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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還是住在這里,他也要回來看安寶。 “好,修彥哥,”安寶點點頭,雖然舍不得一直陪伴自己長大的小哥,可她更不能自私地耽誤他的學(xué)業(yè)和成長,“我一定會給你寫信,只要你別嫌我啰嗦。” “不會,”他怎么可能嫌她啰嗦,“要是有人欺負你,一定不要忍著,打回去也好,總之別吃虧。” 雖然目前還沒有人來欺負安寶,但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有人不長眼,寧修彥忍不住啰嗦起來。 “修彥哥,我長大了,會照顧自己,你別擔(dān)心,”看著清冷的小哥這樣,安寶很感動。 其實,她知道他回京城才是要重新適應(yīng)環(huán)境,還有京城跟淳樸的鄉(xiāng)下不一樣,他的性格又偏孤僻,環(huán)境變了不知能不能適應(yīng),“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被人欺負。要是有合得來的人,就交朋友,別太孤單。” “好,”寧修彥低著頭,真是不舍得離開她。 從她還是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到現(xiàn)在到他肩膀的小女孩,他們一直都沒分開過超過一天,如今卻要遠隔千里,相隔數(shù)月才能相見,心中惆悵難抑。 兩人在屋里說話,沒人來打擾,陳家人都知道,對于寧修彥的離開,最舍不得和不習(xí)慣的肯定是安寶,大家也很擔(dān)心她會不會受得了。 安寶覺得自己很堅強,就算小伙伴離開,可幾個月后還會見面,可臨到他上車的時候,眼淚還是刷刷刷流了下來。 怕影響寧修彥,她將臉埋在一直拉著她的手的苗云英懷里,奶奶身上熟悉溫暖的味道,讓她情緒緩和了些。 “好了,別哭了,車子已經(jīng)開走了,”苗云英嘆息一聲,拍拍懷中小孫女的肩膀。 安寶當(dāng)然聽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知道他們要離開,只是沒有勇氣再抬頭去看罷了。 寧修彥也強忍著跳下車的沖動,眼眶紅紅的,寧爸和寧媽對視一眼,兩人都沒說什么。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不如讓他靜靜,讓他自己調(diào)解好心情。 車子開遠了,陳家人和寧老爺子是將人送到村中那條大路上,這會兒見看不見車了,都打算回家,陳根生道:“老哥,走,上我那去喝茶。” 茶葉還是寧爸從京城帶回來的,上好的紅茶,冬天喝了暖胃。 “走,”寧老爺子是自己要留在青陽屯的,他這幾年習(xí)慣了鄉(xiāng)村寧靜的生活,暫時不想回京城,寧爸也覺得京城形勢還有些不穩(wěn)當(dāng),就沒勉強,不過,暑假肯定要送寧修彥回來,來看父親。 “奶,我們也回去吧,”安寶的情緒已經(jīng)好多了,吸了吸鼻子。 “走,回家,”苗云英將她的圍巾往上拉了拉,“才哭了,別皴了臉。” 這圍巾也是寧媽從京城買回來送給安寶的,圍巾陳文梅和陳文桃也有,不過安寶當(dāng)時一眼就看出來,她的材質(zhì)更好,應(yīng)該是因為她和寧修彥關(guān)系更好的緣故。 “jiejie,不哭,”陳文杰被苗春花牽著手,走過來牽她的手,奶聲奶氣地說著不太清楚的安慰話。 安寶輕輕笑了下,“jiejie不哭。” 陳文杰似懂非懂,只是看著一直和jiejie在一起玩的修彥哥哥坐在一個他娘說叫車的里面,然后就沒再出來,有些奇怪。 也不能理解jiejie為什么會哭。 “哎,那是誰?怎么看著有點眼熟?”陳友福忽然說道。 聽見他這么說,大家就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姚翠芬道:“這離得有點遠,看著是眼熟。可能是誰家走親戚吧。” 畢竟這初幾的頭幾天,都往親戚家走動。 陳友力是木匠,眼睛更銳利些,“那不是李家那個知青女婿嗎?” “誰?”姚翠芬一下沒想起來,不解地看自家男人。 “還別說真是,”陳友福也認出來了。 陳友力給媳婦解釋,“就是李滿田家那個姓萬的知青女婿,年前不是扔下李家閨女和兒子回城了嗎?這又回來了,是不是來接人的,要真是,那李家可不用再愁了。” 安寶一聽,就想起來,那天在村里被人圍著欺負的小男孩,是他的父親回來接他了嗎? 她抬眼去看,見遠遠地一個個頭約莫一米七五,穿著干凈利整的男人往村里走來,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包,看去的方向是村東頭,那邊正是李家族人居住的范圍。 這會兒,不光陳家這邊看見那男人,村里出來閑聊的人也看見了,不少人就認出來,“這不是李家那知青女婿嗎?這是回來接人了?” “聽說只能落一個人的戶口,我看說不定只來接孩子。” “那咋能行,那李家閨女咋辦?” “那沒辦法,聽說就是這么規(guī)定的。” “也不一定,說不定人家有本事,將娘兩個都帶走去城里,走,我們過去看看。” 不干農(nóng)活的村民,就喜歡聚堆閑聊,也愛湊熱鬧好事,有跟李滿田家關(guān)系近的村民就直接去跟那萬知青打招呼,跟著人去了李家。 陳家人跟他們住的不在一個方向,沒去湊熱鬧,不過,安寶看見陳文桃拽著三哥和四哥往東頭跑了。 她嘴角揚了下,二姐還挺愛湊熱鬧呢,然后又落寞起來。 要是修彥哥也在,說不定她也會拉著他過去看看,畢竟當(dāng)時是他們一起看見萬小輝被人欺負,也希望像他哭著說的,他父親會來接他和他娘。 “爹,你什么時候去公社?給我買信封信紙吧,”安寶跟陳友福說,“我要給修彥哥寫信。” 陳友福也怕小閨女因為寧修彥回京難過,當(dāng)然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 回到家里,安寶不想讓家人擔(dān)心,可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才分開就開始想寧修彥,或許是習(xí)慣了他在自己身邊。 看著小閨女落寞的樣子,苗春花跟苗云英道:“要不讓安寶出去玩會兒,玩起來就忘了。” 苗云英搖搖頭,“算了,讓安寶自己靜靜,這時候就算讓她出來玩,她也玩不開心。” 苗春花嘆了口氣,心疼地看了看小閨女。 過了一會兒,苗云英走過去,攬著她的肩,“安寶,別憋著,想哭就哭吧,奶陪著你。” 苗云英覺得,其實讓小孫女哭一場說不定就好了。她覺出來那會兒在外面,這孩子是忍住了沒哭出來,這樣憋在心里更不好受。 “哭了之后心里就舒坦了。” 被苗云英寬厚的手掌拍著背,安寶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越流越多,最后真的嚎啕大哭起來。 苗春花怕嚇著陳文杰,就把他領(lǐng)到西屋里讓陳友福看著,她去給閨女倒了喝的水,又端了盆溫水過去好讓她等會兒洗洗臉。 不知是不是讓苗云英說對了,安寶哭完覺得心里真的沒那么難受,心底的沉重感也沒有了,雖然眼睛哭的紅腫不大好看。 過了沒多久,院子里傳來陳文桃?guī)讉€歡快的聲音,“萬小輝的爹真是來接他跟他娘了。” 安寶聞言,不由露出個笑容。 等第二天萬知青帶著媳婦和兒子離開青陽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