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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多人,朝廷,武林,一并被你牽扯而入。” “你明知曾有武林浩劫,明知武林斷代重啟殊為艱難,何必如此?” “除非……” 明謹盯著他,“除非你今夜目的本來就不止我父女二人,你要的本就是武林跟朝廷再起紛爭。” 斐無賊握緊了刀,眼中目光閃爍,情緒有些不穩。 白衣女子垂眸,纖白如雪的手指撫過劍柄上的梨花紋。 “我還是那句話,若你所言屬實,你是蝶戀花之人,那你這樣的目的從根本上違背了你的身份該有的道義。” “無非三種可能。” “其一,你根本不是蝶戀花之人。” “其二,你是,但你背后的人不是,且他希望你鬧這樣一場,滿足他所愿。” “其三,他今夜也在這里。” 說完,她輕抬手,那手勢…… 刷,全場暗衛箭士全部做箭射準備。 “你退,還是不退?” 風雪,無端更大了。 但明容知道,不管明謹聽到了什么,內心如何風雪成災,她始終冷靜,始終要把這個變故攏在一定范圍內。 這個范圍,不能超出他們大房一脈跟蝶戀花。 若是超出去了,必然大動干戈,血流成河。 ———————— 斐無賊的刀緩緩重新出鞘,白衣女子的劍也如此。 明月揪住了明黛的手腕,攥得后者生疼,可后者也沒出聲。 然后…… “我們都想殺謝遠,滅謝家。” 他說。 明謹:“不止,殺人誅心,以我為棋子。” 唇齒吞吐冷冽。 斐無賊笑,“看來我們得失望了,你果然真的一點也不像我們蝶戀花的人。” “你退吧。” 斐無賊的笑意淡去,看著她。 “在我提到會牽連其他人的時候,你就已經動搖了。” 明謹:“我信你是蝶戀花之人,遠道而來,亦請踏雪而歸,今夜并不宜殺人。” 她的語氣艱澀,但始終堅定。 站在墻頭的斐無賊微仰面,任由雪花落在臉上,似默認了她的話,面色似苦非苦。 “蝶戀花啊,小破山,翻山買菜,師母的宵夜……大師兄……師姐……這些都回不去了。” 他閉了眼,遠方似有聲來。 隱隱約約,淡淡的,像喝了酒。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 白衣女子耳力最好,面色明顯變化,劍出鞘。 “他還是來了……可我,已非蝶戀花之人。” 那一剎,斐無賊微仰的腦袋下放,睜開眼,刀出鞘,跳起……朝著明謹一個昭然凌冽非常的跳斬。 那一剎,白衣女子手中劍路行路縱橫飄雪。 斐無賊的目標是明謹。 白衣女子的目標是……只有她能在那時察覺到的人。 踏雪無痕,來時無聲。 見影時,折空抽背上之刀。 見人時,刀已染血之溫熱。 斐無賊的斷刀是跟著他的斷頭一起落下來的,熱血噴濺,但僅在明謹跟前一寸停住,那距離剛剛好,既雪中染梅,天地冬夜秀嫵媚,又不染衣著,今日今夜今時她無言以對,只能看著滾到了跟前的人頭,呼吸若素,眼底似有落雪。 但一抬頭,她看到了一個男子。 一個很高的男子,長刀之霸道,須眉之大丈夫,他端是站在那,就讓見慣了世家綿柔嬌貴之氣的明謹鼻端嗅到了血跟蒼松的味道。 她倏然想到了溫泉池外懸崖峭壁上懸掛的那一株雪松。 剛冷堅韌,又寫意非常。 ———————— “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他一刀斬斷了斐無賊的刀跟人頭,已然落在了院子里,收刀時,仿佛將刀氣用這首詩收放自如。 院子里的人簡直惶然驚恐,如沸水如油池。 莊無血等人更是嚇得全數欲沖進院中。 哪怕此時白衣女子也已經在院中。 白衣上染血,手中劍微顫抖,她此前一劍,敗了。 輕傷。 但她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了。 指尖微微用勁,劍尖在雪層上留了痕跡,她問:“踏雪斬刀術,三十年前江湖縱橫刀道第一人第二唯我,你是他的傳人,也是蝶戀花之人。” 這是肯定句。 男子看了她一眼,“蝶戀花的刀術,每一代都不一樣,不管學的是誰的。” “不過你也不算說錯,我師傅簡無崖渡海而歸,十年前戰死,我為他人另外教導,但記在簡無崖名下,修習他傳下的刀術一脈。” “那么,第二唯我便是我師祖。” 明謹垂眸,第二,這個姓氏…… 第134章 秘密 白衣女子恍然,但也再問:“那你便與斐無賊同出一宗,為何殺他?” 武道之人,擅執著,求索而必解,煩憂不留心中。 尤其是劍道之人。 她不理解。 “為何?”他是一個不會笑的人,但又不古板,是一個很隨性平和的刀客,這種隨性很穩,不像斐無賊帶著一種狂逆瘋魔。 誦詩踏雪而來,提刀見血,站在院子里,對著內外密密麻麻戰戰兢兢的禁軍兵將跟朝廷高手,他全然不看,只道:“違背門規,違背我師傅囑托,十年前犯禁違規,十年后勾結仇敵,我為何不能殺?” 勾結? 所以真的有人指使他今夜所為。 白衣女子不問了,只在思索這個背后的人是誰。 她已然察覺到背后有一盤大棋,不止涉及謝家,蝶戀花,更……事關朝堂與皇族。 忽然,她察覺到這個男子目光頓了下,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步子一邁。 她一驚,沒有任何猶豫再次提劍,劍橫于空,儼然要一戰。 哪怕不是對手。 刷刷! 千機等人也全部落在主屋前面,防衛得死死。 一觸即發! 但他也只是邁了一步,把刀插在了地上,彎了腰……修長且布滿老繭的手指伸出,明謹順著看去,看到倒地的斐無賊尸體胸口衣內似乎露出了物件一角。 手指捏住了它,輕輕抽出。 一個小小的嬰兒小帽,十分粗糙,且古舊,放在尋常人家都會嫌棄,若于謝家這樣門庭,便是旁支庶出的孩子也是對這東西看都不看的。 果然丑得跟草雞帽一樣。 他似乎也有些愣,那可握長刀橫刀立馬,也震懾此地諸多高手不敢動彈的手……竟用寬大的手掌輕輕拍去上面沾染的雪花,然后伸手過來,要遞給明謹。 明謹如遭重擊,只惶惶然退了一步。 地面雪層翻了雪,爬上了有些繚亂的裙擺。 她嘴唇上血色盡褪。 他看到了,偏了下頭,就將它輕輕掛在了院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