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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再和警察這類打交道,煩。周正道只是看著他,溫和的眼鏡后面藏著一對虎狼的眼睛。楊燕南終于開口了。“你叫我來,又不說話,到底是想干什么?探視時間有限,你不說,我可就走了?!?/br>“老師。”周正道說,“您愿意來看我,我很高興?!?/br>楊燕南:“我不是很高興?!?/br>“老師?!敝苷罍啿辉谝鈼钛嗄系恼Z氣,自顧自地回憶了起來,“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么?”楊燕南當然記得。那是十年前。醫學生實習會會被安排去各個科室,周正道輪派到楊燕南這里時,待了整整一個月。原本他覺得周正道這個學生很省心,人長得秀氣,說話也秀氣,對他畢恭畢敬,所以很喜歡他。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會糊里糊涂糾纏了這么多年,他漸漸的發現了周正道的毛病。這個人很瘋狂。是那種刻在了骨子里,還不會讓人發現的瘋狂。如果不是他有把柄在周正道手里,他這輩子都不想和這個人有交集??墒瞧扔跓o奈,他只能順著周正道,繼續兩人不清不楚的關系。“我早就勸說過你,不要放任自己的性子,遲早會害了自己……”“不,老師。我現在很快樂?!敝苷勒f,“從我執業以來,我一共接手了三百多個病人。第一個,您知道是誰么?”楊燕南看著他。“是啟安?!?/br>楊燕南猛地站起來,手抓在桌子上,怒視著他。“老師,您知道心理的作用有多強大么?”瘋子。“時間到了。”警察走了過來,要把周正道帶走。周正道大笑著,伸出戴著鐐銬的雙手,作出數數的樣子。十,九,八,七……三,二,一。砰——周正道做出一個爆炸的嘴型,然后被警察帶出了楊燕南的視野。楊燕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發現它們正在劇烈地顫抖著,久久不能平息。第51章周不正道〔周渣番外慎戳〕“晦氣的冇娘崽!”這種話,不知道是周正道第多少次聽見了。他走在鋪滿碎紋的巷道中,耳邊是哪家的女人對孩子的謾罵聲,孩子尖銳的哭聲,哪凍樓里幾個老太婆在說著誰誰誰的壞話。腳下時不時的要經過積成一灘的污水,被踩得面目全非的菜根菜葉,還有零零碎碎堆在一起的垃圾。黑色的垃圾袋外面縈繞著蠅蟲。這里已經是這片破宿舍的最里頭。一個乞丐在這堆垃圾里翻找著,手里提溜著一個只剩下小半邊的蘋果。“晦氣的冇娘崽!”乞丐咧著嘴笑,看著他,把蘋果送入嘴里。周正道的腳步頓下來。他看見腳下有一只rou乎乎的小青蟲,伸腳踩死了它,用腳狠狠碾了幾下。腳抬開時,青蟲成了污水里一小灘惡心的rou泥。做完這些,他才抬頭看那個乞丐。“你說什么?”那個乞丐或許是個傻子,不知道是從哪個長舌婦嘴里學來的這句話,偏偏用在周正道身上。他面對周正道陰沉的臉,嘿嘿笑了幾聲,哈喇子裹著蘋果渣順著嘴角流下來。周正道嫌惡地皺起了眉。“晦氣的,嗝!冇娘崽!冇娘崽!哈哈!”乞丐笑得不能自已,蹲在地上又好大口地啃他的蘋果。周正道瞥見自己身旁一根生銹廢棄的鐵鍬,抓起來,緩緩走到乞丐身前。爛蘋果只剩下了蘋果籽,傻乞丐呸呸呸把籽吐出來,腦袋抬起,看著周正道。周正道手里的破鐵鍬高高揚起,狠狠地落下,砸的這個乞丐是頭破血流。他慘叫起來,捂著腦袋就開始躥。而周正道不放過他,一只腳伸出來把他絆倒,手里的鐵鍬就毫不留情扎下去。“你算個什么東西!什么東西!你算個什么東西!”乞丐慘叫連連,聲音凄厲,引得前面幾家住戶都打開了窗戶看動靜。周正道看著腳底下劇烈顫抖血rou模糊的身體,心里頭一陣快意。他停下了手,松開腳任由那個乞丐哭喊著往遠處爬。前面那些看熱鬧的住戶罵了幾句就把窗戶關上了。周正道轉身上樓。這兒是一片老式的居民區,二三十年前是一個紡織廠的員工宿舍。所以這些樓層都不高,撐死也就三四層,差不多都到了危房的程度。周正道在三樓一戶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下,把手里的東西放進腳下的墊子里。那是今天放學后他在學校門口撿到的錢。十塊錢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一筆巨款。掏出鑰匙,□□鎖孔,轉兩下??︵T開了。一股熏天的酒氣撲面而來。周正道捏緊鑰匙,往后退了一步,想把門關上。他回來的不是時候。可是他反應的太慢,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已經把他喊住了。“小畜生!”那個聲音的主人朝他沖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去哪兒混到現在????飯呢?啊?你想餓死老子?!”周正道偏過頭,死死盯著門。那惡漢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直打得他滿嘴酸水。“沒用的孬種!”他被狠狠地甩在地上,瘦長的身體戰戰發抖,他狠狠咳嗽著,恨不得把胃里東西全吐出來,兩眼發暈,方才面對那個乞丐時的兇惡不見了半分,只有眼底里那份濃愁的憎惡與暴戾,藏在墨黑色的瞳仁中,醞釀著一場風暴。大門被關上了,周正道頗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身后的那個男人,嘴里罵著市井臟話葷話,手上扒開他的褲子。他忍受著身后傳來的劇痛,緊緊咬住手臂,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個房間仿佛變成了一灘黑漆漆的沼澤,而他在這片沼澤地的中央,身后的男人正揪著他的頭發,按著他的腦袋,狠狠地往地上撞,要讓他往冒著泡的泥沼中去,要讓他陷落窒息。這次結束的格外的快,并且出乎意料的,身上的醉漢不像從前一樣,做完就回房間把門反鎖,而是攤在邊上,袒露著肚皮,就這樣呼呼大睡。啊……開始大意了呢。好像機會來了。他顧不上身下撕裂一般的劇痛,穿上褲子拖著發抖的腿摸索到廁所,蹲在馬桶上,感受著后面腸道里的精.液慢慢從受傷的肛口流出來。這是一種奇怪的感受,痛楚里又帶著一種美妙,有些自虐的快感。給自己沖洗干凈后,他慢慢挪到了廚房,從砧板邊拿了一把鈍重的菜刀。走到地上醉得不知道去了哪方神游的男人面前,周正道舉起了手中的刀。這是他的繼父,他名義上的監護人。一個流氓,惡棍,強.jian犯。他的母親是個暗娼,不知道跟誰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