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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妥貼貼!” 稽晟似有些不耐煩地揮手:“閑雜人等,一并出去吧。” 這…… 趙得光眸光遲疑一瞬,是在揣摩這話的意思。 不一會,他先叫這幾個小廝出去,隨即,自個兒也出了門,只留下舞姬,關門時,果然聽到里頭管竹絲弦聲響起。 趙得光得意笑了笑,旋即又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罵了句:這冠冕堂皇的狗官!就仗著自個兒有權有勢! 與此同時,后院里。 桑汀紅著眼,心底也是忍不住嘀咕了句:心口不一的偽君子!還說什么晚上一起去瞧雜劇,自己竟先在那種女人堆里醉生夢死了!誰要和他去啊! 張玉泉站在一旁,冷汗簌簌流下,他謹記著東啟帝的吩咐,一個字不敢多說。 其阿婆愁壞了,不敢相信地問:“張大人,您說的可是當真?皇上在前院與那舞姬——” 張玉泉抹了把汗,說:“千真萬確,下官攔不住,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才悄聲趕過來,就是為了特地知會娘娘一聲。” 桑汀背對著張玉泉,扣緊了手心。她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過來時,又是落落大方,儀態端正。 桑汀笑著說:“多謝張大人記掛,既然皇上是有意為之,我自也是不敢多說什么的,遑論說是要去做皇上的主?” 張玉泉愣了下:皇上和娘娘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桑汀款款坐下,精致芙蓉面看不出半點異樣,眼角那一抹紅倒像是新點綴上的幾許亮麗,襯得少女姿容姝美,更多了幾分嬌艷。 她又說:“張大人去忙吧。” 這話已然是趕客。 其阿婆為難看向張玉泉,好在后者有自知之明,縱使揣著滿腹不解,謹言慎行,識趣出了屋子。 待人走得瞧不見身影了,桑汀才低垂了眉眼,眼尾那點紅逐漸加深,心里咕嚕咕嚕地冒酸水,卻硬是沒掉一滴眼淚。 其阿婆嘆了口氣,溫聲安撫她說:“娘娘,皇上絕非那樣輕浮的人,許是為了應酬,為了差事也未可說,您快別傷心了。” “我有什么好傷心的?”桑汀悶悶開口:“皇上樂意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 她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先前那稽三姑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凡是稽晟不喜歡的,誰能近身? 那就是個脾氣頂頂霸道的暴. 君,說一不二,無人敢駁。 再者,自古帝王,哪個不是后宮佳麗三千,依照她如今這樣尷尬的身份,一無家世背景,二無手段權利,又憑什么去干涉夷狄王。 可誠然,她心口似堵著團棉絮般,上下喘不過氣來,左右就是不舒坦。 靜默時,桑汀忽然問:“阿婆,藥湯熬好了嗎?” 其阿婆反應慢了半拍,不知主子好好的怎么問起這個來了。 桑汀站起身來,直往小廚房去,急急說:“藥湯一日都不可停,我這給他送過去!” 聽了這話,其阿婆才恍然明白過來,又不禁失笑,娘娘嘴上說著違心話,這便是坐不住了。 到底是養在深閨里的嬌嬌女,也是父親捧在掌心里的寶貝閨女,性子柔軟是真,脾氣溫和亦然,可要說沒有脾氣,便是假的了。 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啊,一絲一毫都不能被侵犯。 可皇上那頭,又何嘗不是呢? 平日里護娘娘跟護眼珠子似的寶貝,說句不好聽的,縱然東啟帝千不好萬不好,可是待女人,是一等一的專一鐘情。 其阿婆身外局外人,最是瞧得清楚。 兩個人都端著,誰也不肯低頭。 其阿婆跟著一同去了小廚房,笑著對桑汀說:“娘娘,皇上這個脾性您多少也知曉的,大漠草原里生長的男人,性情粗獷,十幾年摸爬滾打,日日來往的就那幾個大男人,舞刀弄棒,直來直去慣了,許是猜不到您的心思,就是想掏心窩子的對您好,也弄巧成拙的時候,如此鬧出了許多不快,老奴看得出來,皇上最疼您,可在您面前,皇上還是皇上。” 他寧愿戴著面具、穿粗布衣裳來演皮影戲哄她開心,卻沒有沒有穿那身天子冕服,來賞賜金銀珠寶。 可是,他也是帝王,是被發現身份后臉色鐵青的東啟帝。 桑汀頓覺,像是有什么東西撞在心上,一下一下,疼得胸口酸軟。 - 這一來一回,最有苦說不出的約莫便是張玉泉了,整個人好似夾在門縫里的核桃,稍微用力了,啪嗒一聲震個稀巴碎,可若是用力過輕了,碎兩瓣也扳不出那核桃仁兒來。 前院廳堂。 稽晟聽完張玉泉來回稟的話,臉色倏的鐵青下去,耳邊婉轉多情的絲弦聲比蚊子嗡嗡叫還討人厭。 他垂眸瞧那香囊,陰郁之氣點點涌上來。 原想試一試,誰知現在什么鬼. 怪都試出來了。 這個小沒良心的! 連'不敢多說'這種鬼話也說的出來! 往日里叫他的太醫去開藥方,給他送藥湯倒是勤快得很!也不見說半句'不敢做皇上的主'。 真真是專門來氣他的。 這時眼前拂過來一截綠袖,他眼神一冷,幾乎是眨眼間拔刀而起,一舉斬斷。 那舞姬駭得跌倒在地,奏樂聲戛然而止。 稽晟陰冷抬眼,雷霆劍倒. 插在木板上,冷光乍現,他面色兇狠,低吼一聲:“通通滾出去!” 她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再往眼里塞臟東西? 底下幾個女子懼得身子一抖,手僵在半空中,臉色慘白著望向主位上的男人,分明是一張俊美的臉龐,此刻卻比惡煞還要駭人千百倍。 “還不滾嗎?”稽晟豁然站起身,氣息寒涼,鋒利劍鋒直指前方。 “是…是是是!”幾個人互相推搡著,兩腿打著踉蹌慌忙退出去,只剩下最后一個舞姬,臨到門口時忽然頓住,瞧向主位上已背過身去的男人,她動作輕輕,竟是又折返回來。 舞姬一步一步,似踩在刀尖上不敢用力,長長水袖被她攥緊,露出匕首刀柄。 那頭,稽晟挑了眉,握住雷霆劍的手掌緩緩摩挲著,冰冷眼神逐漸透出殺意。 就在舞姬掏出匕首的一瞬,雷霆劍似有意識般的自男人手里飛出去,“咻”一聲,直直將舞姬攥著匕首的手臂斬斷。 隨即,又是哐當一聲,匕首掉地,隨之掉下的,還有一截齊根斬斷的臂膀。 女人的尖叫聲響起:“啊!” 稽晟凜然轉身,狹眸一睨,嘴角泛起冷笑。 從來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外邊,桑汀端著藥膳,正推開門。 門一開,她便被被屋子里濃重的血腥味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喊疼聲震住。 視線所及,無不是鮮紅的血跡,血rou模糊的…… 姑娘姣好的面容失了顏色,端住托盤的手指漸漸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