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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質(zhì)寵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位先隨我來,我領(lǐng)你們安營?!?/br>
    李勖心中覺到一絲異樣,回眸間,正對上林風(fēng)眠同樣探尋的目光,二?人彼此會意,卻不動聲色。

    司馬葳忽道:“你這城主怎么當(dāng)?shù)??讓你叫人,你竟先讓我們安營?”

    “將軍恕罪,將軍恕罪……”誰料那人雙肩一縮,臉就嚇得慘白了,“小人原就不是這城里的主人……”

    李勖早看出端倪,只是淡淡地問:“你是誰?!?/br>
    “這座城是在十年前被戎人占領(lǐng)的,城主是條漢子,硬是不說出兵器庫和糧倉的位置,被殺了。

    之后又來了個城主,還沒進城也死了,人人都說是被敵人殺的,我也不說不準(zhǔn)。

    余下的年月都是誰行誰上,與敵人對峙、帶著老百姓逃嘛,都會的。

    小人是上上任城主身邊的伙房師傅,實在無人可用了,昨天剛接下來,你們就來了?!?/br>
    “實不相瞞,小人連都尉是個什么官都不知道,至于庫吏,往往都是城主自己來當(dāng)?shù)??!蹦侨擞樣樀卣f。

    原來如此,誤會解開,眾人松了口氣。可眼前又出現(xiàn)了難題:既然主要官職缺失,那么百姓戶籍、有多少居民、庫糧幾何,是必然沒有記載了。

    一城如此,其余各城的情?況大體也一樣。

    一時間,司馬葳連同諸多副將,不得不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充當(dāng)起記賬的、點人的、盤查的,將多年來早就該落實的東西,重新落實。

    本不是多么艱辛的事,難在瑣碎、繁雜。

    一日午后,李勖與林風(fēng)眠來到臨時的衙門,司馬葳正在里面急得罵人,見到二人,立即把手?里?的東西藏到背后,林風(fēng)眠嬉笑著繞到他身后,嗖地將東西抽了出來:“讓我看?看?嘛?!?/br>
    “姑娘,別……”司馬葳大汗,抬頭看?李勖,李勖卻被林風(fēng)眠逗得發(fā)笑。

    “登記造冊這事,實在不是人干的,末將已經(jīng)廢了五副簡牘……”

    李勖看?向林風(fēng)眠,似在想什么,半晌道:“我記得讀書時你大哥倒是頗擅此事?!?/br>
    林風(fēng)眠狡黠道:“他是細(xì)心,可太子不會想把我大哥抓來吧,他人遠(yuǎn)在京城呢?!?/br>
    站在承明殿前的林潮止,打了個噴嚏。

    “我給大人添件衣裳吧?!眱?nèi)侍上前道。

    他謙謙點首:“有勞……”與此同時,揉了揉自己凍得發(fā)紅的鼻頭。

    連日來,林潮止在為沈摘的托付傷透腦筋,四個大活人,出了江州,竟憑空消失了?

    他骨子里?是不認(rèn)輸?shù)模绱艘粊?,愈發(fā)較勁兒了,白日忙著處理公文,夜晚里?自己找人,對方杳無音訊,他自己倒是快累病了。

    內(nèi)侍送上披風(fēng),道:“大人不如明日再來,陛下正與王爺商討要事,一兩個時辰也不得空?!?/br>
    “如此,只好改日了?!?/br>
    潮止無奈轉(zhuǎn)身,只覺得近日頗為倒霉,仿佛干什么都不順,本欲回家,清晨出門時仿佛聽到車馬入府,似乎又是林懷柔,想了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遂又往內(nèi)閣折去。

    承明殿內(nèi),李戒倚在龍椅中,對近臣發(fā)問:“外面是何人?”

    “回陛下,是新任兵部尚書,林潮止?!?/br>
    “怎么走了?”

