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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到最后一張,拍攝距離不斷接近,最后幾乎把鏡頭擋住了。杜樂丁一頭霧水,不知道注意力該放在哪里。蘇騰卻一眼看出端倪,指了指房間角落里的一個人偶。查理也不明所以:“這個人偶怎么了嗎?”蘇騰說:“如果是攝影師不斷縮短拍攝距離,那其他東西也應該同樣放大。”杜樂丁和查理同時瞪大眼睛,迅速重新看了一遍照片,果然如蘇騰所說,表面看起來像是攝影師每次拍攝的距離都在接近黑匣子,但實際上除了黑匣子成像越來越大,背景里的參照物沒有任何變化。“所以,”杜樂丁愕然道,“不是攝影師接近匣子,而是匣子在接近他?”老板淺笑道:“現在覺得有意思了?”那位攝影師晚上住在民宅中,白天去山谷里拍照。他在幾所民宅的房間里都留下了攝影機進行自動拍攝,想要記錄下隨著時間變換,不同光線下的民宅內部。這些照片便是其中一臺攝影機拍下來的,在進行拍攝的五天之中,這個黑匣子每天都朝著鏡頭挪動,到最后幾乎快要貼到鏡頭上了。查理后背涼颼颼的,用尾巴環住自己的身體取暖:“會不會,山谷里有其他人,故意做惡作劇嚇唬攝影師?”老板戳了戳查理的小腦袋:“他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為了抓到這個做惡作劇的人,攝影師早上裝作外出拍攝,轉了一圈又返回房子附近蹲守。他等了一天,直到太陽落山也沒人出現,去到那個房間一看,黑匣子又往前挪動了。他自然不甘心,決定第二天留在房間里守株待兔,于是等天亮之后,他再度裝作進山,卻抄小路跑回來躲進了房間的壁櫥里。直到中午過去,壁櫥外面都沒有任何動靜。攝影師在黑暗中靜坐,耐心漸漸消失,還一陣陣發困。他腦袋一下一下的點著,好幾次都睡了過去。也不知是下午幾點,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時候,壁櫥門外傳來了很細微的響動。當時他精神一振,趕緊側耳凝聽。那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板上摩擦一樣,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到,是有人正推動黑匣子發出的聲響。他暗自竊喜,以為終于逮到了搞鬼的人,正要推門跳出去震住對方,又聽到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壁櫥的門并沒有多厚,就算刻意壓低聲音,多少也應該能聽到一兩個字。可是他把耳朵貼在門上也聽不清那聲音在說什么。等了一會兒,他開始感到心慌意亂,那竊竊私語聲正由遠及近,逐漸逼近壁櫥。很多人小時候都喜歡藏著衣柜壁櫥這種地方,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或者打算突然嚇唬一下經過的大人。但如果許久都無人問津,那種被黑暗和寂靜包圍的氣氛便開始讓人感覺不舒服了。尤其是當躲在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處境對調,“捕獵者”變成了“獵物”,封閉的空間無處躲藏,無路可逃,四周的空氣便倏然凝重窒悶起來。他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不由得心跳如雷,下意識的握住了身邊的衣架,打算在對方打開壁櫥前,自己搶先奪門而出,讓對方措手不及。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壁櫥門口,卻依舊聽不清楚內容,簡直像是尋找不到信號的收音機。攝影師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握緊手里的衣架,鼓足勇氣,猛的拉開了壁櫥的門——“刷”!的一聲,車廂門就在此時被拉開了,查理正聽到緊張的時候,頓時渾身的毛都炸開,死死抱住了蘇騰。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下顯出幾分羞澀,喃喃對老板道:“那個,列車好像停了很長時間了,請問是出了什么事嗎?”杜樂丁仔細一看,這人是之前的“內褲男”,便說:“到站停車不是很正常嗎?”沒等內褲男回答,老板卻說:“這個時間,應該沒有站點才對。”她在車上經營酒吧數年,早已對什么時間停車了若指掌。懸浮列車行駛過程中沒有任何動靜,且十分平穩,加上她一直在講故事,所以并未留意到什么時候停車了。現在經過內褲男的提醒,這才覺得不對勁。眾人往窗外看去,車窗反光的厲害,什么都看不清。老板嘗試聯系列車員,但電話里卻始終是忙音。杜樂丁說:“老板,能關下燈嗎?”說著他走到窗前,打算看看外面的環境。老板依言關掉車廂的燈,車廂里一片漆黑,然而車窗外甚至更加黑暗,杜樂丁第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瞎了。這絕不是正常的夜色,就好像列車停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洞里一樣。他轉過頭正要讓老板開燈,黑暗中突然沖過來一個人猛的將他撲倒在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旁突然一聲炸響,尖銳的碎片紛紛下落——他剛剛靠近的那扇窗子竟然從外面被擊碎了,有什么東西卷著徹骨的陰風,窸窸窣窣的從窗口鉆了進來。第24章棺山妖冢04隨著車窗被猛然擊破,車廂里傳來慌亂的尖叫聲。列車車窗極厚,抗壓抗震,還有一層膠膜,普通的力量絕對無法將其擊碎。杜樂丁被人壓得嚴嚴實實,連頭部都被完全護住,沒有一片碎玻璃扎在他身上。他下意識就覺得身上這人是蘇騰,趕忙推了推對方道:“你沒事吧?”蘇騰很快起身,丟下一句“待著別動”便不知跑去了哪里。杜樂丁哪里呆得住,一邊憑聲音摸到查理一邊喊道:“老板開燈!”幾秒鐘之后,從前方傳來老板緊張的聲音:“燈打不開了。”潮濕的冰冷氣息從破碎的窗口涌入,裹挾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就連那濃重的黑暗也如同墨汁一樣滲透進來,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一點都不夸張。杜樂丁屏氣凝神,耳朵在其他人粗重緊張的喘息聲中,捕捉到了細密似蠕動般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沒腳的東西在車廂的四壁上爬動。難道是蛇?杜樂丁不喜歡蛇,想到那滑膩無骨的身體就渾身不舒服。他一手握緊刀子,一手摟緊查理,惟恐有蛇突然襲擊。他正支棱耳朵聽著,不知什么東西碰到了他的臉。那東西冰涼、濕滑,令他心里陡然一沉,胃里一陣陣翻攪。他一動不敢動,生怕驚動了蛇被咬一口,若是毒蛇可就糟了。然而仔細感覺一下,那東西硬邦邦的,實在不像是身體柔軟的蛇。那東西在他身邊蠕動爬行,杜樂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