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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會叫他小江哥哥,江原不必看也知道是那個叫蘇婉兒的小姑娘,柔腕在手,江原卻只想到另一截腕子。它沒這么軟,也沒這么暖,但很有力。他是來找白晚樓的,為什么白晚樓不在這里,卻遇到了別人,江原不易察覺地蹙了眉頭,并不想和這陌生女子有過多交流,但他隨及聽到另一個驚訝的聲音。“小江?”江原頓了頓:“云行?”一見到熟悉的人,江原立馬道:“你看白長老是在這潭中嗎?我方才叫他半日他也不回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行一見,那潭中果然有一個人。待飛近一看,那確實是白晚樓,只是他緊閉著雙目,仰倒在水面,似乎是暈了過去。云行一把撈起白晚樓,視線不過在白晚樓身上一掠,立時頓在那里,差點連水也沒踩住。江原半天沒等來云行,不禁道:“大師兄?”云行這才回過神,心下雖然有無數句話要紛涌出口,卻都堵在嗓子眼,不知怎么辦間,先脫了自己衣服將白晚樓裹了一裹,這才回到岸邊。江原雖看不見人,卻精準找到了云行所在,過去從他手里接過白晚樓,一摸他額頭guntang,身上冰冷,臉色就微微變了一變。云行看著江原:“你們怎么了?”江原心里正滿頭汗,想著不知是昨晚傷到的白晚樓,還是今天傷到的白晚樓,叫他這樣了還去泡水,不燒才怪,聞云行此話,只道:“說來話長。”“我傷了眼,又認錯人,掐傷了晚樓。”掐傷是不錯,那脖子上的爪子印太明顯了。但是云行一臉難以言喻,而瞥見一些痕跡的蘇婉兒已經口無遮攔地問了出來:“那他身上青的紅的,也是你打的嗎?”沒見過世面的圣女繼承人像頭一回認識江原一樣:“我只知道中原的女人打起架來,會又咬又抓。原來你們男人也這樣啊。”江原一頓:“你,你說他身上——”蘇婉兒道:“有很多唔——”話未說完卻被云行一把捂住了嘴。云行一臉復雜:“我看,先找個地方坐下說吧。”作者有話要說: 蘇婉兒:小江哥哥那么溫柔的人怎么會咬人,一定是壞小子先動的手。只有云行:我他媽好像懂了什么!至于白晚樓為什么越發燒越泡水,原諒他太牛逼了,從沒生過病發過燒,以為泡冷水能泡好,當然某些地方受了傷就容易發燒你們懂的【小江牛逼!☆、八卦本卦在場四個人。一個暈著,一個初經人事,一個沒經歷過但大概知道發生什么,還有一個是從頭到腳都沒出過閣的大漠花朵。除了暈著的和蘇婉兒不知所以然,云行和江原一臉尷尬。白晚樓的衣裳已經撿了回來,正生了火在烘,他身上暫時穿的是云行的衣服。從來穿習慣一身白,難得換了件青色流紗袍,反而襯的皮膚愈白。而火光中,白晚樓微微蹙著眉,吐出來的氣息灼熱,面有紅暈,竟是難得可見的脆弱。云行在無情宗多年,很少見白晚樓,難得見到,也無非是白晚樓又拆了房子打傷了人,或是狂性大發。在云行包括全無情宗上下的心里,白晚樓是那么強大,幾乎等于天下無敵,誰能叫他受傷,讓他吃虧。而今這個天下無敵竟然躺在那,猶如一個易碎的瓷瓶,冰山化成雪水,雪水染了梅花,云行這才能體會外人說的那句話。白晚樓確實算得上天下第一。很叫人怦然心動。蘇婉兒正在替江原看眼睛,她翻著江原的眼皮,仔細檢查了一下,但覺無恙,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來,抹在江原眼皮,再自己身上撕了一條輕紗,往江原眼睛上裹了。這才擦擦手道:“好了。沒什么大事,應當很快會好的。”江原閉著眼睛道:“多謝蘇姑娘。”蘇婉兒道:“你從前叫我婉兒的。”云行看江原。江原一本正經:“男女授受不親。”云行又看蘇婉兒。蘇婉兒很不高興。“……”江原到底認識多少人,為什么憑空出來的小姑娘都要管他叫哥哥。云行先看江原,又看白晚樓,再看蘇婉兒,只覺得這個場景要是叫連照情看到,一定會大發雷霆。他看了半天,把自己先看暈了,只能嘆口氣:“你們究竟為什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這可就真的話長了!云行是誰,是江原在無情宗最熟悉的人。他在西域能見到云行,比見白晚樓都像看到自己人,立馬精神抖擻將昨日經歷一并說來。略去和白晚樓胡搞那一段,只說見到的圣教中人,還有與他們交了手。“還好他們騙不過我,反叫我一道雷劈跑了。”“你這么厲害?”“那當然。”劈雷是他拿手絕活,信手拈來。他在無情宗這么久,從上劈到下,自白晚樓到云行再到一根草,一樣也沒放過,難道這功夫是白練的么?區區圣教,何足掛齒。江原得意洋洋,就差咂一口茶。這個蒙著眼罩面露得色的模樣,倒真是和云行第一次見江原時一模一樣。但誰能想到——兄弟了這么久!他還是個日常挨訓的大師兄,別人已經和大長老好上了!原來連照情要他把白晚樓帶回來,這帶的不是人,是一顆飛到西域去的心啊!宗內那么多八卦,竟然從一開始就全是真的,天天明晃晃演在他眼前,說在他耳邊,是他不聽不看,全當笑談。云行忽然覺得,原來他才是最瞎的那一個。江原果然和白晚樓有貓膩。連照情果然放不下白晚樓。那晏齊呢!云行想到他師父晏峰主,交托他辦事的模樣一臉凝重,連尋常半分狡猾勁兒都沒有,看著像是傷過心的樣子——該不會說晏齊求愛連照情而不得也是真的?白晚樓都能一腔春水向江流,與人做出那個事情,這世間還有什么不可能!這一瞬間,云行覺得什么都可以信,又什么都不該信。他不禁道:“小江。”江原:“啊?”應了個措手不及。好久沒被叫小江,江原一時還有些不適應。揣了滿腹辛秘八卦不得求證的云行欲言又止:“我聽弟子們說,你之前本要和慧根大師去念經,投入佛家門下。”江原莫名其妙:“哦。”是有這么回事。云行瘋狂暗示:“那你現在——”江原現在——江原現在是真的瞎。他看不見云行的瘋狂暗示啊。“我是要與他念經,可惜老和尚出爾反爾,我果真要和他去,他卻說廟里地方小人又多,連個齋飯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