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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輕笑出聲,眼神里卻是透著一絲幽涼的恍然與飄散。男人怒不可遏地一把揪住陳子潞的衣襟,氣急敗壞道:“陳子潞,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么?你這是在作死,喬湛他們就是再蠢也能想到這些都是你做的!”得罪別人還好說,他們陳家也是在圈內(nèi)有頭有臉的門戶。陳子潞真闖出什么爛攤子的話,他們都有本事收拾。但是對方可還有個沈聿修!陳子潞這次不僅動了喬湛的奶奶,還公然把拍有沈聿修的酒店照片曝光出去,沈聿修是什么人?真發(fā)起怒來說一不二絕情寡義,更何況聽說現(xiàn)在沈聿修和陳子潞之間的關系降至冰點,陳子潞這一系列cao作不是自掘墳墓是什么?!可是陳子潞的臉上卻是仍然帶著笑意,兩眼深深地望著男人。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陳子潞的面部肌rou扭曲著,笑容和眼神都有著滲人的詭異:“聽說聿修昨晚還在喬湛那個破小區(qū)過的夜,天啊,那種地方他真的住得下嗎?”男人身子微震,揪著陳子潞衣襟的手不由一松。陳子潞眼神之可怕讓他心驚,覺得態(tài)度強硬反而,于是他立即心平氣和地對陳子潞說:“子潞你冷靜冷靜,我覺得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需要靜下心來調(diào)整心態(tài)。”陳子潞扯了扯嘴角:“調(diào)整心態(tài)?”他臉上的笑容擴大,眼底像是有火光簇動,“我已經(jīng)失去太多東西了,我根本靜不下心,也調(diào)整不了心態(tài)。我看到喬湛如今過得越來越逍遙,我根本就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陳子潞抿了抿唇,眸底涌上了隱隱的悲慟和恨意:“哥,你說他喬湛憑什么啊,我哪點比他差?論相貌,我和他各有千秋。論家世,他甚至連個完整的家庭都沒有,我從小萬眾矚目,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偏偏他一出現(xiàn),得到了我喜歡的人,得到了我期盼的事業(yè),他憑什么?”他說著,眼里染上一層委屈,向前探了探身子,傷心地問道:“哥,你知道嗎?我認識聿修十多年,他永遠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樣子。誰都入不了眼,誰都不可能讓他動心。”“他……明明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為什么,為什么會突然改變這么多呢?”說著,他手一松,有什么東西從他手里滑了出來,撒了桌子一片。男人低下頭,眼睛微微睜大。那是一張張偷拍照片,有頒獎禮后臺沈聿修半摟著喬湛從后門離開的,有喬湛下車時沈聿修戀戀不舍地拉著喬湛手腕的,甚至有在醫(yī)院里沈聿修緊摟著喬湛的遠遠的偷拍……男人頓時覺得陳子潞無藥可救了。陳子潞隨便捻起一張照片,冷笑道:“聿修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簡直讓我大開眼界,他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呢?”“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他的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他對我的好真的僅是止于朋友關系,和他對喬湛的那些根本就是天差地別。”陳子潞的眼底滿是自嘲的笑意,他微微歪著頭,垂眸看著這一桌子的偷拍照片,喃喃道:“我當初竟然還自作多情地以為我才是沈聿修心中‘特別’的那個,現(xiàn)在想想,我是真他媽的蠢!”男人將手覆上陳子潞的肩膀,低聲道:“子潞,你做的差不多了,該收收手了。好在喬湛的奶奶沒有出事,你可千萬不要擅自主張繼續(xù)做出瘋狂的事了!”陳子潞幽幽地抬起眼眸,笑了笑:“你以為喬湛的奶奶沒死,是我又一次的失敗嗎?”男人愣了愣。陳子潞得意道:“他奶奶如果真就這么沒了,反倒不好。”冰涼的笑容帶著令人戰(zhàn)栗的森冷,陳子潞眉峰一挑:“這種病重不起半死不活的才是最熬人的,你說如今他奶奶變成這樣,他喬湛還有心思去美國拍戲,去應付負面輿論嗎?”男人怔了半晌,突然道:“你就為了阻止他繼續(xù)拍戲,為了讓他消沉,所以從他的至親身上下手?……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暴露自己?”陳子潞不屑地冷哼,夾著照片的手指一揚,那照片就輕飄飄地落在了桌子上:“頒獎禮上那么多人條人命我都敢下手,我還怕什么?”男人沉默,眉頭死擰著。陳子潞靜靜地看著他,收斂笑意,幽幽開口:“哥,你不用再勸我。要我就這么看著喬湛意氣風發(fā)下去,會比死還難受。”“我已經(jīng)是跌入谷底難以翻身的塵埃了,我會盡我所能試著也將喬湛拉入淤泥中,多么微小的機會我也要嘗試。”“然后我,則會踩著他的血,他的rou軀一步步重新往上爬。只要一想到他過得不好,我就全身都是動力!”男人駭然地噤言,嘴唇微顫,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著陳子潞。兩人相持之間,書房門被敲響了。助理推門而入,見兩人氣氛緊張,于是緩和下自己的欣喜若狂,按捺住情緒對陳子潞道:“子潞哥,好消息!上次談的那項澳洲一款私定奢侈品牌的活動拿下了!對方愿意讓你去代言他們的最新款設計,合同細則的話一會兒可以去總公司談!”陳子潞沒有看助理,而是依舊注視著對面的男人。他的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看到了嗎,連老天都在幫我!天不絕我,這就是我邁出成功的第一步!”“我陳子潞重振旗鼓的時刻到了!”——————“許澤亞,有人見。”躺在床上發(fā)呆的許澤亞回過神,第一反應是竟然還會有人見他?上一個見他的人還是陳子潞,只不過那也只是個把月之前了。他不禁懷疑,是他暴露了么?他慢吞吞地起身,然后在推開探視室的門的剎那愣住了。西裝革履,清冷俊美的沈聿修正隔著探視的玻璃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許澤亞下意識地想后退,卻在原地站了幾秒之后,慢慢走了過來。沈聿修是有些意外的,他以為許澤亞在見到他第一眼時會轉身離開。沒想到許澤亞竟然會如此坦然地向他走來。之前,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猜想。但那只限于猜想,現(xiàn)在看到許澤亞并沒有想象中如此抗拒他,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許澤亞拿起掛在玻璃側面的電話,與玻璃之外的沈聿修通話,臉上強扯出一抹笑意:“沈總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