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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葉銘晨回過神來,剛想開口,看到女人的面容卻猛地驚愣,“葉夏?”秀麗的容顏,即使不施粉墨也足夠吸走人的全部注意力。葉銘晨皺起眉,順著葉夏的臉向下看,短裙下是一雙完好健全的腿,而不是假肢。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無名指戴著和她同樣的鉆戒。猶如被一道雷擊中,葉銘晨眼底的光虛了一下,瞬間,他什么都明白了。葉夏亦是震驚無比,她完全沒想到,在美國紐約,還能遇到這個男人,她對身邊的丈夫小聲說,“以前一個朋友,給我們一點時間。”他的丈夫是美國人,很開明,大概也清楚這個‘以前的朋友’是什么意思,很識趣也很大度地走開了。葉銘晨覺得過去他還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或者因為他對葉夏的愛,他把她美化了,但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只要是人,就難以避免人性的弱點。當時的真相恐怕是,葉夏收下了錢,然后遠走高飛,而他的父親,精心布置了一場車禍。他信以為真,自責了三年,事到如今才發現是騙局。花希越曾經問過他,如果葉夏忽然出現,他會不會猶豫,現在他知道他不會,“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紐約是個銷聲匿跡的好地方。”語聲低沉緩慢,尾音微微揚起,有種不可捉摸的性感。“我很清楚你的手段,也知道背叛你的下場是什么。”在葉夏看來,夜家的男人都一樣。她此時臉孔緊繃,警惕地盯著葉銘晨,“但你沖著我來就好,不要為難別人。”葉銘晨轉臉督了站在街邊等葉夏的男人一眼,接著若無其事地回頭,“葉夏,這些年很多東西都變了。”他的語調很平靜,如果放在幾個月前得知這樣的真相,他恐怕會很憤怒。但此時此刻,不僅葉夏,連他都為自己的轉變感到驚訝,“祝你幸福。”葉夏整個人愣住,她沒想到,男人竟這樣放過了自己,心底瞬間升起一股愧疚,她羞紅了臉,“謝謝……還有,有些事我早該告訴你的。”“我沒有拿你父親的錢,”葉夏像是好不容易才下決心把當年的經過宣之于口,“他那時用你的性命威脅我。”真相往往會超出人們的預想,葉銘晨不知為何腦海里忽然閃現出花希越那天和他道別的表情,隱忍的,有些沉重的表情……“我別無選擇。”葉夏嘆了口氣,“后來我花了一些時間放下你,直到一年半以前,我找到了新的歸宿。”“那時我就想,我這樣獨自解脫了,是不是很自私?”她懊惱地皺起眉頭,“我想告訴你真相,但又怕你責怪我,報復我。”“放心,我不會。”事實上葉銘晨感激葉夏今天的坦誠,她讓他明白了,這世界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糟,也讓他明白了花希越離開的原由,“但你不是別無選擇。”“你還可以選擇告訴我,和我一起面對。”說完,葉銘晨轉身即走。不輕不重的話語緩緩落在空氣里,葉夏久久愣在原地,一陣風從遠處吹來,撩起她烏黑的秀發,等她回過神來,兩行清淚已經打濕她的臉龐。“你沒事吧?”她的丈夫走過來問她,她搖搖頭,露出苦澀的微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遺憾。”高手過招第三部高手過招Love106紐約紐約時近黃昏,夕陽柔和的光透過白色百葉窗,投射在葉銘晨寬闊的肩膀上,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簽好字,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氣。“葉總,”劉康敲敲門走進來,在葉銘晨的桌上放了一杯水,“您的機票已經訂好了。”這個場景讓葉銘晨想起三年前,黃昏時分,劉康走進來把水放在他桌上,談后告訴他,明天要來的策劃總監是個大美女。一個相似的場景,讓他想起三年前與那個男人的邂逅,那些經歷都太過刻骨銘心,即使現在,只要他愿意回想,還能歷歷在目地清晰細數。他不知道他算不算已經釋懷了,畢竟,已經過了三年了。花希越人間蒸發,杳無音訊也三年了。就像橋牌說得那樣,沒人知道花希越去了哪里。三年時間了,他經歷了父親過世,以及和元老們的權力相爭,畢竟沒人想到他有一天會回到夜家。許多人都覷視著這把交椅,盡自己所能地討好夜展天,期望能在夜展天那里至少分到一杯羹,可惜他們面對的是他,所以結局就只有失望而歸。夜展天實在一年前過世的,而葉銘晨在那之后用了一年時間擺平那些還欲反擊的元老,逐個擊破,收拾干凈。這期間有人死了,也有人因此破產。劉康一直忠心耿耿跟隨他,現在他和雷猛一樣,手下控制著好幾個大型重工業企業,潘炎則壟斷了一些地方的房地產經濟行業和電子商業領域。嚴肖莉有時會打來電話,跟他交談下月的軍火生意買進賣出多少合適。瓊駟分管了金融這一塊,包括銀行。證券交易、股票還有黃金市場流動的控制,他對這個分配很滿意,因為他愛錢勝過一切。至于李斯特,他拒絕參與,而是回到了自己汽車制造業的亞德里恩家族,但他們之間仍存有合作關系。鄭爽也一樣,繼承了父親的公司后,他們把手中的媒體資源整合到了一起,新公司的前身正是財通天下,但看現在的規模,沒人能想到這和從前那家小子的子公司有一星半點關系。曾經的財通天下,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國內最具影響力的主流媒體之一。李智也成了金牌主編,經常指使手下的記者寫些讓國家政府都忍無可忍的新聞,關于這點他一定是師承鄭爽,怎么做能讓人不開心,他就怎么來,爆料內幕,煽風點火,哪兒亂往哪兒鉆的行事風格很有當年Unsub的范兒。不過普通民眾倒是很心水那些報道,所以他現在在國內頗負盛名。而一旦成了知名公眾人物,即便有些人把他視為眼中釘想除之而后快,動手前也必須反復衡量了。葉銘晨沒有把姓改回來,他決定讓夜這個姓氏就此石沉大海,一方面,他認為從離開夜家起,那個姓氏就不屬于他了,另一方面,夜家的存在本就是極深的秘密,他父親的去世也少有人知道,易主之后,他不使用那個姓氏,能更好地隱藏自己。拜過去的經歷所賜,他現在懂得如何收起鋒芒。“恕我直言,”劉康咳了兩聲,“明天是您父親忌日,您不去探望他嗎?”“劉康,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葉銘晨站起來,把放在桌上的機票收進西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