有了你一個妖龍進去,就塞得滿滿當當,連根針都插不進去。而且我就這么大少爺脾氣,我心里只有你,那就不許你心里頭是我跟別人擠著。我就這么難伺候,你心里要有別人,要么你攆他出去,要么我攆他出去。你要舍不得,那就攆我出去。”說完,似乎還很講道理一樣,眼珠兒微微一轉,還補上了一句:“師父什么的不算,你心里他們跟我不是住一起的。”霍湘震被他這個最不講理也最講理,卻最通人情的情話,打動的仿佛經脈都舒暢了。當下理智君自覺退位讓賢,霍湘震抱起他的小半妖就直接回了還沒收拾打掃的臥房。反正他今天休息,時間充足得很。第三十二章:討價還價一本賬簿,安安靜靜躺在府衙后堂的條案上。樓轅慢悠悠地喝著清茶,忙碌的,是他身邊的甘草。忙什么?忙著點算賬目。樓轅年紀不大,倒是深諳了官場偷懶的法子。活脫的甩手掌柜,早晨到了府衙之后,就是把賬本往桌上一放,告訴甘草算清楚誰收了多少賄賂,算清楚白疑行賄多少。這自然不是難事,白疑的賬目記得清清楚楚,甘草的算盤撥的順順利利。樓轅聽著甘草節奏流暢的打算盤的聲音,就想起了云驄樓里那名叫行云的賬房先生,自然跟著就想起了白青驄。嗯,這幾天忙著白疑的事情,又有點饞他家的魚了。可惜現在不是吃河豚的季節……嗯,對了,最近就快是吃螃蟹的季節了啊!人說“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現在已正好是到了秋老虎的時候,再過小半個月,母蟹就可以上桌了;再過一個半月,就是公蟹美味的時候了。到時候一定要去云驄樓來一頓……說起來中秋節也要到了啊!樓轅開始走神,今年中秋沒在京城,meimei樓玉清也和自己一樣在劍南路,樓府的中秋節一下子少了兩個人,不知爹娘和兄長他們不會有些傷懷。想到樓玉清,樓轅又開始想,怎么還不見竹夜清那邊的動靜?他這個做哥哥的倒是不急,只是樓玉清這個做meimei的急著嫁呢。他每天早來府衙,一部分原因就是要逃開meimei恨嫁的碎碎念……他這里走著神,卻聽甘草興奮地說了一句:“大人,您真是神了,連白疑的賬本您都能給弄來!”樓轅笑微微打開折扇,輕輕搖了幾下,平靜的語氣里卻是頗為自得:“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么收拾白疑?”甘草自然是興沖沖的:“大人,我們這就帶人去抓了白疑么?”樓轅卻是慢慢呷了一口熱茶,搖搖頭:“不,三天后。”“這,這是為何?”甘草一愣,手上一停。“我答應了別人,”樓轅笑得神秘,“不可說。”甘草已經習慣了這位大人神神秘秘的模樣,干脆不問了,反正大人不管怎么神秘,到最后都是對的。于是再度低頭,噼噼啪啪地打算盤。說得輕描淡寫,事實上自然是沒那么容易的。樓轅瞇著眼睛,出神——想那一日,混入白府的少年毫無忌憚就推開了“少爺”的房門,自然驚醒了尚未熟睡的少爺。少爺半支起身子,蹙眉就是劈頭蓋臉的一句惡語怒罵:“你這小賤貨!打擾我休息是不想活了嗎!還是老爺的床不夠你們上的,連我的床都想爬上來了?!”他卻極為淡然,慢慢道:“我自然是惜命的,卻不知你,是想讓白疑死,還是活。”少爺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并非尋常小倌。這偌大一個白府,有幾個人敢直呼白疑的名字?當下只肅容,冷冷斂眉反問:“你這是什么意思?”他仿佛是回了自己家一般,回身輕手關嚴了房門,慢慢向房內走。屋里昏暗,他走的很慢,卻出奇地沒有碰到任何東西,順順利利坐到了桌邊,就好像是來談判的:“你睡不好,是不是?”他竟不說白疑的事情了,少爺冷冷質問他:“你到底想說什么?”黑暗里,少爺借著外面透進來的光,模模糊糊看到那少年是正襟危坐在桌邊,雙手扶在膝頭,腰桿挺拔,坐姿端正。只是少年的語氣卻是戲謔玩味,仿佛已經是十拿九穩:“我想說,我知道你恨白疑,而且你想他死。”“呵!”少爺一聲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少年敢孤身來此,自然已經是做足了準備的,這位少爺的事情,早就有人告訴過他。于是只是胸有成竹道:“知道。你是以前錦官城楊家……”“你不知道!”少爺猛地打斷了他,“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停下,少爺才恨聲繼續道:“我現在沒有名字,我只是‘少爺’而已。更重要的是,我是他養的玩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