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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如此……挺好的。芷棲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的情緒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滿足:“原來你還記得我呀。” 說完,小姑娘就不再理他。 芷棲似乎就是過來打一個招呼而已,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找了個離江祁很遠(yuǎn)的位置坐了下來,隔著中間的幾排桌子,江祁只能怔怔的看著女孩清瘦筆直的脊背。 不知道為什么,他幾乎想也沒想的站起來坐到芷棲的身后。 實際上江祁是特別討厭教室里中前排的位置的,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始就找了個角落坐下,但是……他還想和芷棲說幾句話。 芷棲似乎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回頭,眼尾輕輕上挑的桃花眼看著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嗔意:“你干嘛坐過來呀?” 江祁沉默片刻,聲音有些艱澀:“我…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唔,我們有什么好說的嗎?”芷棲笑著看他,微微瞇起的眼睛里有些涼:“該說的,你不是早就跟我說過了么?” 這時候恰好老師走進(jìn)來,芷棲毫不猶豫的回了頭。 江祁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捏住筆桿,大腦里近乎是‘嗡嗡’的迷茫——以至于老師在講臺上長篇大論的說些什么,他都沒有聽進(jìn)去。 開學(xué)第一天,他連班主任的名字叫什么都沒記住。 少年一直盯著女孩的背影不放,許久后,輕輕笑了笑。 芷棲性子比起小時候變了一些,不過還是一樣可愛。 能重新遇到她,在意料之外。 不過真的挺好的。 * 開學(xué)后的一整周,芷棲都沒有和江祁說話。 小姑娘不再像小學(xué)時候那般天天纏著他撒嬌,中午和他一起吃飯,頭碰頭的討論不會的題了。反而……是一種完全漠視的態(tài)度。 芷棲下課就和玩的好的女生出去,等到上課再回來,中午和朋友一起去食堂,晚上放學(xué)后仗著家里離學(xué)校近,干脆利落的騎著自行車走人。 完全不給江祁任何和她說話的機(jī)會。 而江祁偏偏又是嘴笨到了極致的那種人。 他隱隱感覺到女孩在生氣,并且是從第一天他們見面開始就在生氣,但是他又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道歉。 并非是他嘴巴里的一句‘對不起’很矜貴,而是……江祁實在是不大會。 長這么大,他都沒有和別人道過歉,在這方面實在是有些不靈光了。 只是一直被她這么刻意忽視著的感覺,是真的不大好受。 于是在周末前放假的周五晚上,江祁放學(xué)后第一時間擋在了芷棲面前,他身上清冷的氛圍讓芷棲旁邊的女同學(xué)唐嬌嚇了一跳,而小姑娘卻無知無覺,甚至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棲棲。”江祁克制的看著她,壓低了的語氣是強(qiáng)行‘柔和’之后的模樣:“我能和你說幾句話么?” 班級里誰都知道江祁是沉默到老師都不太點名的存在,身上氣質(zhì)一向生冷肅殺,此刻這‘溫柔’的模樣實屬罕見,唐嬌都看呆了。 而芷棲抱著書,搖了搖頭,她頰邊的幾縷碎發(fā)隨著她的動作搖到臉上,黑眼睛純凈而無辜。 這顯然是不愿意的樣子了,但這次江祁卻沒有走人,依舊煞神似的擋在兩個姑娘面前——凝滯的氛圍一度十分尷尬。 最后還是唐嬌受不了,打算先遁走了,她弱弱地說:“呃,棲棲,那我先走了,你……咱們明天在一起走?” 芷棲當(dāng)然不會讓她為難,輕輕的點了點頭。 少年瘦高的身子橫亙在自行車前擋住去路,芷棲不得不抬頭看他。 “江祁。”女孩聲音軟軟的,情緒很淡:“你要干嘛呀?” 她的聲音足以讓人骨頭變軟,但其實又并非刻意撒嬌。 江祁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下,眼睛微垂:“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 他半垂著腦袋,挺高個子的一個少年,卻莫名感覺怪可憐的,芷棲看著他這模樣,沉默幾秒后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吧。”小姑娘看了眼手表,傲嬌的一抬下巴:“十分鐘。” 兩個人去了學(xué)校無人的后cao場,是江祁幫著芷棲推的車。 等到了安靜處,江祁第一句話就是干脆的道歉:“棲棲,對不起。” 芷棲明顯的愣了一下。 片刻后,女孩靜靜的看著他:“你為什么道歉呀?” “為了所有。”江祁抿了抿唇,顯然是把這幾天準(zhǔn)備好的說辭一氣呵成的全說出來了:“我以前不該對你兇,不該不告而別,也不該……幾年不見你。” 他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僵硬,可說到后面,聲音絮絮,愈發(fā)低沉。 芷棲眉宇間的神色略略有些松動,她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其實假裝不理江祁,她也是會偷偷看他的——少年比起幾年前高多了,沉默多也更陰鷙了,有的時候不是自己想刻意不理他,實在是過了三年……芷棲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和江祁相處了。 還像以前一樣么?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了,且不說三年隔閡的鴻溝擺在那里,光是男孩女孩生理心理上的成熟,就注定他們不可能在和小學(xué)生一樣的親密無間了。 可遠(yuǎn)離江祁……她又做不到。 芷棲知道自己,其實只是單純的咽不下去那口氣罷了。 三年以來,說不想他,實際上怎么可能不想他? “你憑什么……”小姑娘艱難的開口:“你憑什么一句話不說的就能離開三年?” 江祁抬頭,就看到芷棲那張粉白的巴掌臉上眼圈微紅,他心中登時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jǐn)Q了一把似的。 酸澀的疼,卻又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呆滯的,木訥的站在原地聽著芷棲近乎控訴的話。 “你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芷棲現(xiàn)在也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哭鼻子的女孩了,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就用力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后甕聲甕氣道:“然后跟我道歉,我就要原諒你么?” “不,不是。”江祁看到她眼圈紅就六神無主了,可惜向來清冷的少年不會安慰人,只能笨拙的不住搖頭:“是我的錯,你……你不原諒我,也是正常的。” 他只是想要這個道歉的機(jī)會而已。 “江祁,你記住。”芷棲推開他的手,接過自己的自行車,離開的背影干脆利落,只留下一道堅定脆嫩的聲音—— “是你先食言的。 所以,她要在冷落江祁一段時間,讓他也試試這種失望的感覺,然后…… 在原諒他好了。 * -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底線和標(biāo)準(zhǔn)是會忍不住一步一步降低的。 俗稱:雙標(biāo)。 和江祁關(guān)系發(fā)生轉(zhuǎn)折點的破冰是在開學(xué)一個月后,那天是周末前夕,月考結(jié)束,所有學(xué)生都覺得好似扒了一層皮之后的累,好不容易能輕松了。 那節(ji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