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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啊。 阿安這會兒正迷瞪著,饒是她內里有個成熟的靈魂,可小嬰兒身體不給力,只覺得身子不舒服,硬邦邦硌得慌,就生理性哼唧起來,更是將個陳友福給嚇得汗惶惶地。 還是姚翠芬騰出手來,看見小叔子那跟端著個炸彈似的恐慌模樣,將阿安接了過去,拯救了陳友福,陳友福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還是稀罕吧啦地湊著去看小粉團子。 這邊苗云英收拾了十個雞蛋,又拿了一塊錢塞過去,“今天真是多謝妹子你來幫忙了,這些你都收著,忙活了半晚上了,回去好好歇著。” 馬婆子一看這么多,頓時就樂的見牙不見眼了,不過還是意思意思地推了推,“這怎么好意思,我這身子今兒不爭氣,前面都沒搭上手。” 苗云英一點兒也不作假地往回一推,“這說的什么話,今晚上多虧了你來幫著忙。趕緊收著吧,回頭孩子滿月的時候請你來吃酒。” 這里原有舊風俗,都是過十二天和滿月的,不過如今日子不好過,誰家也沒那么多東西來辦兩次席面,加上小孩子十二天時太小了不好多見人省的招病,便都只過滿月不過十二天了。 馬婆子便收了雞蛋接了錢,見苗云英是真稀罕那小孫女,原先還覺得她不看重孫女,此時也順著又說了些好聽的,“大嫂子,你這孫女生的好,我接生了這么多孩子,沒見過才出生就這么齊整干凈的,這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咧。” 她不過是家常的恭維話,可不知道苗云英嘴上說著,“就是個普通娃兒,在她娘肚子里養的壯實些,什么福不福的,這年頭可不敢說,只要娃兒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心里面可美著,她這可不就是個福娃娃么。 馬婆子一面被送這往外走,一面低聲道:“是呢,是呢,瞧我這嘴說禿嚕瓢了。這年月只要孩子大人都健康好好的,比啥都強。”尤其是她今天這一趟活就得了這許多,都頂上接生四五個孩子,那心里才叫個高興。 苗云英笑著將馬婆子好生送了出去才回了三房,屋里還留了些血腥味,如今天涼了也不敢大開窗子怕吹著產婦和孩子,只開了細細一條縫,不過,此時房間里的人都顧著趴那兒看孩子呢。 “娘,春花那肚子上的紅光?”姚翠芬有些不安地問苗云英。 她的話讓正看著閨女的陳友福一下子抬起頭來,“大嫂,啥紅光?” 姚翠芬看著自家婆婆沒說話就沒敢吭聲,要不是她當時狠狠扭了自己一下子,怕是要懷疑自己當時看花眼了,可她看的真真的,當時弟妹肚子上真的發了紅光,然后小丫頭就生出來了。 “娘,到底咋回事?”陳友福著急追問了一句。 苗云英看了他一眼,便走到阿安身邊給她掖了掖小包被,才抬起頭,“就是先前你媳婦生娃的時候,肚子上放了一圈的紅光,娃就生出來了。” 陳友福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娘,你可別胡說,這要是讓人知道,可是要命的,是封建……” 話沒說完,就被苗云英給噴了回去,雖然是怕吵著孩子壓低了嗓門,但那臉色可讓人害怕,“你個混球玩意兒,你老娘眼還沒花,也沒傻!咱們不去說,誰知道?啊?行了,這事往后你們都不許提,你們就記著往后對這娃好就行了,聽到了沒?” 她是不擔心老大媳婦,這兒媳婦的秉性良善,素來知道輕重,若是看見的是老二媳婦,她或許還會好好敲打一番。 姚翠芬果然有數,也知道這種事若是被外人知道,那整個老陳家都要招禍,聽婆婆這么一說,她是打定了連自家男人都不透露的主意的,此時自然是重重點頭,“娘,您放心,我有數。” 苗云英滿意地點點頭,這三個兒媳婦,除了老二家的讓她不滿,其他兩個都是好的。 “那娘,我去給弟妹做飯去,等會兒她醒了好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姚翠芬很有眼色地說道。 苗云英更加滿意她,從腰間把鑰匙解下來,“你自己去舀面。再去把老二家的叫起來,讓她做飯,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睡懶覺,你自己趕緊去瞇會兒去,半晚上沒睡了。”這弟妹生孩子老二家的都不知道過來搭把手,就不是個好心性的。 姚翠芬一面應著出去了,苗云英一回頭就看見自家三兒子依然一張臉震驚地跟呆瓜似的,伸手就照那大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我說的話,你記住沒?” 陳友福被老娘的蒲扇大掌給拍的腦袋都低了一半去,“哎呦,娘,把我打傻了都。” 同樣剛嘗過那蒲扇大掌的陳根生:兒砸,忍著。 陳友福瞪著雙好看的眼問,“娘,你說的都是真的?春花肚皮上真的放……” 被老娘眼睛一瞪,陳友福把那兩字給吞了,見她娘又有抬頭趨勢,忙接著問,“那我這閨女保不齊是什么……” “是什么是?那是你閨女,”苗云英白了他一眼,“你就記著這孩子是咱老陳家的寶兒就成了,往后好好疼你閨女。” “娘,你不說我也疼,那可是我閨女,瞧瞧這孩子長得多好,像我。” 苗云英看看三兒子那張黑臉,頓時就嫌棄了,“像你啥,像你,像你跟個黑煤球似的啊,我孫女白白胖胖的,多好看,這是像她娘,皮子白嫩,你個糙老爺們快拉倒吧。” 陳友福摸摸自己秋收被曬黑的臉,他不就黑點糙點兒,這是親娘不,這么埋汰他。不過,想到閨女像媳婦,他又忍不住嘿嘿兩聲,他媳婦皮子還真是好,那嫩嫩的…… 苗云英說完就不搭理陳友福,只睜著雙眼往那小包被里瞅,看著小丫頭一面睡一面咕噥小嘴巴,就忍不住露出慈愛的笑容,看的陳友福連連感嘆,他閨女可真能,連自家偏愛孫子良多,兇悍的老娘都能搞掂,無敵了我的娃。 “娘,我家閨女叫啥名啊?總不能閨女閨女的叫吧?”自得過后,陳友福很有父愛地開始為閨女考慮起名大事,可他肚子里也沒墨水,早些年讀的書早還回去了,不過閨女的名兒就該他當爹的取,因此揪著頭發開始使勁想。 苗云英看著躺在襁褓里睡得呼嚕嚕的小娃兒,咂摸了下嘴,小丫頭是個有福氣將來有大造化的,合該叫個福娃娃才好,可這時候正是打擊封建迷信的時候,她可不敢招禍,“叫安寶吧。” 陳友福一愣,“安寶?” “如今這年月,別的不求,就希望這孩子一生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陳友福念了幾遍安寶,竟覺得怎么叫怎么順口,就跟說這是俺的寶兒,安寶俺寶,真順口啊,嘴巴一咧,笑了,“娘,沒想到您這么有才分,這名兒取的好,安寶,俺寶,陳安寶,好聽。” 苗云英還真沒想到自家兒子還能將安寶延伸到俺寶上,只是瞥了眼陳友福,“安寶是小名,咱先叫著,等著我找個人去問問這孩子的八字,再取大名。” 陳友福頓時就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