    “他說領(lǐng)旨謝恩雖然重要,卻不及國事重要,明日再來?!?/br>
    李戒“嗯”了聲,重新歸于沉默,一對蒼老的眼睛猶疑且疲憊,顯然只是隨口一問,并非真的在意。

    他身旁的蕭國公倒是一精神,震了震胡須,徐徐道:“臣記得,新任兵部尚書,與太子還是故交……”干笑兩聲,“請陛下在北府軍回程前,早做打算?!?/br>
    看?似不相干的兩件事,李戒聽后,眸子卻亮了亮:“嗯,下旨吧?!?/br>
    “是……”

    林潮止沒有請來,活兒全讓林風(fēng)眠干了,她覺得他們兄妹前世一定欠李家的,可又不忍心真的放任司馬葳他們胡來,只能硬頭皮幫上一幫。

    終究是女孩兒,心細(xì)如發(fā),即便不會,學(xué)起來也比粗手?粗腳的將士強上許多。

    她只盼這邊的事可以快點結(jié)束,回到京城,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

    這天夜里?,林風(fēng)眠照常披了一件外衣埋身案邊。熏煙盡了,一室清冷。

    點完百姓戶籍,已頭暈眼花,筆尖沾了墨,卻不急于書寫,任它變干,自己坐著發(fā)愣。

    李勖進來了。

    許是太專注于手?頭的事,人在身后站了許久,她都沒有發(fā)覺。

    不幾時,身后的人欣賞著她手下一排排擰巴的小字,輕笑出聲,打趣道:“字尚可。”

    林風(fēng)眠一驚,才?瞧見案邊傾傾將自己罩住的人影,也不回頭,狼毫又沁了墨,肆意書寫起來,凌亂潦草極了。

    李勖輕輕揉捏她頭頂?shù)臑醢l(fā),柔軟得不像話:“倒是會自暴自棄,字都寫錯了。”

    她細(xì)瞧,可不是,慌忙里?捉起筆刀便要削去,卻被他先一步拿了,伏在她身后,慢條斯理地改起來。

    他氣息擦頸而過,沒有那日的酒氣,幽幽淡淡的木香,與眼下這間堆滿簡牘的書房莫名契合。

    她卻煩躁,局促地想要身體前傾,挪出些許富余的空間。

    李勖指尖一頓,削歪了。

    他低下頭,入目是雪白纖細(xì)的脖頸,氣息不可察覺地重了幾分:“別扭了。”

    命令道:“你若想讓我安心把字改了,就安生一些?!?/br>
    林風(fēng)眠再不敢動了,更不敢回頭去瞧他一眼。

    屋內(nèi)靜極,只剩燭火噼啪作響,不知過了多久,李勖擱下筆刀,起身捉起她的手?,一氣呵成。

    “隨我來?!?/br>
    “去哪兒?”

    “去看篝火,還記不記得我的話?”

    懵懂中,她憶起,李勖曾說過,久久在外的將士連死也不怕,只剩下寂寞,寂寞足夠吞噬一切,然而篝火升起,他們就不再想家。

    只是還未走到群將聚集的地方,司馬葳就臉色難看地追了過來。

    李勖臉色一沉:“怎么了?”

    “讓他們自己說吧,帶上來!”

    就見七八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捆綁了雙臂押到面前,副將將手?里?的麻袋傾囊卸出,李勖眸色就變了,沉聲問:“狼煙是你們放的?”

    為首的漢子身形高大,穿著短打,肩頭與雙臂雖然縛著層層鎖鏈,仍能看出精壯有力,面對質(zhì)問,不露懼色,只一本正經(jīng)道:“是……”

    “給他們松綁。”

    “太子?”

    李勖不為所動,又重復(fù)了句松綁,為首的大漢心中詫異。

    但憑李勖的聲音,還聽不出是敵是友,因此不敢松懈。

    “如何做到的?”李勖簡短問。

    大漢道:“午后進山,拾些狼糞還不容易?”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br>
    “你是說去烽火臺啊……”大漢倒是坦然,“那就更簡單了,平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