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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花間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1

分卷閱讀161

    謝。”

    “現在沒事了,你走吧。”

    他閉上眼,有些痛苦,但還是道:“對不起。”

    明謹垂眸,輕輕道:“不用對不起,我不在意你是否算計,是否對我起殺心,是否接近或遠離我,又是否最后因為可憐我而對我放下屠刀,左右……從一開始我便不曾給你負心傷我的機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

    “她要過來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她用臟了的手帕擦去手指上的血,皮膚蒼白無血,只那么靜靜看著他。

    “好。”

    拓澤松開他,他轉身欲離,已跳到了山崗下的翹木之上,回頭看,果然見那白衣女子將被封禁了經脈的紅蛇郎君扔給了天狗,而后飄進了馬車。

    然后也不知說了什么,天狗跟拓澤等人匆匆駕車離去。

    竟連此前被他擊退的鷹灼跟狐光兩人都顧不得了。

    不過這兩人……他倏覺得不對勁,轉頭往那密林看去,只覺得無聲無息,死寂如深淵。

    他瞇起眼,驟覺得兇險,正要遁入山海,卻聽到一聲梭子破空聲,緊接著他背脊被一顆石子打中。

    定xue!

    他站在樹梢,一動不能動,只能看著那天邊山巒尖端出了一縷陽光,它斜射過山川千里,到達這邊,將原本昏暗的密林照亮,也讓他隱約見到了兩個隱隱斷頭的軀體。

    那是鷹灼跟狐光,在無聲無息中,饒是那個白衣女子也沒察覺的時候,他們就已被擊殺。

    而自己……親眼看著一個背負長刀的男子踩著天邊光度從容而來,一影七步遠,轉瞬就到了身邊。

    樹梢都不帶動一下的,輕功超絕可怕得很。

    “那天你也在,應該知道我是誰。”

    “斐無道。”

    “那你是誰?徐秋白,還是其他人?”

    “……”

    徐秋白沉默,斐無道則是用手指敲了下他的面具,淡淡道:“你的武功,哪里學的?”

    “無名小卒,繁雜而成。”

    “你習武的天賦沒有你讀書厲害。”

    “你查過我。”

    “好奇而已。”

    “因為我的武功。”

    “不,你的長相。”

    “像一個人。”

    徐秋白皺眉,斐無道沒有多說,但拔出的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一個人,誰?他的仇人嗎?蝶戀花的仇人?

    那得看他今日能不能活下來了。

    徐秋白目光飄遠,竟落在山崗遠方迂回山道中的馬車之上,看著它漸行漸遠,再看,竟發現天上又飄了白雪。

    一場雪可算是瑞雪豐年,可若是一直下雪,便是災難。

    彼時,馬車里,明謹撩開簾子,道:“下雪了。”

    剛進馬車就把了她經脈的梨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的身體也在下雪,你不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

    “看樣子已經吐血好幾天了,廢了多少帕子,你怎會不知道?”

    “白衣劍雪樓的姑娘這么會套話可不好。”

    明謹帶笑調侃,梨越發皺眉,“你知道我為何而來?”

    第146章 風箏

    “想看看誰會殺我,從中找出隱藏在朝中的人吧。”

    “是。”

    “那現在人也抓到了,梨姑娘是要把我帶到哪里去?”

    “不知道,我還在考慮。”

    明謹失笑,“你們武道中人都這般瀟灑的么?……下面是什么地方?”

    她本在笑,倏爾瞧見山崗山道外面峰回路轉下的山谷,紅楓嵌谷,綿延溪流,雪還未化,卻已染了新的雪花。

    乍一看,美不勝收,但她有些失神。

    梨看了一眼,皺眉不語,其他幾人也不敢說話。

    明謹悟了。

    “那就是紅石谷啊。”她茫然想著,目光竟有些渙散,恍若目光所及的那紅楓變成了流動的鮮血,而那溪邊白石被染成了血紅,水中起伏流動著一句句尸骨,其中一個頭顱在水流中不斷翻滾,翻滾……

    忽而就一股腥氣直沖咽喉。

    “姑娘!”

    明謹昏過去前,撩著簾子的手放了下來。

    梨重新給她把脈,面色冷了些許,對著昏過去的明謹淡淡一句。

    “現在我知道要帶你去什么地方了。”

    馬車繞道,離了紅石谷,往都城東郊外的一座山而去。————————

    七日后。

    都城境內東煌山,山峰迂險,青白紅三色渲染,以色灼目,以山霧靈氣攝魂,端是天下靈山之翹楚。

    非人所能居。

    此時山中幽庭中天狗跟拓澤憂心忡忡,連天下聞名的白衣劍雪樓出品的劍武茶都沒心思品了,只時不時盯著不遠處的密閣。

    不遠處梨提劍信步于風雪中來,到了庭中,問:“你們一直在這?”

    “姑娘還未脫險,反復病重,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

    梨自然知道,七日內,她練了七次劍,其中四次中斷,只因謝明謹反復病發。

    可要說是什么病,師傅也沒提,其他人更無從知曉,但她以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若是病,便是有長久病癥的,以謝明謹身邊醫家云集,不可能沒有察覺,反倒是最近變故一激就起來了。

    更可能是一種年幼時就隱的隱疾,日夜壓著,這次是一下子爆發了。

    怎么說呢,梨總覺得世間女子因為身份限制,能參與的事有限,所遭遇的恩怨也有限,基本一個事兒就能打垮或者成為后者一生的桎梏。

    像言貞從閨閣貴女變成江湖女子,也是因此,人這一生不長,承受的有限。

    像謝明謹這樣事事全占的也是少有。

    “險山峻嶺出靈芝,她會好的。”

    她只這樣一句,便走向密閣,且隨手將劍掛在了柱上劍套上。

    “她是在意指我們家主子是靈芝?”

    “不是說白衣劍雪樓的人是劍不離身的么?”

    天狗一連兩個問題,拓澤不耐瞧他,道:“人家是在說主子這么倒霉,什么壞事都攤上了,自不可能就這么死了,至于卸劍,這是人家地盤,你也不想想這里多少高手。”

    兩人目光四處看了下,實在摸不準附近有多少個武功比自己高的。

    反正單是梨他們就打不過,何況那位樓主,七日前一看,當時為姑娘的病癥著急,沒仔細看,待后來再看,他們都驚呆了,現在想想都臉紅。

    “也不知道主子現在怎么樣了。”

    兩人憂心忡忡,待劍雪樓的門下弟子來喊吃飯,他們也沒什么胃口,剛要婉拒,密閣中忽有了動靜。

    “好了?!”

    ——————

    “自然沒好,你現在的命,就像是懸在風箏上,線放得很長,但難以支撐更長遠的距離,很快就會斷。”

    “要解決這個問題,要么冒險收線,要么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