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身上的裙子早就不知所蹤。

    關(guān)鍵時刻來臨之際，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俯身抱緊她，濕漉漉的黑發(fā)貼著她的臉頰，似乎還淌著汗珠兒。

    “算了。”這次很輕地親了親她，他隨手撈過襯衫幫她蓋好，“等以后——”

    沒說明白，進(jìn)而又抵在她肩頭輕笑。

    “……”

    等以后……怎樣？

    她不太懂，爾后，就見他起身。

    撿了地毯上的襯衫穿好，慵懶散漫地靠在貴妃椅旁，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fā)，“我不給人白睡，記得對我負(fù)責(zé)。”

    驟然聽到這句不要臉的發(fā)言，陸笙足足愣了半個世紀(jì)那么長才勉強(qiáng)回神。

    蔥白的手指勾著襯衫，她暈乎乎地從襯衫里探出小腦袋，被他這么一折騰，酒醒了點(diǎn)，意識回籠了一丟丟。

    ？？？？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睡你？”

    蘇臨半趴在貴妃椅勾了勾自己的襯衫，唇角微翹，與她對視，“需要檢驗(yàn)?zāi)懔粝碌某晒矗俊?/br>
    “……”

    蘇臨曲起指節(jié)，輕叩胸口處被她造出的痕跡。

    襯衫沒扣，年輕男人冷白的膚色上泛起星星點(diǎn)點(diǎn)紅痕，錯落著些許牙印，這么一看，她剛才的戰(zhàn)斗力確實(shí)……有點(diǎn)驚人。

    因?yàn)闆]經(jīng)歷過這種事兒，全身酥麻動不了，似乎只有牙齒這么一個武器，真就逮哪兒咬哪兒，毫不留情。

    陸笙臉頰火燒似的，雖然迷糊，卻也不至于到一無所知的地方。

    這人當(dāng)她是傻瓜么？

    都沒……

    怎么就算睡了！！！還要她負(fù)責(zé)！！

    她揪著襯衫，烏黑澄凈的眼直勾勾瞪他，“你別想騙我。”

    他戲謔一笑，“我騙你什么？”

    “……根本就沒有……”后頭的話饒是她素來大膽，這會兒也說不出口。

    蘇臨往她臉上一瞧，隨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修長的手指抵著額角，他輕笑問她，“你摸了沒？”

    “啊？”

    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腹肌，蘇臨問得一本正經(jīng)，“這里，摸了沒？”

    小姑娘：“……摸了。但——”

    “嗯。”他輕飄飄打斷她，漆黑的眼底笑意淺淺，“親了沒？”

    “……”

    “有沒有？”

    “……有。”本就醉著酒，被他這么強(qiáng)勢地誤導(dǎo)，陸笙下意識點(diǎn)頭，想到什么，她又飛快搖頭，“可是——”

    沒說完，就被他捉著手指扯過來，陸笙迷茫中，蘇臨已經(jīng)帶著她的手指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持續(xù)向下。

    又停止。

    “這里。”他偏頭看她，眸色深沉又玩味，“咬了沒？”

    手指按著的地方燙得不行，火苗沿著指尖燒上來，盯著他好看的眉眼，陸笙心跳陡然加速，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他順勢靠過來，親昵地吻她的唇，很輕，卻又撩得人心癢難撓，“咬沒咬？嗯？”

    驟然被吻住，又是以這么欲的聲音，陸笙整個人瞬間軟了下去，“……”

    蘇臨扣著她腦后，薄涼的唇壓著她的唇輾轉(zhuǎn)廝磨，刻意勾引，“都這樣了還不算睡？”

    “……”

    眼見小姑娘被親得暈頭轉(zhuǎn)向，蘇臨在她唇上很輕地咬了一口，“你說該不該負(fù)責(zé)？”

    “……”

    懷里的小姑娘久久沒開口，可能醉酒的勁兒沒過，這會兒秀眉微蹙像是認(rèn)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蘇臨對她的性子知之甚深，一方面覺得自己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勾引她挺混蛋的，一方面又覺得意外的滿足。

    他的小公主。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等著她。

    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像是帶刺的藤蔓不斷纏繞，直至徹底崩斷。

    “當(dāng)你男朋友天天給你睡，行不行？”

    指腹不緊不慢摩挲著小姑娘溫軟的唇，他問。

    等不到她的回答，或許是不太想聽她拒絕。

    蘇臨又低頭吻下去，嘗過了才知道滋味兒的美好，不想放，那就索性帶著她一起沉淪。

    ……

    手機(jī)早已被打爆，休息室門敲門聲陣陣。

    是宋飛白。

    蘇臨知道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jī)，雖然做了很過分的事兒，到底心疼她，也并不想讓兩個人的第一次就這么草率地斷送在休息室。

    夜很長，不急。

    小姑娘被吻得雙眼迷離，細(xì)白的手腕在他掌心扣緊，蘇臨親了親她眼角的淚痣，克制著難以宣泄的沖動，拿了他走秀用的長款風(fēng)衣，給她裹得嚴(yán)絲合縫，這才接了電話。

    距離開場只有十分鐘了，一切都來不及。

    宋飛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再總你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休息室門還鎖著？？？品牌設(shè)計師都急瘋了——”

    “嗯。不去了。”

    宋飛白聞言，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去了？？？？？”

    蘇臨睨了眼把自己悶在風(fēng)衣里的陸笙，主意很正地重申，“不去了。”

    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這兒。

    “不是，合約都簽——”

    “違約金我付，替我跟對方道歉，如果對方還有什么條件我也可以斟酌考慮。”

    宋飛白：“………”

    知道他素來任性，但在敬業(yè)方面卻沒話說。

    這么一句輕飄飄的“不去了”，宋飛白吃驚之余，氣得只想跳腳。

    蘇臨卻不以為意，將手機(jī)開了功放扔貴妃椅上，問，“我車呢？”

    宋飛白：“？？你要車干什么？”

    蘇臨身子一低，勾著小姑娘纖細(xì)的腰身打橫抱起，垂眸看了眼一直悶不吭聲的小姑娘，他低頭在她馨香的發(fā)頂親了親，輕笑道：“帶我小女朋友回家洗個澡。”

    瞳孔地震的宋飛白：“………”

    -

    上了車，陸笙還沒從混沌的意識中清醒。

    一路上車不多，他開得不算快，陸笙悄悄從風(fēng)衣里探出小腦袋，烏黑濕漉的眼一瞬不瞬凝著他。

    蘇臨分神地看過來，撞上他冷清的眉眼，陸笙迅速又縮了回去，甕聲甕氣道：“……我是因?yàn)橛X得丟臉才去你家，你少亂想。”

    十八歲的生日搞成這樣真有夠丟臉的。

    裙子被扯得七零八落狼藉一片，根本穿不出去。

    這種丟臉的事兒又不能跟旁人說，就連同在米蘭的表姐汪林莞，她也沒好意思開口。

    怎么說啊？？

    因?yàn)檎J(rèn)錯了人，吃錯了醋，生氣氣地喝了酒結(jié)果被人睡了？？

    呃……

    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認(rèn)！！

    啊啊啊啊啊啊！！

    好丟臉！！！

    蘇臨怔了怔，瞧著小姑娘奶兇奶兇的模樣，蘇臨唇角微勾，“我亂想什么？”

    陸笙：“……”

    她說不出口，索性就閉了嘴。

    沒開多久，就在一高檔公寓門口停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