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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聽到這段話,我都請你能夠幫我一個忙……”盧暉的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不顧前面剛剛跳轉的紅燈,一路馳騁了過去。后面一個吹著口哨的交警追著他不放。“我叫楊啟安,還沒有到三十歲。再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自殺。在我死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辦,這件事我自己辦不到,只能請別人來幫我?!?/br>盧暉看了眼后視鏡里死咬不放的交警,嘖了一聲,把車速又提了個檔。“請你幫我舉報我的養父,他叫楊燕南,在中心醫院工作,是外科主任。他是個殺人犯,也是個變態。我沒法舉報他,因為他我是他的養子,他對我有恩情,我做不到,也沒有人會相信我。但是在我死后,這段錄音就能成為證據?!?/br>那個交警的摩的始終敵不過攬勝的車速,只好找了同區其他的交警,讓他們攔住那個擾亂秩序的瘋子。“七歲的時候,我的養父和他的朋友黎霆收養了我。我只見過黎霆一次,在收養我以后,他就失蹤了。養父說他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過了幾年,我發現了我養父對我的不尋常。他會要求我幫他解決生理需求。用嘴,或者用手。那時候我很害怕,但是我更害怕他把我趕出去,所以一直不敢反抗。”盧暉拿著東西下了車,大步跑進警局,門口盯梢的警察喊住他:“登記!”“每次做完那些,他都會哄我,讓我不要生氣。有時候他會突然變得很生氣,掐我的脖子,說要我陪他一起死。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我十五歲。他強.jian了我。事后他一直在對我懺悔,求我原諒他,讓我不要責怪他,因為他愛我……但是之后他還是會強迫我和他發生性.關系。其實那個時候我沒有覺得多可怕,甚至有種被人需要的滿足感,所以默認了他的行為。……直到我發現了他可怕的占有欲?!?/br>盧暉在走廊上和外出的李牧青撞個正著,李牧青差點和他打起來:“你神經病啊!”盧暉抓住她的肩膀:“我要見向和!”“他對我的限制越來越厲害,有時候甚至不讓我去上學。他監視我所有的動向,不讓我有朋友,不讓我有依靠的人,我越來越孤立,甚至害怕和別人說話。有一次他對我說,如果我離開他,他就讓我死。我很害怕,我特別害怕……可是我離不開他。我很想逃,可是我逃不掉,他總會想辦法找到我,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被他洗腦了……他確實也給我洗腦了,他精通催眠術,會篡改我的記憶,后來我發現自己的變化,開始偷偷的寫日記。曾經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可能都要被他限制,被他束縛住,可是我沒用想到……”向和看著沖進來的盧暉和李牧青,一臉的奇怪:“怎么了?”“去抓楊燕南!黎旭被他綁走了!”盧暉幾乎是沖到他的面前,“快!馬上!他給黎旭催眠了!”“……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撞破他的真面目。在他領養我時的住處,有個地下暗室。那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我發現他在那里面……藏了一具干尸?!?/br>收音機里清晰地傳出楊啟安顫抖的聲音。“那具尸體,就是他的那個朋友,黎霆。”第76章將計就計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這是黎旭第一次這么深刻地領會到這個形容的意義。楊燕南摘下了他眼睛上的眼罩,可他仍然不敢睜開眼睛,沒有凝干的淚水還在臉頰上,暈開了一片冰涼。“怎么不看看呢?”楊燕南笑著問,“不是很想看么?天天追問我你爸爸的事情呢?!?/br>“……”“你們父子倆還真是像啊,碰到自己不愿意面對的,就一味的逃避。表面上裝得一派隨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什么好人?!睏钛嗄相托σ宦?,“你打算和你黎霆做一樣的事吧?那個盧暉也是個可憐的小子?!?/br>“什么一樣的事?”黎旭問,“我父親做過的什么事?”楊燕南打量著他。黎旭的五官偏向林蓉,更柔和,更秀氣一些。他和黎霆唯一相像的地方,就只有那雙眼睛,一雙黑得像深淵的眼睛,里面裝滿了東西,讓人捉摸不透?,F在這雙眼睛僅僅閉著,光看著黎旭的側臉,他完全無法從他身上找回黎霆的影子。“拋棄自己的男人,執意和一個土氣的鄉下女人結婚,一邊和這個女人生了孩子一邊又舊情難忘,上了床才后悔說自己是有家室的男人……這就是你親愛的爸爸的所作所為?!睏钛嗄侠湫?,“你也打算對那個姓盧的小子那么做吧?”……我不能再和你見面了,燕南。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但是真的不能再這樣了。今晚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好嗎?沒有發生過?黎霆,你到底要有多狠的心才能當我們這么多年都沒有發生過?我有家庭!林蓉對我很好,一開始我們也說好了,從此就當普通朋友……別再這樣了,我不想林蓉知道我過去做的傻事。傻事?你把那些說成是傻事?對,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讓我覺得害怕!我不傷害你……我不會傷害你,阿霆,別離開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別騙人了?!崩栊裢蝗恍α似饋?,“我父親怎么可能對你這種人舊情難忘。他會離開你,就是因為發現了你的本質吧?”“呵呵。”楊燕南又恢復了他一貫的樣子,“你以為黎霆為什么最后會落到我手上呢?就是因為他和你一樣,總是猶豫不決,婦人之仁。”“我和我父親不一樣?!崩栊窭淅涞卣f道,“我不會做對不起盧暉的事,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他握緊了拳頭,極力保持冷靜,最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片冰冷的灰白色墻壁,奇怪的器械,還有一張空蕩蕩的手術臺,水泥地板上凝滿了濕漉漉的水滴,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就是室內正中央的日光燈。這兒比想象的要干凈,也更冷酷無情。光線并不明亮,可是黎旭的眼睛還是被刺得生疼。“哦——睜開眼了?!?/br>黎旭發現自己還是不敢看向楊燕南的那邊。他在那里,黎旭心說,我爸爸就在那里。他們已經分別了二十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看到他……哪怕是以這樣的形式。“我對阿霆很好?!睏钛嗄峡闯隽怂念檻]似的,“雖然這么多年了,保養起來有點困難,皮膚干的很嚴重,但是還是能看出來原來的樣子呢,還是那么漂亮?!?/br>黎旭做好了心理準備,側眸看向楊燕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詞能形容黎旭現在的心情。親眼看見自己死亡多年的父親被做成干尸,像個沒有生氣的玩偶一樣,身體用機械支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