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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是否能趕在山林消失之前離開這片區(qū)域?“親愛的!”山下突然傳來了喊聲——“親愛的奈特,我來接你了!”奈特站在土石滑坡的山道邊沿,看到山腳下周如許正站在越野車頂上招手。她和竇樂一路向下,跨過栽倒的無頭石像,在落石和斷樹之間險險穿行,到最后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崩裂的半山腰下到山腳。二人看起來無比狼狽,被碎石和斷木刮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竇樂苦不堪言,奈特的情況更糟,外傷加內(nèi)傷讓她站起來的一刻,雙腿幾乎支撐不住。竇樂扶著奈特以最快速度鉆進(jìn)了車?yán)铮苋缭S頗有些得意,認(rèn)為事實(shí)印證了他和奈特之間的確存在著某種感應(yīng)。但隨后又覺得不對,焦灼的問道:“這野男人是誰?蘇騰他們呢!”奈特嘴唇發(fā)白,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眼前下雪一樣白花花一片。她剛要回答,嘴一張卻扒著車門吐到了窗外。迅猛旋轉(zhuǎn)的視線讓奈特重重的倒在椅背上,用光自產(chǎn)的腎上腺素之后,暈眩和反胃的感覺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竇樂沒時間介紹自己這個“野男人”的來歷,只說了蘇騰和杜樂丁的情況。中央后視鏡里映出周如許眉心的溝壑。眼下找人是不可能了,巨腹山那隆起的巨巖分崩離析,被水流沖擊而出的巨大石塊崩飛而落,隕石般急速從車頂越過,每多停留一秒,他們生存的幾率便減少一分。周如許不再遲疑,狠跺油門,調(diào)轉(zhuǎn)車頭,急速沿路往山林外開去。巨石在車身后翻滾追趕,周如許一邊注視著路面,一邊通過后視鏡輾轉(zhuǎn)閃避。越野車被他開飛了起來,在凹凸不平的路上左轉(zhuǎn)右擺,車?yán)锶说钠ü珊孟窬蜎]怎么貼著座椅。奈特和斯諾兩個傷員在劇烈的顛簸起伏中,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般死去又活來,一個快要把內(nèi)臟都吐出來,一個叫的讓人想把他打暈過去。又是轟然一聲令人震撼的巨響,巨腹山如同承受不住胃絞痛的病人一樣吐出磅礴激涌的水流。晃動的視線中,一道銀色的亮光急速從車頂飛過,直插山間類似鳥居般的木梁。車上的人一起回頭看去,斯諾還沒看清亮光的來源,突然嚇了一跳,扳正周如許的臉吼道:“你回什么頭,好好看路!”奈特有點(diǎn)聽不清聲音,耳朵里嘩啦嘩啦響個不停。她看著那道劃破天際的亮光,強(qiáng)撐著坐起來扶著駕駛座的靠背道:“往那個木架子那邊開。”周如許愣了一下,卻沒有問為什么,方向盤狠狠一打,開進(jìn)了樹根撅起的林子。白光一晃,杜樂丁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待視線漸漸恢復(fù),他看到了一個傾斜的天空。杜樂丁摸了摸身上,表面看來完好無損,也不知三魂七魄丟了幾條。四周裂石流云,動蕩起伏。陵勁淬礪的碎石呼嘯而過,一只手伸過來拉著尚未回過神的杜樂丁閃到一邊。蘇騰的臉白的像一張紙,杜樂丁心臟猛然扎緊,趕忙扶住了他。