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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方向。蘇試繼續提起羽毛筆,學習拉丁文。他穿著女祭童的舊袍,腰上纏著的是亞麻編織繩,但還不屬于塞倫祭司院的內部侍神者中的一員,而是見習女祭童。他住在塞倫女祭司院中,日常的主要工作是為窮人布施。這份工作并不高尚,至少對于祭司們來說是這樣的——因為接觸俗世被認為是不潔的。不過女祭院長對他頗為照拂。因為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隱藏在人間等待神諭的天使。知道這個秘密的,目前只有三個人。“……”不管女祭院長信了幾分,反正帶蘇試來到塞倫鎮的祭司少女愛麗絲對此深信不疑。他也由此得以女性身份,生活在女祭司院中。……近三個月前。蘇試因為黑太子派兵追殺,不得不離開鹿昂,他早就準備北上翡鉆,因而將下一站選在鹿昂北方的城鎮菲麗帕。但是……他迷路了。當蘇試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的時候,他感到這真是一個沒有GPS的絕望的世界。他靠野果和河水充饑,但已經在餓死的邊緣。不過他還有一只野兔可以充饑,前提是,如果他愿意茹毛飲血的話。由于不會生火,他好幾次在夜晚凍醒過來,為了避免自己被凍死,也為了安全,后來只在白天才睡一會兒覺。他試圖靠“樹葉生長稀疏的一方是北方”這個辦法來辨明方向,穿越森林,最后不得不含淚返回河流前的那片草地。他聽到了人聲。“神啊,求你保佑我,脫離這惡人的網!”愛麗絲虔誠地祈求,但卻遭到了兇狠的毒打。她發出慘叫,感到頭昏腦漲,聲音逐漸變得虛弱。但她又想,埃米莉已經死了,為什么她還不死呢?她知道她已經完了,即使她沒有被強煎,等她回到祭司院,她又該如何解釋自己破敗的衣裳?可是她這一生還不曾做過任何惡事,不應當受此懲罰,難道是神在考驗她的虔誠嗎?她在心中拼命祈禱,正如所言:在他們行惡的時候,我仍要祈禱。她想起聆聽過的圣徒故事:虔誠的圣女遭受魔鬼的毒打,但因為信仰最終驅逐了魔鬼,天使在她眼前顯現,為她將身上的傷痕瞬間治愈。她在心中念道:“神啊,我的眼目仰望你,我投靠你,求你不要將我撇得孤苦。求你保護我脫離惡人為我設的羅網。愿惡人落在自己的網里,我卻得以脫逃。”也許祈禱奏效了,她感到胸前男人撕扯的雙手停下。滑落的淚水讓視線重新清晰,愛麗絲看到了山坡上美麗的少女——金發如朝輝,肩膀白得就像油畫。上一秒她還在虔誠地祈求神明,此刻便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蘇試看著那個將祭司少女壓在身下的男人。他干渴,并且因為饑餓而虛脫。現在即使是一個小孩,也許都可以把他推倒在地。蘇試脫掉了厚重的外套,解開襯衫的系帶,大開的領口從肩膀上滑下……他伸手在胸前握住衣襟,風在衣衫中游動。寬松的衣襟在起伏掠動,如同水波不斷吐露潔白的胸脯。男人向蘇試走來,目中滿是yin邪之色。隨著他的走近,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慢慢地睇向他。當男人最終站到金發的少年面前,那雙低處的眼睛被纖長綿密的睫毛所掩蓋。蘇試伸出手,手掌滑上男人的胸膛,松開的衣襟繾綣在胸口……而他的睫毛像一片羽毛浮上來,露出海藍色的眼睛。他望著男人,踮起腳尖,距離他僅一口氣……又微微地轉動了他的面頰。“……”男人仿佛被攝住魂魄,凝視著,等待著。如果魂魄可以化成煙,那一定正被少年吸入口中。滑落的衣衫遮掩住底下的匕首。而匕首已深入他的腹中。他低下頭,死死地盯著蘇試,在蘇試微微一笑間,唇畔流下鮮血。蘇試抽出匕首退開,又對著男人的唇呼出一口氣,那男人便撲倒在地,伏在他腳下。蘇試向那個女祭司走去,因饑餓而暈眩,跪倒在她面前,便握住她的手,抬首仰望她:“向神祈禱的是您嗎,侍奉神的少女?”“是的,是我。”愛麗絲不安地哽咽道。她看到天使微微一笑:“聽從神的旨意,我來到您身邊……”他還沒講完臺詞,就餓得昏死過去,再度醒來。發現自己枕在柔軟的大腿上,祭司少女的眼睛閃閃發亮:“你醒了,姐妹。”“……”……透過瑰紫色的玻璃,陽光落在他美麗而圣潔的臉龐上。隨著雄性激素減少,他的面容,比初到世界的時候,更加雌雄莫辯,也更顯無暇的精致。在書架后,透過書箱的狹窄縫隙,一雙眼睛在暗中貪婪地窺視著他。[1]“翡鉆宮變”中,王太子遭到襲擊,兩名元帥被殺的事件,又被稱為血帳事件。※※※※※※※※※※※※※※※※※※※※怕自己沒寫出來,因為激素和“圣光護體”的作用,蘇哥的容貌每天都在微不可見地改變。失去雄性激素會讓他變得越來越雌雄莫辯;而圣光護體的一個隱形作用就是會讓宿主的外貌也越來越符合“圣潔”特質。第三十三章:洗澡男人的目光銀蕩而專注。他穿著一身日常的黑色祭袍,年近四十,眉毛濃郁,面容古板、嚴肅,此時正站在兩列書架之間。他的禿頂在幽暗中發光。貞德,這個名字日后將成為他的心魔,此刻落在心口,咽在舌根,卻如糖果,馨甜。蘇試并沒有自信能自學一門外語,只是想先盡可能地記些宗教詞匯,以備不時之需。但背單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尤其是你不會念的時候。神Deus,圣子Deifilius,……愿神賜福SacrificiumDeospiritus[1]。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