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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沉了。”他又不救人,手上多了百斤的東西,不知道是輕是重,一個判斷失誤,落地力道就大了一些,然后就扭到了腳。生平頭一回。“我太——”蘇婉兒聽明白,連臉都紅了起來,“白晚樓!”氣得差點將牙都咬碎。蘇婉兒這出,別人并不知道。叫珠玉的人是連照情,連照情推門叫晏齊進去,晏齊裝沒聽見,又看江原,江原低頭看地上的草。一個兩個都不曉得解圍,連照情沉著臉,派人將珠玉叫來:“去請衡止。”他就不信,這些師弟一個都不知道尊老愛幼。卻是此時,晏齊分明聽里面連依娜道:“情兒,你果真不愿與我回圣教么?”連照情將門一關,不知道與連依娜說什么了。圣教——晏齊知道圣教。圣教有圣女,被圣教中的人奉若神明,尊貴至極。若真有圣女,里面那位女子,當然能擔起此名。誰能比她更適合呢?江原道:“圣教的教主年事已高,勾魂使一系已斬根除草,圣女若能尋到圣子,扶他登上教主之位,圣教便不必人心惶惶。”晏齊道:“他當教主,于無情宗有利無害。”江原道:“于他自己也有利無害。”所以連照情不必要猶豫,任何一個人,在有這么好的邀請之下,都不應當猶豫。連照情是這樣聰明的人,更應該同意才對。晏齊嘆了口氣,但是連照情會擺出臉色,大約是因為他過不了心里那一關。他不能接受的不是教主之位,而是突然多出來的親情。江原道:“給他點時間,他會明白的。”晏齊嗯了一聲,卻說:“江原。”江原漫不經心:“啊?”“你好像對照情很了解的樣子。”“……”晏齊抱著手臂,若有所思地望著江原:“不知道為什么,近日來,我總覺得你給我一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似乎我們從前見過。”江原:“……我們確實認識一年了。”當然不止這一年。晏齊摸著下巴:“長的也很熟悉。”但是那個人影就是在腦海之中掙扎著翻不出來,就像是你明知有這個人,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可再往深處去想,卻并不能記起來。這種感覺有點抓心撓肺。想來連照情與他有一樣的困惑,這才將江原留在此地,將他與師弟一般情分去處理。江原心頭頓時冒汗。他大概知道為什么連照情他們會忘記他,又為什么會想起來。當年白晚樓為了救他,點足了忘憂丹,凡碰到過忘憂丹的人,多多少少都受其藥性影響。白晚樓忘得最深,無情宗的人其次,金非池最淺。而白晚樓硬是憑自己的信念沖破了丹藥的束縛,后又燈燃裂,忘憂丹的藥性便開始消退,連照情他們心頭蒙上的迷霧日漸消散,但凡多與江原相處一日,迷霧便消散一日。總有一天,連照情他們會什么都想起來。倘有那一日,大約三兩句是說不通的。江原正想混兩聲糊弄過去,便見蘇婉兒紅色的身影急急撲來,只口中叫道:“小江哥哥,你快與我瞧一瞧,壞,白晚樓他受傷了。”什么?江原面色一凜:“怎么回事。”蘇婉兒鼻尖冒著汗珠,臉色有些泛紅:“我,是因為我的錯,我不小心摔下了崖——”這話說來長,江原也沒仔細聽,只沉沉嗯了一聲,但溫和道:“我們邊走邊說。”湊巧衡止來,江原立時道,“衡止,你與我來。”又止住了晏齊,“晏齊,照情這里恐需照應,你走了他不方便。晚樓大約沒事,你別跟來,留在這里。”他這話又穩又沉,叫原本想跟去的晏齊下意識就道:“是。”說完與衡止望著一個懵逼,自我反思,怎么突然應得這么快這么熟練,就像是從前應過無數遍一樣。白晚樓的腳一會兒就腫得高高的,蘇婉兒實在不敢亂動他,她又托不動白晚樓,只能千叮萬囑:“我去叫人來,你可千萬別跑,要是跑斷了腿,小江哥哥生氣我不管你的。”這才急著去找江原。她不熟悉路,不知此地為何處,要找到江原所在,還費了一番功夫。幸好這里就在云頂臺的正下方,又有一處寶閣為標記,才叫人好找。這一路領著江原去見白晚樓,蘇婉兒偷看江原臉色,見其雖面上沉靜,眼中卻有憂心,心中更是愧疚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江原已經聽她說了事情經過,其實也不怪蘇婉兒。誰能知道自己會踩空呢,畢竟沒人會故意要受傷的。蘇婉兒已經愧疚了,又何必再多加責怪。江原不是這樣的人,白晚樓也不是。“你如果擔心他,不如等會親自將你要與他說的事告訴他。”蘇婉兒一愣。江原笑道:“你來找我,又去找他,難道不是想請我們去參加你與阿罕的成親禮么?”蘇婉兒頓時紅了臉:“我還沒說,你,你怎么知道。”雖然沒有說,可是眼中的喜意是掩不去的。江原何等聰明,見蘇婉兒面上的紅暈與喜色,便知她好事將近。大約是想親口同白晚樓說,這才沒直接挑明的。得人白首不相離,是何等幸事。衡止已率先落了地,蘇婉兒路線記得很準,沒叫他們費太多功夫找。江原一路過去,乍見此地此景,不禁微微一愣,他收回心神,很快就見到那里坐了一個人。幾乎是在江原過來的同一時,白晚樓就轉過了頭,他撐著地要站起來,江原趕緊上去按住他:“別動,怕不傷著骨頭嗎?”只撩了他褲管,叫衡止看,問,“怎么樣?”衡止走進去,隨便替白晚樓診了一脈。“房事太多了,氣血虧損,精氣不足。”衡止像沒事人一樣,收回纖細的手指,任那小蜘蛛爬在指尖縮回袖中,“你需節制。”白晚樓道:“我很好。”“沒說你。”衡止淡淡道,“我說他。”視線分明落在江原身上。白晚樓不節制,虧的是江原。江原一愣,立時面皮爆紅。白晚樓的孽是因江原起,緣也因江原起,若與江原合修,更有利于身心恢復與道元穩定。金非池早與江原說應當早早和白晚樓行天地之禮。如今白晚樓醒來,江原身心通暢,正是互相情濃的時候,真是夜夜笙歌,過了好一段快活日子。萬不成想竟遭衡止如此一言。江原道:“衡止,我讓你看腿!”“腿挺好。”衡止道,“沒傷筋沒動骨。”哪條腿都挺好。大約是看江原窘迫,白晚樓不贊同地看了衡止一眼,這才道:“他說的沒錯。我沒事。”想了想又道,“哪里都沒事。”江原又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