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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末區隊最后一個學生前面停下,齊齊向左轉。 黎錦還沒來得及做出退后反應,就和幾乎站到她面前的林止打了個照面。 下午四五點鐘,太陽熱辣勁還沒有完全過,山頂球場蒸騰的高溫未散去,和林止并排的教官汗如雨下,迷彩服領子周圍已經被汗水浸濕。 林止除了脖頸覆了層潮意,迷彩服最后一顆紐扣扣得安安穩穩,領子半點沒濕。 黎錦不自覺捏緊手里的水瓶,教官隊伍又一個左轉分成兩排,分別跑步歸于十大隊和十一大隊。 蘇瑤用胳膊肘頂頂黎錦:“還不快去放水?” “……”黎錦看了眼手里變了形的水瓶:“哦。” 黎錦將水放回放水區,林止已經跨立在秘書學區隊前,黎錦猶豫了下,退回從區隊后面繞過去的腳,改由邁向從區隊前歸隊。 經過林止的身前,黎錦借由壓帽子眼尾往旁邊掃了一眼,林止略垂著眼,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總教官找教官們談話是為下達新指示,要求每個區隊選出六名身高差不多、列隊走得好的學生擔當禮儀。 禮儀也是軍訓重點檢閱的一部分,在整個區隊列隊走完后,緊接著由區隊禮儀出場致敬教官和領導,整體列隊分值加上禮儀分值為區隊最后得分。 分值高的區隊不僅有獎狀證書獎勵,還有對應的現金獎勵,現金如何運用看區隊需求,學校不干涉。而相對應的,分值低的區隊會有加訓一周的懲罰。 聽到最一句話,秘書學全體精神了。獎勵不獎勵的無所謂,主要是如果被懲罰那就太丟人了。 林止了然地往區隊看了眼。 禮儀相當于區隊排面,其他區對都是往高了里挑,但是秘書學身高差挺明顯,特別高的一米八往上的有,矮的,一米五多的也有好幾個,但人數都不足六人。 既然是排面,當然要盡量挑高的,剔除排首幾個特別高的,每排第二三四成了挑選的對象,被單獨拎出來。 黎錦隔著帽檐看著林止在他們之中走走停停,等到最后,她都沒有被刷下來。 蘇瑤也沒有被刷下來:“我總感覺好別扭。” 確實別扭。訓練時都是以區隊為單位,走禮儀時只有他們幾個人,任何小瑕疵都能被無限放大,弄得一向對軍訓抱著能過就過的態度的蘇瑤都緊張起來了。 黎錦也緊張。 不過,她覺得她緊張的點兒應該和蘇瑤不一樣。她走禮儀走第一個,第一個只有她一個人,中途邊走還得邊向林止行禮,每次林止帽檐下的眼睛看過來她都有點忘詞。 “你有沒有覺得教官他……” “林教官怎么?” 黎錦看著蘇瑤迷茫無覺的表情,咽下話:“沒什么。” 錯覺吧,總覺得林止看起來心情不怎么樣。 蘇瑤沒多想,“黎錦,要參加周五周六的熒光夜跑活動嗎?” 熒什么活動?黎錦反應過來,“師姐發群里的……?那不是發給師兄師姐們的倡議書嗎?” 由于新生們訓練占了平時師兄師姐們用于鍛煉的山頂球場,學校為了安撫師兄師姐們,特意辦的這個活動。樊靜秋師姐發群文件,也沒多說什么。 “沒啊。我問過樊靜秋師姐,她說我們也可以參加,我想……你那什眼神,我突然想鍛煉了,不可以?” 黎錦無辜地輕點了下下巴,“可以,但我不想參加。” 蘇瑤:“?” 黎錦:“準備計算機和四六級,我網上買了網課,要上課。” 蘇瑤:“……”豪加學霸就是行動力又快又準。 話雖這么說,周六晚上,黎錦還是被蘇瑤拉出了寢室,理由是考計算機和四六級大二才開始,還早,而且網課事后可以看回播。 “你要實在不想跑,在旁邊站著看我跑。但是,不許走。” “……”黎錦無奈,“是是是,我的祖宗。” 參加熒光夜跑活動活動的有很多,大都是師兄師姐,穿著黑色的應該是也是一套警服。 因為一位師姐從黎錦面前跑過,黎錦不經意看見了制服上的警徽臂章。 山頂球場四方各開著十二個燈一組的路燈,將山頂球場沒有景觀樹遮擋的地方照得有如白晝。 黎錦雙手環腰,漫不經心看著吊在尾巴的蘇瑤跑過她身前時向她打招呼。 “好好跑。”在蘇瑤跑第三圈時候,黎錦說,“我不走。” 蘇瑤嬉皮笑臉,“加上這圈還有八圈,很快的。” 山頂球場看熱鬧湊人頭的也很多,黎錦退后到景觀樹樹蔭下,正對出口往下的志祥廣場上,藏族學生在希望小學前的羽毛球球場上載歌載舞,以傳統磁帶放的藏族歌曲,聲音很大,不過,并不覺得吵就是了。 黎錦記得她們寢室藏族室友點完名也去跳舞了,黎錦正要細看,后面突然傳來聲:“秘書學的小師妹?” 黎錦側過頭,就見黑壓壓一片人走過來,帶頭的正是方教官。 他們身上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褲子樣式和跑步的師兄師姐們差不多,上身穿了件黑色短T恤,T恤緊身,將教官們一身肌rou展露無疑。 黎錦眨眨眼,就聽方教官說:“師妹來山頂球場跑步的嗎?我們幾個是出去吃飯,喝了點酒,打算運動運動醒醒酒。不過,山頂球場怎么多了這么多人?” 方教官朝旁邊看,“林教官,還跑么?” 林止站得比較靠后,靠近球場跑道,整條勁長手臂被路燈照亮,聞言,他往黎錦的方向抬抬眼皮,“跑。” 可能是喝了酒,林止聲音有點啞,“你們先跑,我再緩緩。” “也行。”方教官瞅著他的臉色,“你平時不怎么沾酒,今天卻喝了不少酒,酒勁上頭,沒緩過來吧?我們先跑,你一會兒好點了跟上來。” 林止淡淡“嗯”一聲。 方教官招呼著其他教官呼啦啦跟在長跑大隊后面,他們氣勢實在太大,原本跑后面的幾個新生頻頻往后面看。 方教官也不拘謹,大大方方的和他們聊了起來。 “想跑步嗎?”身旁傳來聲。 黎錦收回視線,就見林止不知何時站到了她旁邊,隔得不算太近,但足夠黎錦看清他被T恤勾勒出的上身線條。 黎錦咻地轉開視線。 林止又說:“我陪你跑。” 黎錦覺得,她又要和禮儀訓練時一樣,手心要冒汗了。 黎錦轉回眼,借著從球場蔓延到樹蔭下的燈光隱約看見林止垂著眼,神情有些怏怏,酒的后遺癥讓他呼吸不太平穩。 黎錦搖搖頭,“我陪室友來的,不跑。” 林止從眼尾掃了她一眼,過了會兒,他壓下眼尾,還用低啞的嗓音說:“那你陪我跑。” “???”這句話和“我陪你跑”有區別嗎? 黎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