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薛西斯是知道巴蘭不喜歡他的……他們的孽緣開始于25歲的巴蘭正太非要纏著薛西斯玩蹺蹺板,而很沒有愛心的薛西斯因為不耐煩故意把巴蘭小正太給彈飛了出去……——其實從輩分上講,巴蘭勉強可以叫一聲薛西斯“舅舅”。但如果巴蘭僅僅是為了讓他添堵,就往自己頭上也套一頂綠帽,是不是太“殺敵一百、自損三千”了點?他忍住將視線投向蘇試的欲望——因為僅憑一個人類,還不配作為他的對手。但未婚妻盛贊對方的容貌,讓薛西斯很想瞄一眼對方到底長什么樣。雖然他見過蘇試的照片,但真人通常都會比照片丑。薛西斯看向巴蘭,不著痕跡地用余光捕捉蘇試:“巴蘭,你怎么沒戴領結?你需要一個女人來為你打點行裝。”隨即他又轉臉看向阿托莎,非常自然地打斷她和蘇試的交流,贊美她道,“我很喜歡你為我選的領結。”盡管黑白領結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白領結的場合要求雖然仍然嚴格,但黑領結的場合卻可以隨心所欲一些——像薛西斯這種老牌男人仍然不習慣戴花里胡哨的領結,這種場合一向都是選純黑色領結的,阿托莎倒沒必要為他挑選什么,畢竟審美有代溝。所以……其實領結是他自己選的。不過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拆臺,阿托莎抬頭看向他,甜甜一笑:“你喜歡就好。”蘇試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失落。薛西斯這才正式地將目光落在蘇試身上——陽光、干凈、明媚,帶著股溫潤的朝氣,是那種年輕的女人和年老的女人都會喜歡的人類男孩。微彎的眉弓令面容看起來有幾分天真,也減少了男子氣概。唇角兩邊微微上翹,帶著點少年感,卻不免顯得女氣。雙眼皮太深,當他抬著眼看向你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無辜的、想哭的感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男人。個子不夠高,比巴蘭矮了半個頭,看在穿鞋的份上,勉強180吧……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印象:沒他帥。如果說蘇試是女人幻想的那類男人,那么他,薛西斯,就是實用型的男人。情啊愛的,燃燒殆盡后也總還會有幾縷煙裊裊不絕地從灰燼中飄出來,但遲早都會煙消云散的。愛情無非是這么一回事,等過了熱頭之后,就開始長出舊的東西來了。就像美味的食物過了保鮮期就會開始走下坡路,變味、發霉一樣。“養得不錯。”薛西斯道,仿佛評價寵物。不過“情人”不就是血族養的高級寵物嗎?以社交禮儀來說,他這句話可以算是恭維了。巴蘭道:“聽說公爵最近都在家里養身體,看起來氣色比以前好了很多。”這句話表面沒有問題,但想想薛西斯公爵現在為什么宅家里,以前又為什么出去浪,言下之意就是“你以前看起來腎虛,現在‘養得不錯’。”薛西斯:“……”默默地吃下沒有文化的虧。這時,室內音樂陡然一換,變得熱烈悠揚起來。就好像是什么化學物質倒入大廳中,引起其中的人跟著起了變化。“溫莎莉女爵的出場樂。”巴蘭挑了挑眉道,向蘇試伸出邀舞的手勢。蘇試聽到幾陣撲棱棱的拍翅聲,抬起頭來只見不知從何處顯現的黑鳥正向著天花板飛去,無數黑色的羽毛飄落下來,整個大廳都像下起了烏黑的雪。宴會廳中的血族就相繼結伴,彼此握住手,攬住對方跳起舞來。蘇試本來覺得貴族的狐步舞不算難——當然跳得漂亮就是另一回事了——但血族跳的狐步舞和人類的不同,在速度上有更多變化,甚至會讓落在肩頭的羽毛也飛出去……沒一會兒,蘇試就感覺自己轉得暈眩。巴蘭輕笑一聲:“看著我的眼睛。”但是蘇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一邊和薛西斯共舞的阿托莎。音樂進行到即將交換舞伴的環節,巴蘭突然低頭在蘇試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讓蘇試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在這一瞬間,巴蘭的手帶動著他跳出陌生的舞步,蘇試只感覺自己被甩了出去,舞步不由自主一陣旋轉,等睜開眼,他已經和阿托莎相擁舞蹈了——而阿托莎是用男步接住了他。“……”蘇試覺得自己被欺負了,有點不開心。而另一邊,薛西斯搶男士姿勢慢了一步,也很不開心。第三十八章:紀念禮物“沒想到你好這口。”“不若您口味豐富,營養均衡。”兩個人面上平靜地閑談一般,腳下卻在每一個節奏點爭搶男步,優美的狐步舞似乎隱含著硝煙味。薛西斯道:“總歸是要結婚的,還是不要太過沉溺于后花園才好。”巴蘭帶著他一個旋轉:“所以,你準備放棄你的那些花園了嗎?”這時,響起細細的鈴鐺聲。帶著一種輕晃的節奏感,仿佛一滴波動卻不墜落的露珠,在頭頂響起,引起人們無意識的注意。在宴會大廳的天花板中,有著古井一般的圓洞,此時正從里面降下一把銀色的秋千。秋千緩緩下降,首先出現在視野的是繾綣堆放在上面的紗裙,裙擺像玫瑰色的輕煙般裊騰著飄落。然后是一對赤/裸、蒼白的腳踝——一只站在紗裙上,一只若有似無地踮著,黑色的腳鏈上墜著玫瑰造型的鈴鐺。腳的主人輕輕晃了一下左腳,便又響起了細小的鈴鐺聲,像小石子投入湖泊般,投入小步舞曲之中。銀質秋千繼續勻速地下降著,卻叫人感覺它變慢了。白如冰雪的細膩的小腿在樂曲聲中一寸寸滑出那幽暗漆黑又粗糙的“天井”,在音符的嘆息聲中,一雙修美的手落下來——叫人聯想那柔軟的腰肢是如何下折的——指尖捻起腳下的輕紗,輕紗便如一陣上騰的輕煙,又好像玫瑰色的流水,向上漫去。秋千還在下降,一截一截地展示;紗裙還在上升,一寸一寸地吞噬……仿佛兩者在玩什么追逐游戲。玫瑰色的紗裙最終包裹住那具曼妙的嬌軀,只留下一片雪白的脊背如在水波中浮現。一個美人撩著波浪般的黑色長發,腰肢輕扭,一只手似有若無地握著秋千的銀鏈……她就這樣傲慢又浪漫地用一個背影打動眾人。……溫莎莉女公爵。黑色的羽毛圍繞著她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