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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漸漸冷靜下來。 顧景琛這才忽然意識到,他在失控。 這種手握主導(dǎo)權(quán)卻漸漸丟失掌控的怪異感讓他覺得心慌,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就成了他在被她牽著鼻子走。 顧景琛有點煩躁地皺緊眉,就在他想要掛掉這通電話的那一剎那,連線竟然被接聽了。 到頭來,顧景琛準備好的那么多開場白他一個都沒用上。 他沉默須臾,只有點詞窮地低喚道:“栗梔?” 下一秒,栗梔帶著哭腔的聲音微弱沙啞地鉆進他的耳朵里。 無法將自己從夢中拔·出·來的她哽咽著喊:“二哥……” 在這個瞬間,顧景琛心想,主導(dǎo)權(quán)算個什么東西,他不要了。 因為她的一聲“二哥”哪怕讓他匍匐在她腳下,一輩子只能對她俯首稱臣,他都甘之如飴。 第31章 想嘗31口 她是我的…… 她帶著哭腔喊了他一聲“二哥”, 讓顧景琛失神了好一會兒。 直到他聽到她明顯的哭意,才驀地驚回思緒,脫口而出:“我在。” 語氣難得溫柔。 栗梔沒有再說話, 顧景琛已經(jīng)乘坐專屬電梯下樓去了停車場。 他聽到她很輕地啜泣著, 似乎很傷心很委屈。 聽得他難受。 他剛要開口安慰她,結(jié)果通話就被掛斷了。 顧景琛擔(dān)心她,立刻撥回去, 卻被告知已經(jīng)關(guān)機。 他坐進車里, 把手機丟進儲物格, 直接發(fā)動車子去了她住的地方。 栗梔并不知道她真的和顧景琛通了電話。 她以為自己處在那場讓她飽受煎熬的夢里,所以才敢那么沒有顧忌地喊他。 而這個夢境,栗梔并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 每次她都像是深陷泥潭無法抽離, 恐懼又絕望地在夢里哭著喊“二哥”、“二哥” 好像顧景琛就是能救她的那根稻草。 但每次他都沒有出現(xiàn)。 這次也是一樣。 栗梔閉著眼在夢與現(xiàn)實中穿梭徘徊,緩了好一會兒, 她才慢慢地睜開眸子,眼皮沉沉, 發(fā)著燙,身體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生了病思維更加遲鈍的栗梔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看了好幾分鐘,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國內(nèi),她在和戚玥一起租的房子里。 栗梔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在身體內(nèi)流竄的驚怕慢慢的消散。 她將臉埋進被子上,輕輕蹭掉淚痕, 又吸了吸鼻子。 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 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栗梔摸過手機,想要看一眼幾點了,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了電。 她拉過數(shù)據(jù)線, 直接給手機充上電,然后就下床拖著頭重腳輕的身體出了臥室。 栗梔在櫥柜里翻出家里最后一桶紅燒牛rou面來,用電熱水壺?zé)_熱水后泡了桶面。 她把面桶端到客廳的茶幾上,自己坐在沙發(fā)里,怔忡地盯著泡面桶發(fā)呆。 全然忘記了泡的太久面會坨掉。 她的這種神游狀態(tài)直到門鈴急促響起才被打斷。 剛開始聽到門鈴在響時,栗梔目光失焦地抬起臉來,表情茫然地沒有給一絲反應(yīng)。 須臾,她才意識到,是家門的門鈴在響,有人在外面按門鈴。 栗梔突然心慌了瞬。 她起身,慢慢地走到門前,踮起腳來,透過貓眼看清了來人是誰。 