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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歡她,你就不會出來找別的女人。”蘇試用指關(guān)節(jié)頂了一下額頭,嘆了口氣。他保持著用手背撐著額角的姿態(tài),轉(zhuǎn)臉看向薛西斯,“你的意思是,她‘適合’你,是嗎?”“所以我說你是小孩子,感情不是一味地愛出來的,是權(quán)衡。”他低著頭看著蘇試,神情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有時候,薛西斯容忍前女友來找麻煩,只是想趁便檢驗一下,自己未婚妻的水準。他需要的是一個通情達理,能夠顧全大局,總是保持住體面的女主人。她不能丟他丈夫的臉,但也不能丟自己的臉。因為她丟自己的臉,也是讓他丟臉。他有權(quán)挑選一個既喜歡又合適的妻子,而且至少,他沒有欺騙她。他又不會強迫她跟他結(jié)婚,阿托莎也有權(quán)挑選他。那么為什么她還是愿意喜歡他,繼續(xù)跟他“試婚”?對她來說,他還有別的許多優(yōu)勢,僅僅是“風(fēng)流”這個缺點,還不足以讓她放棄他。所以,當(dāng)他在權(quán)衡阿托莎的時候,阿托莎也在權(quán)衡他。當(dāng)你活過四百年,試過“床前明月光”變成一粒飯黏子,紅玫瑰變成一抹蚊子血,愛一個人愛到厭倦,你就會明白男女感情,說穿了,無非如此。但他才22歲,剛剛愛上一個人,甚至不明白感情是有變數(shù)的。他不能理解一個中年男人的愛情觀,他覺得他很離譜,很“壞”,其實他們之間并非是價值觀的隔閡,而只是理想主義和現(xiàn)實主義的區(qū)別。“……”薛西斯回望著那雙翠綠色的眼睛,他想他一定很少這樣斜視著看人,所以他一定不知道當(dāng)他斜眼往上看的時候,有一種很特別的嫵媚,顯得很迷人。在那雙清澈而閃光的眼睛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排斥、無奈和難受,他的眉心微微向上蹙著,嘴唇也無意識地抿緊了一點。雖然他沉默不言,但幾乎是在用每一個細胞在訴說著對薛西斯的不滿。“如果在心里權(quán)衡利弊了,那就不是愛。”“我跟他說不通,實在是不想說了。”“心好累。”薛西斯大約能推測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薛西斯沒再說話,而是長長地吸了一口雪茄,他靠近黑色玻璃桌,臉朝向蘇試,將一只胳膊搭在上面,向前靠近,吐出一口長而散漫的白煙,填補兩人之間相隔的間隙。旋轉(zhuǎn)、裊娜、上揚。彼此的面容與目光,都在其中消融。也稍稍掩掉薛西斯內(nèi)心浮出的一點欲望。一點點揮之不去的饑渴。吸血鬼做/愛之前要吸血,當(dāng)他們渴望自己的血族伴侶時,他們會感到干渴,但當(dāng)這份欲望被投射到人類身上,他們又常常會把食欲和愛欲搞混淆。薛西斯不是哲學(xué)家,他不準備花心思搞明白,以往鐘愛于人類女性的自己,這一次為什么會想要嘗一嘗人類男孩的味道。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會遵從自己的直覺。大多數(shù)人都像哈姆萊特,但薛西斯是絕對的行動派。他不會浪費時間去考慮除了讓自己頭疼就沒什么用處的問題,更不會去沒事找事的找各種理由來反對自己,阻止自己。如果做一件事情必須要理由的話,“想要”難道不足以成為理由嗎?不敢正視自己內(nèi)心的欲望,想要偷竊的時候,就會告訴自己:那個人卑鄙無恥,我偷他是替天行道;沒有能力討女人喜歡,就會告訴自己:我是個老實男人/她是個膚淺的女人。要么用一千個理由來掩飾自己的欲望,要么用一千個理由來掩飾自己的懦弱……多無聊啊。想要就去要,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多簡單的一件事。他想要將牙齒深深地嵌入他的脖頸,吮吸他的血液,吞噬他的熱度……所以,他會想辦法滿足這份饑渴。如果讓他去忍耐這一份磨人的欲望,才需要足夠多的理由。蘇試輕輕地咳了一聲。閉上了那雙如水汽蒸騰的翠綠的雙眸。雪茄的白煙一點點爬上他白皙的面龐,繾綣著消散。蘇試睜開眼睛,空氣已經(jīng)變得完全透明,薛西斯也重新靠坐回了椅子上。“如果阿托莎知道你和別的女人……那么她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這就是你權(quán)衡過后的選擇嗎?”薛西斯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知道丈夫出軌了仍然選擇“且行且珍惜”“回來就好”的女人,難道她們心里都愿意接受丈夫出軌嗎?“她不會的,”薛西斯道,“你知道她為什么愿意和我‘試婚’嗎?”“因為她父親……”“對,她父親。”薛西斯微微歪了一下頭,看著蘇試,“她父親沒什么能力,投資虧損了很多錢,如果沒有我?guī)兔χ苻D(zhuǎn),就只能宣布破產(chǎn)。”薛西斯往下滑了一下手指,表示了一下階級的下滑,“而他呢,維持不了伯爵的體面,就只好過一般子爵的生活。”當(dāng)然,子爵的生活,并不能以巴蘭作為參考。巴蘭本人包括西西拉家族,不是一般的有錢,所以巴蘭過得要比很多伯爵還要奢侈。這種事情,蘇試看過的系統(tǒng)里自然不會詳盡敘述。蘇試頓時覺得薛西斯簡直就是里面邪惡的資本家卡爾,但是……卡爾至少不會出軌!“……”蘇試失語了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剛才說因為她不愿意你才……那么如果你們結(jié)婚后,你還會那樣做嗎?”薛西斯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道:“不會。”心里卻說:看心情。不過他至少能保證,絕對不會讓阿托莎知道,也不會讓她再為這類事情煩惱。蘇試有一種想砸桌子的沖動:“……可是你們就要結(jié)婚了不是嗎?就連幾個月也忍不了嗎?!”“也不是不可以,”薛西斯抬手磕了下煙灰,翹著二郎腿道,“但是愛可以不做,飯卻不能不吃。而如果有一個美味的女人展露出她纖細的脖頸任由你啃噬,你又不可能忍耐住……”蘇試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薛西斯。薛西斯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含住雪茄煙輕輕地吸吐,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吸人類女人的血的時候,沒有辦法控制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