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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煞風景的,不過是霍湘震的婆婆mama:“當然久了,咱們這一趟出來一個多月了,劍南路沒有節(jié)度副使,你不怕陸節(jié)度忙不過來么?”吳積白悠然望天,完全不打算給這倆個人打岔。就聽樓轅慢悠悠地回答霍湘震:“急什么急。我朝節(jié)度副使是基本就是個散官,不到年末大計的時候,我回去也沒什么事可做的。”這一句話里術語略多,吳積白完全沒聽懂。霍湘震也是半懂不懂,樓轅便解釋了一下:“以節(jié)度使為一地之長官,屬官有節(jié)度判官、節(jié)度掌書記、節(jié)度推官,又有節(jié)度副使專授左降官。這是趙宋慣常的官制。”“屬官?左降?”吳積白迷茫臉。知道這烏雞不懂,霍湘震便接著解釋道:“屬官就是節(jié)度使的陪襯,或者算是幕僚。左降官就是貶官。節(jié)度副使這個職位通常是,在要貶謫某個官員的時候,就貶成節(jié)度副使,外放。貶謫的期間,每個月只給一半的俸祿。”吳積白一挑眉:“這會兒你倒是知道了!”霍湘震想了想,好像在什么書上看到過,但是想不起來了。樓轅看他出神就發(fā)慌,咳了一聲打斷霍湘震的回憶,而后繼續(xù)道:“所以我也很奇怪,為何是任命我來這里。我不是左降,也不是發(fā)半俸。還有,節(jié)度副使是從八品,雖不高,但也是十等散官里最高的。”說著微微一默,繼而才慢慢道:“所以我才不急著回去,我得慢慢想清楚。而且,出來之前,陸節(jié)度也跟我說,讓我好好看看劍南路轄下,我不明白是為什么,不過,照做就是,他總不會害我。”“哦……”吳積白和霍湘震點點頭,吳積白接著就又問了一句:“那你剛才說的什么散官職官的,是什么?”樓轅便繼續(xù)道:“散官就是有名無實的一種,基本上只是好聽的名頭。職官是有職權的,縣令啊知府啊,就屬于職官。”說的時候,明顯是有些不痛快的:“節(jié)度副使屬于散官,就算有事務,也就是年末大計的時候幫著算算賬,對對賬本。任命一個節(jié)度副使,還不如雇個賬房先生好用呢!”呵,這是怨念自己離家千里萬里,跑到劍南路來當個路人了。霍湘震知道樓轅的想法,笑著安慰他一句:“沒準劍南路這里和趙宋的官制不一樣。畢竟這里和李唐比較近,情況也很特別,沒準官制有變,你不知道。”樓轅微一挑眉,滿是輕蔑不信的語氣,尾音有些上揚:“李唐的節(jié)度州設節(jié)度使、節(jié)度副使,為正、副長官,但你覺得劍南路這么要緊的地方,能派我這樣的來出任要職么?”霍湘震停步,一抱臂,挑眉看著樓轅。樓轅見他停下了,便也一停,回眸看他。霍湘震臉上就是個大寫的“不開心”,皺著眉,一邊眉高一邊眉低,頗似個無奈兼有生氣的模樣。“怎么了?”樓轅側頭看他,發(fā)現(xiàn)霍湘震這個姿勢站著還是挺好看的。抱臂斜立,發(fā)梢微微被吹起來一點點。如果忽略那個表情,再抱著白鹿劍,就完美了。樓轅想著,霍湘震已經(jīng)不是那個姿勢了,是彎下腰來,捏了捏樓轅的臉頰:“什么叫‘我這樣的’?你怎么樣?你除了缺經(jīng)驗還缺什么?”他最討厭樓轅輕視自己。“我這樣的”是什么樣?他知道樓轅指的是雙腿殘疾、身為半妖和體弱多病,對此他自責,以及不愿樓轅為此而耽擱了什么。樓轅拍開他的手,輪椅一滑離開了霍湘震魔爪之下的范圍,而后回手一指他:“不許動!”霍湘震聽他這話,就是一挑眉,又一次是抱臂斜立,看著樓轅:“怎么?節(jié)度副使大人剛剛上任,就要對我趙宋子民作威作福了?”正犯愁怎么指揮霍湘震擺出來這個姿勢,他倒是成全了。樓轅唇角微微一勾,伸手指指他腰間白鹿劍:“作威作福你也得給我忍著。現(xiàn)在,保持這個樣子,拿起來白鹿劍。”看霍湘震這次是有些無辜的迷茫表情,樓轅就是笑而不語。看霍湘震拿起了白鹿劍,抱劍在懷,斜身玉立,便是看了一會兒。霍湘震和吳積白這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知樓轅是要做什么,以為是天大的事情,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就等著樓轅下一步安排。然后就見樓轅一個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繼續(xù)向著前面慢行了起來:“走吧。”嗯?這是什么意思?霍湘震那叫一個不解,快走幾步追了上去,順手將白鹿劍掛會腰間:“暮皓,你這是干嘛?讓我那樣子站著是要做什么?有什么深意?”“沒有啊。”樓轅漫不經(jīng)心回答了一句,而后繼續(xù)慢悠悠道:“就是發(fā)現(xiàn)你那樣站著挺俊的,想多看兩眼而已。”這突如其來的小情話!霍湘震被甜得一捂嘴,而眼里的笑意則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吳積白就只能扶額,痛苦地長嘆了一聲。莫名其妙又被虐狗!你們放閃光彈之前能不能發(fā)個彈幕高能預警一下?!給我戴護目鏡的時間啊!這恩愛秀了個夠,三個還是在田間這小路上慢慢散步。樓轅去南詔之前,陸放翁就特意囑咐過一句,讓他莫急著回來接職,先看看劍南路轄下周邊的村鎮(zhèn)。他相信陸放翁這叮囑是有深意的,這便和霍湘震、吳積白先慢慢轉悠。對此,吳積白表示就當我們是來農(nóng)家游的好了。雖然吳大夫的心早就飛回了劍南路,在脂紅閣花魁,寇白門寇娘子那邊。走過這么一段,終于就見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眼前,路面上仰天躺著個人。眼見是七八十歲的老人,樸實衣衫,短褐穿結。眼見著是兩眼一閉嘴一張,也不知生死。這……什么情況?樓轅三個對視一眼,都是不解。霍湘震便一馬當先,上前去,一撩衣角,蹲下身去,伸手輕輕推了一下老人肩膀:“老人家?老人家?”立刻縮手。那身體冰涼,根本就不是活人的溫度。霍湘震的臉色不由沉了下去,伸手探老者手腕,去摸脈搏。沒有。畢竟人命關天,他又伸手探向老者頸側的動脈。依然沒有起伏。觸手分明是冷透了的溫度。這是個死人。光天化日之下,阡陌田園之中,一個躺尸在美景里的,死人。霍湘震冷著臉起身,身后樓轅和吳積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