在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是顧景琛的那一剎那,栗梔不自知地吐出一口氣來。 她轉(zhuǎn)動門把手,拉開門。 然后仰起頭來,看向門外的顧景琛,聲音微啞地輕軟疑問:“學(xué)長?” 顧景琛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提了一路都不安生的心臟這才松懈落地。 注意到她對自己稱呼上的改變還有她望向自己驚訝的神情,顧景琛就大概明白了,她完全沒意識到她不久前在電話里真的喊了他一聲“二哥” 或許,她甚至都不記得剛才那通電話。 他沉了沉氣,壓下心口的酸澀和失落,像是找借口似的,煞有介事道:“探望下屬。” 栗梔眨了眨眼,沒覺得哪里不對,應(yīng)聲:“哦……” 在顧景琛聽來,她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是很滿意,語氣微微透著失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補充了句:“或者可以說,探望……老同學(xué)?!?/br> 栗梔有點猜不透他為什么要說兩次。 說來說去的意思就是,來探望她的。 她側(cè)身讓他進來,然后關(guān)好門。 顧景琛踏進自己家里,看到之前空蕩的客廳此時充滿了人氣,嘴角輕輕翹了下。 沙發(fā)上幾乎放了一排玩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擺出來要販賣的。 他撿起兩個玩偶放到旁邊,好不容易騰出個地兒來在沙發(fā)里坐下,靠住沙發(fā)背。 栗梔沒有湊過來和他同坐沙發(fā),而是直接跪坐在了地毯上。 顧景琛注意到了茶幾上的泡面桶,微微皺眉問:“你就吃這個?” 栗梔經(jīng)他提醒,才意識到泡面已經(jīng)泡了很久了。 她急忙捧過來掀開一看,面果然吸干了水分都變坨了。 栗梔頓時垮下臉來,有點難過。 這可是最后一桶泡面。 顧景琛突然開口說:“我也沒吃飯?!?/br> 栗梔掀起沉重泛熱的眼皮,還以為他想吃這桶面。 隨即就又聽他慢條斯理道:“我訂個外賣吧,你有想吃的嗎?” 啊……原來是要訂外賣。 雖然有點意外顧景琛居然主動要給她訂外賣,但此時餓得肚子扁扁同時還沒退燒的栗梔并沒心思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直接提了要求:“重口的?!?/br> 栗梔剛說出來,正劃拉手機屏幕的顧景琛就瞅了過來。 他的眉梢輕抬,問:“多重口?” 栗梔認真地回答:“咸一點的,或者辣一點的?!?/br> 說完她就輕聲呢喃:“我的嘴巴里沒什么味道?!?/br> 生病了都這樣,味覺會變得不那么敏感。 顧景琛卻被她這句像是輕軟撒嬌的話弄的心神難定。 他垂著眼訂了午飯,又開始瀏覽各種零食。 一邊盯著手機看,一邊假裝很隨意地問:“退燒了嗎?” 栗梔聽聞,抬手摸了摸額頭,不確定地回他:“退了吧?我一會兒再吃頓藥。” 顧景琛不依不饒:“退了吧?” 他的尾音加重。 栗梔咬咬干澀的唇,剛想妥協(xié)地說:“我去拿體溫計……” 話都沒說出口,他的手就伸了過來。 寬大溫?zé)岬氖终瀑N在她的前額上,讓栗梔一時間微微后仰了上半身,肢體僵硬地驚望著他。 隨即,她小幅度地“咚”了一下,身體又矮下去幾分。 從跪坐變成了小小地坐了個屁股蹲兒。 栗梔有點呆滯,本就微紅的臉蛋兒登時紅透。 然后就很窘澀尷尬地飛快低垂下了腦袋,扶著茶幾邊緣又趕緊跪坐好。 欣賞了全程的顧景琛沒忍住,從胸腔震出一聲短促的低笑。 他收回手,很快就斂去笑意,嗓音清淡道:“還在燒?!?/br> 栗梔不知為何有點心虛:“嗯……” “待會兒吃過飯繼續(xù)吃藥,到晚飯之前還不退燒就去醫(yī)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xiàn)在是個病號,栗梔總覺得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