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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蓄意謀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8

分卷閱讀98

    ,他睡覺的地方…整齊了不少。

    整齊?

    傅承昀轉眼反應過來,他鋪在床上的衣裳被林愉疊好放在床頭了,想起林愉看見她的衣裳被他抱著入睡,傅承昀覺的面子里子都沒有了。

    更讓他崩潰的是,那疊衣裳上放著一張紙,上面明晃晃的寫著——

    我知道你在。

    他了解林愉,正如林愉了解他。

    傅承昀揉著信,“我就不想見你嗎?我想的要命,可你又不回來?”

    林愉之后沒再回來,那支沒有歸還的簪子就和倒刺一樣扎進傅承昀的心里,他開始魔怔的關注寧王府,生怕林愉就此答應當什么王妃。

    魏瑾瑜第二次去山莊是在臘月,傅承昀那天站在院子里,他吹了整整一天冷風。

    “飛白,她會答應嗎?”

    飛白不知道,聞言趕緊讓人刺探,“沒,寧王沒待多久就走了。”

    “哦,我就知道…”

    傅承昀笑了,轉身一個趔趄嚇的飛白半死,這都站出內傷了。

    飛白道:“相爺慢些。”

    “沒事,我能走,我很好。”

    飛白看著他的笑容,也以為傅承昀很好——

    直到夜幕降臨,奔波忙碌一天的飛白想要補覺,被突然出來的傅承昀嚇了一個正著。

    “相爺?”

    傅承昀穿著里衣,一晃眼的功夫走出老遠。

    飛白飛竄下來,“相爺,你去哪里?”

    去哪里其實不用問,除了林愉那里還有哪里?

    可——

    “相爺,好歹換身衣裳啊!”

    傅承昀沒理,他一路走,邊走邊飛,因為衣冠不整差點被攔在城門口,后來守門的提著燈一看,差點嚇出心臟病,“我的天爺啊!”

    這是相爺嗎?是的吧!

    “相爺深夜外出,是有急事嗎?”城門也不是你家開的,一次好說,再來一次是不是有些目無法紀了。

    傅承昀目光如刀,一眼掃向他們的燈籠,士兵一看馬上一口氣吹了,把城門打開放行。

    “相爺您請。”法紀個鬼,命才重要。

    傅承昀就這樣到了崔閑山莊,等站在不高的圍墻邊,仰頭看見上面新插的荊棘,傅承昀默了,“她連個墻角都不愿意留給我。”

    其實林愉還真沒有這個意思,她就是從傅承昀身上得到了教訓,怕山里不安全來什么壞人,就往墻上置了荊棘叢。

    飛白見他臉色不對,抱著衣裳沒敢上去,他自然知道一片荊棘攔不住相爺的步伐。

    果然,傅承昀看了一會兒,忽然一躍而上,爬墻是一回生二回熟。

    林愉今日玩的有些瘋,天都黑透了才被催著吃了頓飯,飯后一個人在劈出來的浴池中沐浴。

    溫熱的浴湯侵入肌膚,緩解了一天疲乏,她頗懂享受,讓枳夏溫了酒放在邊上,兩杯下肚人就有些暈暈乎乎,索性閉了眼養神。

    不大的浴池劈在室內,四周用屏風相圍,裊裊煙霧自下而上,熏染的屋子和仙境一般。

    就在林愉要入睡之際,門“吱呀”一聲響了,林愉以為是枳夏,只把身子往水里浸浸,沒有出聲。可過了一會林愉品出不對,這腳步聲刻意輕緩,不似女子輕盈,行動之間帶著久遠又不可磨滅的血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傅承昀。

    這樣的認知讓林愉驚恐,她稍撐開眼看著花瓣之下若隱若現的溝壑,往常那些纏綿勾人的記憶如門閥一般被劃開。

    他深夜到此,想來是因為白日魏瑾瑜來的事情,每每遇上魏瑾瑜的事他總是異常癲狂,如今自己光溜溜的對著他,怎么看都有些…勾人。

    怎么辦?

    林愉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方才沐浴玉簪摔碎,她沒有辦法臨時拿了魏瑾瑜送的挽發…她就不該為了逼傅承昀給她和離放魏瑾瑜入莊子,如今和離書沒有拿到,她可能也要命喪于此了。

    十二季花鳥屏風依次列開,玉石畫作之上滑落晶瑩的水珠,自入口云蒸霧藹之中走出一紅色單衣男子。

    他目光注視著里面半隱半現的女子,隱忍一天的焦躁不知何時成了情欲,垂下的手自然用力,扣在蒙了水霧的木框之上。

    飄著花瓣的浴池,紅色的花和墨發白膚交織成一副美麗的畫卷,林愉緊張的呼吸著,水下的腳趾蜷縮,不敢動作。

    她能聽到,傅承昀近了。

    近了,也就毫無預兆的看見了玉頸之上,如云墨發之中,白色的玉簪簪在上面,就好像插在他心口的刀。

    “這簪子真難看。”

    傅承昀蹲下,目光從玉簪轉移到她嫣紅的臉上,愛憐的伸手撫著她,笑道:“配不上阿愉。”

    林愉屏著呼吸,手緊緊摳著池壁。

    傅承昀指尖滑過,慢慢經臉骨到發絲,最后捻起那支冰冰涼涼的簪子,稍微用力,如云秀發瀑布般散落,遮蓋住女子脊背,有些往前飄在水上,花上。

    “這樣好看。”他看著舒服了。

    美色之下,是他至愛,他們曾巫山云雨共赴極樂,林愉的每一個美麗瞬間他都見過,更遑論這些刻意流露的表情。

    “阿愉睡著了,睡著了好…”

    傅承昀站起來,順手拎起她的酒壺,坐在她后面,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這里沒有酒盅,唯一的酒盅被林愉水下的手緊緊抓著,傅承昀便揚著頭,提著酒壺往嘴里倒。

    果酒自高往下嘩嘩而落,每一聲都好似落在林愉的心中,如果她有衣衫一定穿好往前指責他一番,這般作態不是欠揍嗎?

    傅承昀自斟自酌,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林愉覺的她在水下的肌膚就要皺了,傅承昀終于站起來走了。

    腳步聲如來時一樣很輕,好似做了一場夢,他竟這樣走了。

    等林愉確定他不會再回來,這才睜開酸澀的眼眸,攏著發絲從水中站起,玲瓏的身段一閃而過,就被罩以輕紗。

    她一站出來,遠遠看見傾倒的酒壺邊上,玉簪狼狽的躺在酒液當中。

    “心胸狹隘的人…”

    林愉嘟囔著,紅著一張秀臉走去,撿了玉簪快步離去。

    凄冷的夜風中,傅承昀坐在屋頂,看著她溜走的背影不見,這才看向漆黑的天色。不能否認他有殺人的沖動,就在看見她云鬢玉簪之時,可殺誰不能殺她。

    以往無情無欲的相爺,終于在明白了情愛之后變的怯懦。

    林愉睡的不安穩,也許知道他來過,夢里竟是荒唐,就在浴池當中,紅花之下是她無力垂落的玉腕,上面綁著矜貴的玉帶,他叫她“阿愉”,緊接著水花四濺…

    林愉羞紅了臉,睡夢中直往被褥里埋,奇怪的是來到崔閑山莊再沒有暖過的腳今晚熱乎乎的,在她無意識叫了一聲冷后腳就像被誰抱在懷里,捧在手里。

    她舒緩了眉眼,傅承昀坐在床尾,就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