剛才在棺材匣里光源有限,看的不甚真切,如今他傷口赫然暴露在天光白日里,更是顯得刺目崩心。這么深的傷口,不知流了幾升血,蘇騰竟然還活著,簡直是個奇跡,更別說他還搖搖晃晃的站著了。他們此刻站在峭壁上的一個洞口邊緣,身后是幾近瓦解的洞xue,腳下是地崩山摧的懸崖,在隆隆不絕于耳的震顫聲中,令人生出窮途末路的絕望感。“我今天真的是走哪哪塌,沒救了。”杜樂丁咬了咬牙,把蘇騰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我背你下去,你忍著點(diǎn)。”機(jī)甲自毀的爆炸讓他們倆脫離了“虛”之絕境,沒想到一睜眼又要面對另一個逆境。洞口之下并沒有可以行走的山路,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峭壁上爬下去。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即便這一路下去他倆可能墜落懸崖,又或者中途蘇騰堅持不住,但眼看著巨腹山這座空殼即將崩潰,呆在這里也無異于等死。蘇騰:“臂甲。”“哦對了,臂甲。”杜樂丁轉(zhuǎn)動戒指,鱗片般的光芒一片一片的沿著杜樂丁的手蔓延,直到包裹住他的肘部,最后變成了閃動著冰冷光澤的臂甲,“這樣爬下去會省點(diǎn)力氣。”蘇騰搖搖頭,示意杜樂丁抬起手臂對準(zhǔn)擎立在山間的“鳥居”,按下其中一個按鈕。只聽“咻”的一聲銳響,一道銀色流光箭矢般朝“鳥居”射去。杜樂丁不禁咋舌,臂甲發(fā)射出去的是鉤索,前端子彈一樣的金屬頭射進(jìn)木梁后,立刻彈出倒鉤將其牢牢抓住。杜樂丁扯了扯鉤索,確認(rèn)極其堅固,真的忍不住想要抱一下蘇騰,卻見蘇騰已經(jīng)向他張開了手臂。蘇騰蒼白的嘴唇微微發(fā)抖,他所忍耐的痛苦,肯定比旁人所能想象的程度還要劇烈百倍。杜樂丁心里又苦又澀,手上的動作近乎于溫柔,小心的摟住了蘇騰的腰,咬咬牙道:“你可抱緊了,掉下去就真完了。”蘇騰默不吭聲,也不知是實(shí)在沒力氣了還是沒心情回答,只是收緊了摟著杜樂丁的手臂。杜樂丁深吸了一口氣,在山洞塌陷至腳下之際,縱身跳了下去。風(fēng)聲急速煽動著耳膜,天空和山林在視線里匆匆滑過,杜樂丁情不自禁的呼嘯吶喊,在刺激的飛躍中精神亢奮。繩索自動收縮,他們距離“鳥居”越來越近,只見樹木斷裂縱橫的林子里蹦出一輛野馬一般的越野車,馬達(dá)轟鳴著竄到了“鳥居”下面。地面已經(jīng)開裂,一條條樹根從深埋的泥土中混如崩裂的鋼筋,猛的抽拔上來,帶起一道道勁風(fēng)。“鳥居”咔嚓作響,層層斷裂,眼見著木梁即將倒塌,杜樂丁再度按下按鈕,鉤索的倒鉤縮回,繩索又收回了臂甲之中。杜樂丁摟著蘇騰跌落在地,怕碰到他的傷口,硬是咬牙沒用翻滾來緩沖墜落在地的重力。蘇騰體重可不輕,杜樂丁感覺自己就像是漢堡中間那層rou餅,幾乎快被壓扁。他顧不上管自己傷到哪里沒有,扶著蘇騰鉆進(jìn)了越野車。車?yán)锏目臻g頓時被填滿,而且還擠滿了傷員。周如許二話不說,再度發(fā)動車子,在震蕩搖晃的山林間“貼地飛行”,從車窗里傳出一陣陣的哀嚎和呻丨吟。杜樂丁喘了口氣,視線從車?yán)锩恳粋€人身上轉(zhuǎn)過,詫異的說:“查理呢,沒跟你們在一起嗎?”奈特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無法回答他的問題。竇樂道:“好像被你的‘老大’擄走了。”查理在那幫雇傭兵面前,毫無抵抗能力,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