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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謀心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的縣城,即便最好的客棧,也不過只能稱得上干凈整潔而已。

    天字甲號房里多了間待客的客廳,從左邊進入臥房,繞過屏風(fēng),便是還算寬綽的床鋪。

    武寧候和常翰都不在,俞桃繞著臥房走了一圈,臉上緋色遲遲不退,雖然有些累,但她也沒歇著,只叫翠芽點上炭火盆子,自己拿著買回來的針線開始忙活。

    等武寧候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點燈時分,剛看見帶著寒風(fēng)進門的男人,俞桃就局促地站起身來。

    “妾……我伺候主子用膳吧?”

    許是在寒風(fēng)中奔波了許久,翟遠晟唇色有些淡,他只抿抿唇點頭:“以后餓了不必等我。”

    俞桃眨巴著眼睛上前:“我不餓,我愿意等爺回來一起用膳。”

    想起在船上時,這小東西讓翠芽傳過來的話,翟遠晟勾了勾唇:“那就用膳。”

    兩個人安靜用完晚膳,武寧候隨手拿了本折子看起來,俞桃主動泡好了茶,期期艾艾湊到他面前:“爺,奔波一天您肯定累了吧?我伺候您沐浴?”

    翟遠晟放下手中的折子,伸手將俞桃拉進自己懷里壓在身前,瞧著她紅潤有加的小臉蛋兒,慢條斯理問:“我記得,你以前很怕我。”

    俞桃垂著眸子乖乖坐在他懷里:“主子英勇威武,我心有戚戚之也是當(dāng)然,可伺候您久了,俞桃自然不再怕您。”

    “哦?”翟遠晟捏著她細嫩的后脖頸兒,銳利的眸子與她相對,湊得離她更近了些,“爺由著你算計,提你為姨娘,你還想從爺這里算計更多?”

    盡管心中忐忑,可俞桃仍屏著呼吸問:“俞桃身為侯爺?shù)囊棠铮胍獱數(shù)膶檺郏@有錯嗎?還是主子要放俞桃歸家?”

    翟遠晟突然咬住她的唇瓣,稍微用了點力氣:“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刺痛讓俞桃清醒了幾分,她從武寧候眸中發(fā)現(xiàn)了審視,發(fā)現(xiàn)了淡漠,唯獨沒見到情動,這讓她亮晶晶的眸子黯然了許多。

    她輕咬舌尖,紅著眸子問:“主子不想要我,卻也不想放我歸家,那您到底想要什么?”

    翟遠晟冰涼的手指輕輕拂過她微挑的眼角,只反問:“你真的不怕爺了?”

    俞桃不自覺縮了縮眸子,她下意識抓住了武寧候的手想要搖頭,門外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爺,人到了。”常翰在外頭低聲謹(jǐn)慎道。

    翟遠晟掐著俞桃的腰肢將她放在一旁,只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就大跨步離開了臥房。

    翠芽靜悄悄從外面進門,見主子臉色不好看,只輕聲提醒:“熱水準(zhǔn)備好了,您可要沐浴?”

    俞桃茫然地點頭,直到浸在熱水里,她才覺出身上的疲乏來,疲乏到連心里都跟著酸澀不堪。

    重活一次,她本來想遠離武寧候府,好好活下去,可老天爺不由她選擇。

    她只能小心翼翼淌著老路過河,盡量避開所有暗流,替自己和家人爭一條活路。

    卻怎么本來最不該出問題的地方,反叫她看不明白,武寧候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也不沾她的身子,那他要什么?

    她這個澡洗了許久,洗到水都涼了才咬著牙起身,武寧候的反常反倒激起俞桃心底的叛逆,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她沒有后退的余地,那武寧候要什么還重要嗎?

    只要她有,只要她給得起,她就不信了,自己有上輩子的記憶,還不能從這場對弈中爭得哪怕一點點勝利。

    收拾好衣裳,俞桃沉著俏臉起身,讓翠芽伺候著抹了她隨身攜帶的玫瑰花露,這才叫翠芽回去休息。

    等翠芽離開后,俞桃翻出自己下午繡好的帕子,將之鋪在了床上,雪白的帕子一角,桃花盛開,春意盎然。

    她將床上其中一床被褥扔進了柜子里,仔細鋪好唯一的被子,咬著牙脫掉衣裳鉆了進去。

    還不知道美人在臥的武寧候,這會子坐在客棧頂樓的一間密室內(nèi),略有些玩味地看著對面的人,那人面色與他像是同一個冬天雕刻出來的作品。

    “你可知太子謀逆,會是什么下場?”翟遠晟看著裴遠問。

    裴遠端起茶盞,面上無動于衷:“圣人不會殺了他。”

    “被關(guān)一輩子和殺了有區(qū)別?”翟遠晟挑眉,懶洋洋問道,“還是你覺得二皇子堪為天下之主?”

    裴遠搖頭,依然面無表情:“我會坐在這里,告訴你我去金杭的原因,已經(jīng)表明我的態(tài)度了,你以為你身邊的探子我真發(fā)現(xiàn)不了?”

    翟遠晟不置可否,他和裴遠在軍中一起作戰(zhàn)的時間太久,兩個人都很了解彼此,身邊的人被裴遠發(fā)現(xiàn),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只若是沒有那個夢,他不會派人查探,后頭的情形就要如夢中般被動些。

    他定定看著裴遠:“不管如何,你不會放棄將所謂謀逆的證據(jù)交給圣人。”

    裴遠點頭,言簡意賅:“我家祖訓(xùn),唯圣命是從,若有違者,子孫后代皆不得好死。”

    “即便聽從圣命,你裴家不就還剩你自己了嗎?”翟遠晟憊懶地嗤笑出聲,“我一直都很好奇,圣人到底許諾了你什么?”

    裴遠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提出另外一件事情:“聽說遠安王一直在外游歷,淡泊于世俗之外。可前陣子我府里進了小賊,我讓裴甲追蹤,那小賊消失的地方,是遠安王京郊的莊子。”

    翟遠晟神色有些許微妙,將太子以謀逆罪論處,夢里并沒有發(fā)生過。

    可他卻記得夢里,遠安王可不如他面上這般淡泊于世,也許這生機就落在了遠安王一脈上?

    只那夢大多事情都跟俞桃有關(guān),其他大都只露出冰山一角,他還需要仔細斟酌,才能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

    “圣上給你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盧家倒臺后,你回京時,便是我上報之時。”裴遠淡淡道。

    翟遠晟甚至沒問裴遠能有什么本事拿到太子謀逆的證據(jù),憑他對裴遠的了解,只要裴遠想,無論如何,都能有‘證據(jù)’。

    如今裴遠主動露出行藏,在他脫離船隊后,愿意過來詳談,是情分,也是為了說清楚,沒有跟他作對的打算。

    這可算是太子的生機所在,畢竟翟遠晟明面上也該是圣上一脈,圣上該也拿不準(zhǔn)他有沒有為太子做事。

    他起身:“多謝,算我欠你一次。”

    “一次?”裴遠露出進門后的頭一個笑來,清淺卻帶著幾分痞意,“誰跟你說是一次?”

    翟遠晟挑眉,等著裴遠繼續(xù)解釋。

    “俞家人那頭,你覺得只有暗衛(wèi)就夠了?你既想讓那小美人做靶子,總要做得更周全些不是嗎?有些人若狗急跳墻,可不止會利用枕邊風(fēng)自救。”

    裴遠解釋完,沒等翟遠晟回答,從窗口一躍,消失在了暗夜里。

    翟遠晟細細品了品裴遠的話,好一會兒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