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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花,那種花蘇試并不認識——比及肩膀的高度,植物莖是干枯般的褐色,葉子稀疏而細小,上半截錯落地開著小小的嫣紅的花朵——此時正在微風中晃蕩。蘇試和巴蘭都靠坐在浴池邊的遮陽傘下,泡在池水中,池水上漂浮著紅色的花瓣。兩個人手中各端著一杯酒。“……阿托莎,你想過你們的未來嗎?”“未來?我們沒有未來。”“那為什么……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嗎?”“巴蘭,你80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巴蘭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岔開話題,想了想道:“很多事……有一次我和父親鬧翻了,就帶上一把豎琴離家出走,準備當一個流浪藝人。我去過很多城市,每次先表演賺一筆錢,然后花光去下一座城市……直到他出現跟我道歉,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生氣了。現在想想,那些總是在我坐在街頭拿出豎琴就立刻出現圍觀傾聽并會給大筆錢的人,應該都是我爸爸搞出來的。”“那再過80年,你會去干什么?”因為蘇試輕松的語氣,巴蘭也跟著漫漫而談:“等到把我的珠寶品牌經營成世界第一的奢侈品就玩點別的,那個時候應該會有新的科技出現吧?血族的生活挺無聊……”巴蘭突然停住了口。蘇試沒有在意,只是微笑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80年后我還是會死,我的生命很短暫,我的青春更短暫。我可以愛她,但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你明白吧?”他轉臉看向巴蘭。巴蘭看著他,眼神升起難以言喻的情愫,有一瞬間好像重重疊疊的花瓣由于水波在一瞬間分離。但是在蘇試看清楚那種眼神前他已經別開了臉。蘇試不知道怎么的,也不太想繼續之前的話題了。兩個人一時沉默起來。“你們最近都沒怎么……約會。”過了一會兒巴蘭開口道。“她說她不方便聯系我……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薛西斯懷疑她……”“也不是沒有可能,”巴蘭道,“薛西斯既然真的準備跟她結婚,不可能不清楚她的事情,他很可能知道你和阿托莎的過往。”“我不想為她帶去流言蜚語,或者讓她的……讓薛西斯公爵不尊重她。”“可是你還是想見她。”“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和她見面嗎?”“溫莎莉女公爵將要舉辦舞會,她會去,我也接到了邀請……就在這個月月底。”蘇試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一天剛好是我們的相識紀念日。”“你知道,除了私下里的小聚,貴族的正式聚會,都是不允許人類參加的。你可以打扮成我的男仆,但這樣一來,一旦被發現,你會有風險,如果被看到你和阿托莎有什么接觸,也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除非……”“除非?”“除非你是我的‘情人’,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帶你進去,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懷疑你和阿托莎有什么關系。不過‘情人’的身份并不是很……也許你無法接受。”巴蘭看著前方的花田道。“那你能接受嗎?”“當然,我可以當你的……”巴蘭轉回臉道,“我是說,你可以當我的情人。就像電視里演的那種,我們可以成為‘契約情人’。”蘇試低頭思索了一下道:“……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而且這樣即使薛西斯懷疑阿托莎,也可以讓她避免陷入輿論危機。”“我會事先向阿托莎說明情況的……但是既然是‘情人關系’,有些親密的互動是免不了的,最好先適應一下。”巴蘭將身體轉向蘇試,一只手將紅酒杯擱在浴池邊,順手將手按在上面,像擁抱一樣將蘇試籠在雙臂間,另一只手握住蘇試擱在池緣的手,抬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你覺得怎么樣?”巴蘭觀察蘇試的神色。這種程度的接觸,對蘇試來說不算什么。而且既然他要攻略薛西斯,適應一定程度的與男性的親密,也是必須的。可以說,和巴蘭假裝“情人”,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蘇試點點頭道:“我覺得可以。”巴蘭將手指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轉眼凝視著蘇試。蘇試微微一笑,他的眼睛,純凈,不含雜念,反而令人無法轉移視線。巴蘭低頭在他的肩膀上親了一下,又很快地抬頭看向他。蘇試覺得也許更需要適應的是巴蘭……他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垂耷下來,唇角掛著淺笑,讓巴蘭的心在一瞬間像是被抽去幾個節拍的心跳。巴蘭抬起身,更加地靠近他,池水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涌動的水聲……他用指尖捻起他的一縷金發,從發梢一點點地親到他的發根。蘇試只覺得腦袋有點沉,頭皮卻覺得有點軟。巴蘭的唇掠過他的眉毛,在片刻停滯后,沒有呼吸地落在他的唇上。果凍般微涼的唇讓蘇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愣片刻后才轉臉避開。巴蘭將臉埋向他的肩膀,淺淺地吻他的脖頸。唇rou無比柔軟地在脖頸上的一處碾壓磨蹭,讓蘇試覺得有點癢。蘇試抬手想要推開他,但當他將手搭上巴蘭的肩膀,發現巴蘭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顫。哇……巴蘭還真是鐵直啊,接觸同性會讓他抗拒厭惡到控制不了地渾身發抖嗎?蘇試覺得他真的犧牲很大了,真的很夠兄弟了。他安慰地拍拍巴蘭的肩膀。“嘩——”是巴蘭的腰在池水里退開的聲音。蘇試抬頭的時候,只看到巴蘭黏滿花瓣的背影。巴蘭跨出水池,取下一邊架子上的斗篷披上,捏著香煙和打火機走向一邊的花海。他一只手夾著香煙,拿著打火機的手分花拂柳,推開眼前的紅花,走入其中。巴蘭站在花間空地上,抬頭吐了幾口煙,那些白煙被風劫掠,向著一個方向幾乎與地面平行地拖長著飛散。他低頭看自己的左手,香煙在指間不停地顫抖。他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結果兩只手一起戰栗起來。……那樣是很不正常的,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因為親近另一個男人而發抖。香煙在手指間漸漸熄滅了,巴蘭點燃打火機,柔軟的金色火焰在風中一陣舞動。他將火焰湊近左手,卻不是為了重新點燃香煙,而是用火焰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