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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卻像個糙漢……也因此經常惹原阿托莎生氣。但是如果自己用芒果酒試探他,會不會被他察覺,甚至搶先奪走金手指?這一點阿托莎倒并不是很在意,如果她能確定米諾就是競爭者,她的收獲將會大于損失。畢竟,一來金手指是有局限的,二來,憑借米諾的身份地位,她完全可以讓薛西斯或者自己的家族搞垮他,甚至讓他無聲無息地……阿托莎迅速收回神,不讓自己想陰暗的東西……這事得做的漂亮些,畢竟還有巴蘭在場。“我真開心。”她一杯一杯地喝著酒,一雙眼睛像晃蕩的水波那樣將蘇試凝望。“那就好,”蘇試松了口氣,仿佛終于等到了四六級考試的通過證書,不過隨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開心就好。”他又有點失落地道:“本來還會下雪的,但是今天天氣太熱了,制雪機……”但他想到不應該講不開心的事,便又接著道:“晚上還有東西給你看。”“我現在就開始迫不及待了,”她歪著臉笑起來,臉上染著一點醉酒的粉暈,“晚上還會有雪嗎?”“如果你不希望它們融化,它們就不會化。”蘇試看著她認真地道。阿托莎的笑容在一瞬間好像凝住了,當她流動般的微笑凝住的時候,便在一瞬間顯得哀艷起來,但她的笑容很快又繼續流淌起陽光和桃花,甜柔而閃亮地繼續流動起來:“把發熱的臉頰埋進柔軟的積雪里一般想那么戀愛一下看看。[1]”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從前以才華出名的我的友人現在在牢里刮起了秋風。[1]”蘇試像講笑話般跟著念道,但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羞澀。阿托莎看著他笑起來,他也笑起來。笑眼凝視著笑眼。“……”巴蘭看著他們,感覺自己被孤立了。蘇試有些擔憂地看著已經喝掉半瓶紅酒的阿托莎:“你會喝醉的……”阿托莎舉杯道:“今天將是快樂很長的一天,讓我們干杯!”她很快又拿過一瓶酒為自己倒了一杯,隨即像發現新大陸般道:“這個,好喝呢!”她興奮地看著蘇試道:“讓我們來分享它吧!”她往自己喝光的杯子倒滿了酒,遞給蘇試。巴蘭在一邊皺眉,貴族是不應當做出和別人共用一個杯子的事情的,看來阿托莎真的已經喝醉了……蘇試接過杯子,微笑起來,他的笑容仍然優美,卻似乎總有一點揮之不去的羞澀,就像霞光染了雪地一般。——蘇試當然知道米諾對芒果過敏,但既然米諾不會注意到,他就不會去注意。而且因為兩年前發生的事情,米諾的體質也有了些變化……雖然還是會因為過敏而感到呼吸困難,但還不至于會要命。蘇試一杯一杯地接過阿托莎倒給他的芒果酒,巴蘭則一直不時地轉頭看著他,似乎在分辨他醉了沒有……蘇試正要往嘴里倒酒,突然被巴蘭抓住了手腕。他有些疑惑地轉臉看巴蘭:“怎么了?”巴蘭拉開他的袖子,看他手腕上冒出來的紅點,皺眉道:“……你不覺得哪里不舒服嗎?”蘇試下意識地縮回手,避免被阿托莎看到,搖了搖頭,似乎疑惑巴蘭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沒有啊……我臉喝紅了嗎?”他伸手摸自己的臉。阿托莎卻像想到什么突然酒醒了一般瞪大眼睛,隨即伸手去抓那瓶酒,好看清楚上面的成分表。但蘇試先一步將那瓶酒提起來,看了一下:“空了。”他將酒瓶遞給一邊的男仆,又對阿托莎微微一笑:“我還有兩瓶這種酒,從阿爾芒帶來的。如果你還想喝的話,我就不給你喝。”他的微笑變得有點狡黠,是讓人愉快的那種狡黠。——你喜歡的話,下次再給你喝。所以,下次也來找我吧。是會讓你的心尖尖發酸發脹的那種狡黠。雖然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身為聽覺敏銳的血族,阿托莎又怎么察覺不到他的呼吸變得吃力了呢?他肯定早就意識到自己是喝過敏了,但既不想掃她的興,又不想讓她擔心才……阿托莎心情略微復雜地看著蘇試,但她此刻是醉酒的狀態,所以只是懵懂又莫名有點慌亂、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巴蘭讓男仆撤掉了亂七八糟的酒,上了些檸檬水、葡萄汁之類解酒的果汁,勉強讓自己的語氣不那么生硬地道:“喝醉了可就沒法玩了。”維妮婭看著他一臉很不高興又忍住的樣子,覺得他一定很想把人拖走然后炸毛,順便因為醫生沒有在一秒內出現而對周圍的一切亂發脾氣。……當然她沒有見過巴蘭談戀愛的樣子,這一切都是關于原來的巴蘭的推想。巴蘭是從金罐子里長出來的小鬼,還沒開竅呢。但接下來,巴蘭只是盯著蘇試,不許他吃這個,不許他吃那個,只準他吃他之前在郁金香莊園吃過的東西。……什么時候,巴蘭也學會忍耐了?*下午太熱,大家就都沒有出去,躲在了別墅中。蘇試帶著阿托莎去一個特別布置的房間,那是一個兩面墻壁都是一大面窗戶的大房間,彌漫著一片淡淡的并不刺眼的檸檬色微光。空氣正滲透著絲絲涼意,涼意來自床四邊的四座彩色的火炬……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其實是冰淇淋塔,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繞成圓錐型的塔,足足有一尺多高,點綴著堅果、果干或者新鮮水果,被放在冒著寒氣的火炬造型的銀色冷凍器上。靠近門口還有一架黑色的鋼琴,除此之外就是床。很大的床。幾乎占據了整個房間,潔白又松軟,好像是誰推開窗后,隨手從窗外的天空中扯下最大最胖的那片云拖進室內,鋪在地上又在陽光中拍到蓬松那樣……一個人在上面不停地翻滾,累到停下來也不會掉下來。兩邊墻壁都掛了更多的重疊的遮陽紗簾,正在微風中輕柔波動,互相觸碰。“哎呀,如果有一只熊貓寶寶,我就要在上面推熊貓球!”阿托莎跳上了床,用兩只腳輪番踩著軟綿綿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