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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都城那邊太遠,我們不知罷了。” 幾個人掰扯起明謹舊事,葉綺思狀似無意提起道:“其實我不甚明白,為何那日見著蕭家小公子那般痛恨謝姑娘,讓人看著好生害怕。” “這事啊,說起來也是……” 第20章 無辜 ———————— 蕭家。 蕭禹此時分外惱怒,“這事我跟她沒完!她敢砸我車!她竟然敢砸我車!!” 蕭家人寵他,下人懼他,也沒什么人敢攔他發(fā)脾氣,只能哄著他。 待正廳出了砸東西的聲音,大門跨過一條腿。 “又是誰惹怒我們家的小公子啦?” 蕭禹轉(zhuǎn)過頭,看到自己大哥,眼睛一亮,“哥,你怎么回來了!” 蕭季笑了笑,伸手拍拍他腦袋,道:“剛有假,回來看看你跟父親。” “哥,你來得正好,那謝明謹也回來了,她還……” “就是那個把你吊在樹上差點讓你死掉的謝明謹?” 蕭禹表情一僵,似乎覺得往事不堪回首,嘟囔道:“我才沒那么慘,她也沒那么大能耐……反正她這次是真的惹怒我了!” 聽清他的話,蕭季眼眸一瞇,嘆道:“那都是你小時候的事情了,你不一直記著?我剛剛還聽下人說你主動招惹的人家,你是兒郎,她只是一個女人,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哥,你怎么還幫她說話!”蕭禹生氣得很,氣呼呼走了,蕭季面露無奈,只能讓人跟著。 彼時蕭禹跑出去后,問起身邊小廝最近謝家有什么事兒。 小廝知自家公子用意,便挑了跟明謹?shù)氖抡f,“哈,她家那個可怕的老太婆沒罰她跪宗祠嗎?真是太不得勁兒了,那什么葉家的請?zhí)簿芰耍恳矊Γ睦锟吹蒙先~家……不過快給那個東家表小姐過生辰禮了吧,嘿,這她可推不了,小爺我一定要去好好看看她的狼狽樣子!” 小廝一怔,人家姑娘生辰禮,咱家可沒接到謝家請?zhí)敗?/br> 您這是要翻墻進去嗎? ———————— 這一日,客滿云集,謝家該到場的都到了,不過最能熱鬧的卻是東家人。 入謝宅如入自家,隨意點評,笑意連連,讓氣氛好生熱烈,別看只有兩族,可到場的本家女眷就有數(shù)十個,更別提加上孩童跟兩家男子。 若是加上其他旁支,數(shù)百號都絕對打不住,所謂大族不外乎如此。 云潛樓位居之地本僻靜,不與其他居所接壤,距離主宅也有些距離,但也聽到了那邊的熱鬧動靜。 謝明月是個愛熱鬧的,本該對此十分艷羨,卻不想竟也拖拖拉拉,并不急著前去。 芍藥頗為欣慰,“雖然四姑娘待姑娘態(tài)度不敬,不合禮數(shù),可到底心里還是念著姑娘這個jiejie的,還曉得等您一起去。” “她估計不是等我。”明謹猜到謝明月想當黃雀,故意聽話搬過來,不過是加重她跟老夫人的對招,但不會一再挑釁老夫人權(quán)威。 “那她……” 明謹搖搖頭,“不知,也許是單純討厭一些人罷了。” “走吧,時間快到了,不能失了禮數(shù)。” —————— 明謹下樓的時候,剛好遇上同樣要出發(fā)的謝明月,后者有些不自在,“分開走哦,反正我們也不熟。” “嗯。” 明謹應下了,謝明月嘴巴動了動,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前者已經(jīng)走了。 謝明月懊惱,在地上跺了下腳,這才懨懨帶著人出發(fā)。 —————— 此前明謹就已經(jīng)從芍藥的只言片語中知曉這位表小姐的受寵程度,卻不想排場這么大。 路上遇到的丫鬟一個個托舉著美酒佳肴,云鬢香風,而過路樓閣錦燈結(jié)彩,熱鬧氣派。 氣派,豪奢。 芍藥越看越氣,卻沒看出自家姑娘什么情緒,后者前幾日走過這些路,如今再走,竟是如同多年未曾離似的,一草一木都在她心中。 主屋前面是十分氣派的花苑,過假山小路的時候,明謹聽到前面?zhèn)鱽韯屿o,微挑眉,卻未猶疑,反而眼底微漾,嘴角輕勾弧,步履如舊,任由芍藥替她撩開了花絮柳枝,仿若一道簾子,當她跨出那一步,眼底的深沉斂消于盡,全然變成了沉默與溫軟。 若是謝明月在此,定又會暗唾她變臉如同翻書。 走近后,主仆入目便見侯在花苑里的謝東兩家年輕一代們。 像是兩個世界的碰撞。 正是熱鬧的時候,小姐們貴氣,公子們氣派,談笑間輕松隨意,仿佛匯聚了烏靈郡所有的金銀靈氣才養(yǎng)出這般底蘊。 明謹?shù)牡絹碜屵@些人的談笑戛然而止。 ———————— 明謹帶回謝家的人其實不多,畢十一這些人也都待在外院,能照顧她生活的除了芍藥也沒幾個。 相比其他謝家小姐各個丫鬟仆役一群群侯在邊上伺候,她就帶了一個芍藥,顯得單薄寒磣許多。 可那時候,誰也不曾想過她身后多少人,就她一個,足以。 一種皮囊之色,止于艷,灼于眼,卻又如遠山倒映的一秋江水。 她一來,他人就靜了。 明謹對其他人已基本不認得,畢竟東家的不熟,本家的這些么,年幼便離烏靈的她,如今憑著舊時孩童眉眼也認不出幾個。 除了明黛,也就一個少年。 少年俊秀,唇紅齒白,但眉眼帶著幾分陰郁,年紀輕輕眼中已有城府,看她的眼神卻顯銳氣跟厭惡。 倒不是憑眉眼認出的,而是眼神。 明謹猜到了對方身份,他卻只盯著她,并未說話,倒是邊上一個年紀大一些的青年不懷好意道:“阿檁,你家大jiejie阿,還不喊。” 邊上幾個公子哥頓時譏笑起來,打量明謹?shù)难凵褚卜滞饴豆欠潘痢?/br> 他們對局勢的判斷能力有限,畢竟一些不堪為人說的隱秘,老夫人也不會自曝其短給這些小輩們知道,他們看到的也只是表層的一面——被放逐到別莊,這在世家子弟看來就已經(jīng)是毫無價值可言,不值得忌憚。 他們當然很隨意。 恰好明謹又生來一副走哪都為人矚目的皮囊氣質(zhì),清骨竹節(jié),端莊矜泠,惹人欲折之念尤甚。 不久前才跟明謹口頭交鋒一回,且“約定”今日再見的明黛微微皺眉,她向來高傲明艷,性子剛烈,今日本決意好生跟明謹過招的,可遇見東家這一群人,心情割裂許多。 她瞥了這幾個人一眼,眼里閃過厭惡,再看明謹,哪怕她自認美貌,也一早就開始準備妝容,明明之前已得到這里所有人的驚艷贊美,可某人來了,她依舊憋悶。 于此年紀,于此年歲,皆是芳華時,誰也不及風情,憑的也不過是那點天生麗質(zhì)跟后天華衣美服造就堆砌的精美驕傲,本來她也自問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