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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如流水一般。 昭國某一處,徐秋白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一昏暗山洞中提煉從廣陵谷谷主身上吸取的內力。 這些山洞都是廣陵谷的巢xue根基,邪教么,狡兔三窟。 不過這些都是徐秋收復的心腹,消息來得及時,徐秋白睜開眼,看著自己的下屬,目光深沉,讓他把剛剛通傳的消息再說一遍。 下屬戰戰兢兢,只能重復,卻覺得山洞內的陰冷加劇。 “谷主……” “下去。” 下屬飛也似跑了,徐秋白手掌抓在石桌上,很快,手指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指痕。 白衣劍雪樓。 琴白衣按下彈琴的手指,琴音止步于山野空吟,抬眸看向梨白衣。 “成婚?” “嗯。”梨白衣不是當天得到消息才回劍雪樓的,而是好幾天后,此時,她已沉甸了思緒,從容了許多。 琴白衣撫著古琴,輕輕道:“那她以后一定不會再來我們白衣劍雪樓了。” 梨白衣其實已經想到了。 “師傅,我現在才知道這世上很多人都活得萬分辛苦。” 梨白衣覺得最近一些時日的見聞,足夠壓過她許多年的見識。 武道修心。 四年前開始,四年后 “嗯,她也不是最辛苦的,所以不要去勸她,不要可憐她,也不要去強求她。” 琴白衣聲音溫軟,如同籬笆夜雨,“她比往日更強大,哪怕是經歷過痛苦的,但至少這一次,她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梨白衣似懂非懂。 —————— 帝后大婚之日,謝宅周遭熱鬧喜慶,但不乏莊重威嚴,因為禁軍跟巡防營將都城防護得水泄不通,不許鬧事。 謝家內更是人流竄動,舉國世家跟官家女眷云集,但統一由謝明容等人出面招待,主屋那邊,明謹所在的房間卻分外安靜。 嬤嬤們安靜不語,仆從云集,俱是暗衛。 宮里派出的人大氣不敢喘,戰戰兢兢。 明謹坐在梳妝臺前,任由芍藥給自己描妝,妝容很淡,但于往日,已是難得的妝容了。 淡妝濃抹總相宜。 看著這樣的明謹,芍藥無法稱贊這是姑娘這些年來最美的一次,好像綻放了作為謝家貴女本該釋放的美姿容。 梳妝臺上還擺著清冽梅冷酒,她手指偶爾撥動著桌子上琳瑯滿目的華勝等珠寶釵環,偶爾輕捏小酒杯品著,眉眼吊梢中,瞧見芍藥喪喪的臉色,微釋了笑意。 “小芍藥,你再這副樣子,我會以為你會給我畫出夜叉妝哦。” 芍藥神色一僵,都要哭了。 一如謝明謹自請除族,可謝家都堅持要讓她從謝家出嫁,一如明明都認為芍藥已背叛她,可她依舊讓她陪伴自己最后一程。 這種矛盾,很多人不解。 也只有芍藥自己明白,這是明謹怕仲帝背后的人認為她已再無價值,會將她滅口。 可為了保全明謹的計劃,她必須離開前者。 也就是說,明謹是一個人進入那幽幽深宮的。 “您是小仙女,這么好看,就是夜叉妝,也是最美的夜叉。” 明謹聽芍藥帶著哭音這么說,一怔,后失笑,拿起小酒杯,一飲而盡。 “時辰快到了。” 時辰到了,婚車已在外。 明謹一襲紅衣出了謝家門時,半大的小子孩童忍不住叫了一聲。 “阿謹姑姑。” 明謹回頭,看到謝至臻睜著大大的眼睛在看她,眼里含淚。 這個孩子最初是胖墩墩的,可愛俊俏。 如今多年后,褪去許多稚嫩,多了幾分在家族搖擺中醞釀的不安跟敏感,但他依舊是純凈的,也是一派赤誠的。 就好像現在。 不管謝家如今這么多人對她懷有多少畏懼,恐懼,感激,心痛等諸多情緒。 唯獨這個孩子,他喊住了她。 明謹回頭,隔著緋紅的薄紗,雙目微滟,不知是笑還是不笑。 “您還會回來看蒙蒙嗎?” 謝至臻壓著哭聲問。 他很聰明,已經知道最近家族的變化意味著什么。 他也知道很多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包括明黛姑姑。 包括…… 他覺得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姑姑也一樣,也許也不會回來了。 明謹沉默片刻,終究回了一句,“等你長大。” 她上了婚車,抬眸中,見到階梯上站著的謝明容,后者是迄今謝家人里面最冷靜的,沒有任何失態。 隔著簾子四目相對,謝明容偏過臉,朝一處看去,像是指引,明謹的目光順著去看,正瞧見了人群中的年輕男女。 第233章 折磨 就一眼,謝明謹目光微澀,但還是收回了目光,放下了簾子。 車馬過街,在萬人空巷的歡送中,人群中的謝明月眼含熱淚,憋著哭聲。 邊上的謝之檁一言不發,卻攥住了謝明月,不讓她跑出去攔人。等車馬跟禁軍走遠了,人群漸散,謝明月蹲了下來,抱著膝蓋哭。 謝之檁卻說了一句,“我要去參軍。” 謝明月一怔,轉過臉來,“你說什么?” 謝之檁垂眸,淡道:“是誰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謝之檁會成為什么樣的人。” “我們都該長大了,明月。” 謝明月這次懂了,第一次頓悟。 是啊,他們都長大了,以后再不會,也不該讓這個jiejie為庇護他們舍棄半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 今夜的皇宮光火通明,連宮女的走路上都帶著幾分喜氣。 翎妃的未央宮卻顯得蕭瑟壓抑許多,但也沒人敢鬧騰,因為幾個月前秦家的前車之鑒還尤在眼前。 翎妃這些年能得恩寵卻不被其他妃嬪算計去,也算是有腦子的,經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她隱約察覺到宮廷內外的變化。 帝王,或許再不是當年的帝王了。 她不敢在沒有確定結果之前貿然出手。 那就讓謝明謹堂而皇之入主中宮? 一想到此刻的帝后洞房花燭夜,翎妃心如刀絞。 另一邊,夜色降臨,皇宮之中宴席五百桌,世家跟官僚云集,但中乾宮暖光雍容,反而顯得寂靜,明謹已換了輕便的長裙,正在卸去妝容,但透過銅鏡,她看到了走進來的仲帝。 明謹眸色微斂,將目光收回,回到鏡子上,認真取下耳環等配飾。 她也沒行禮。 褚律走到邊上,倚著柱子看她卸妝,待她完事了才開口。 “現在不端著了?我以為你還會跟我行禮。” 明謹轉頭看他,“君上總不能讓我頂著卸了一半的妝容與您行禮吧,好像更無禮。” “行吧,你愛怎么樣都可以,不過你化妝了比沒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