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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定把他踹跑。眼前這個男人,跟當年那個小模特的樣貌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眼前人的眼神要鋒利許多,不似小模特那么柔和。斯諾看到杜樂丁,挑眉驚訝道:“你怎么來了?”杜樂丁無法收回視線,依舊打量著另一個人,隨口道:“跟蘇騰來查點東西。”時千金像是很習慣被人盯著看,頗有些得意又不耐煩的說:“看什么,想約我啊?”不管當年的小模特人品如何,起碼性情溫和,絕不會說出這么沖又這么自戀的話。杜樂丁終于把目光挪開,木然擺手道:“不敢。”三人進入辦公室,時千金并沒有跟蘇騰打招呼,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悠閑的喝咖啡。蘇騰也像是沒看到這個人一樣,專注于手里的素描。斯諾拉過一張椅子倒著騎在上面,掏出一瓶眼藥水滴進眼睛,紫色的瞳孔被浸潤得像是一塊水晶。他沖時千金眨了眨眼睛道:“聽說西賓埃索海峽那邊有個填滿沉船的海溝,如果目標鎖定海峽,你這次一起嗎?”時千金搖搖頭,語氣雖然遺憾,但表情卻不是那么回事:“我就不了,手頭上還有一些沒完成的工作,如果拖的太久,不好跟贊助人交代。”學院里很多個人或團隊研究都是不提供經費的,尤其是針對地球文明,要靠自己去尋找贊助人。時千金的個人研究十分冷門,斯諾沒想到他還真能找到人傻錢多的“金主”,詫異道:“你的贊助人是誰啊?”“征途星礦的總裁。”他雖然是回答斯諾的問題,眼睛卻看著蘇騰。斯諾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征途,不就是發掘出都臨古城那個公司嗎?”“是啊,”時千金對于任何情緒似乎都沒有掩飾,依舊是沖著蘇騰不無得意的說,“相當有實力的。”杜樂丁不知道什么征途,也不了解時千金跟蘇騰有什么過節,只是這雙眼睛里的挑釁實在太過赤丨裸,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騰卻好像不屬于“明眼人”這個范疇,直接把畫遞給斯諾:“來的正好,看看這是什么生物。”斯諾是生物學院的研究生,由于對地球很感興趣,所以對其近現代生物和古代生物都有涉獵。他接過畫紙,皺眉問:“這就是你們在地下古城里遇到的不明生物?”杜樂丁湊過去看了一眼,紙上趴著一只四肢粗壯、尾巴粗長的生物,渾身布滿黑色的麟甲,看起來厚重而堅硬,仿佛披甲上陣的武士。這只生物有尖利的爪子,比蛇信子還長的舌頭,根據蘇騰的標注,全長大概近四米,其中尾巴占了絕大部分。比鱷魚還要駭人的臉上,長著一對渾濁的眼睛,黑色瞳孔豎成一條線,正是杜樂丁在開鎖時腳下那雙眼睛。斯諾很謹慎的說:“從體貌特征來看,比較接近地球上的有鱗目蜥蜴亞目內爬行動物,具有蜥蜴的部分特征,但我所接觸的資料當中,沒有任何一種蜥蜴的體表是覆蓋黑鱗的。”他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它的頭骨形狀、體型和尾巴的長度表明,它的進化程度很低。”杜樂丁只聽懂了“蜥蜴”和“黑鱗”,其他一概不明。蘇騰說:“你的意思是,這種生物出現的時間在史前?”“我不知道它生存活動的確切年代,”斯諾放下素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可能它當時生存的環境很原始。”杜樂丁懵懵懂懂,一知半解,聽到他們在推測年代,便插嘴說:“我們去的那個古墓,有可能是中國五胡十六國時期的。”這個時期,從公元301年開始,至公元460年結束。斯諾搖頭說:“就算是這個時期,蜥蜴類進化的程度也不會這么低。”杜樂丁有點急:“你總說進化低,到底啥意思?”斯諾解釋說:“按照這種進化程度,這種生物有可能出現在地球史前時期,也許是中生代,或者新生代早期。不過也不排除它始終生活在非常、非常原始的環境中,所以才沒有如同普通蜥蜴一樣體型變小。當然前提是,它真的是蜥蜴的一種。”說完,他又看了一遍圖畫,搖搖頭不敢確定這奇特的物種。杜樂丁曾推斷兆國在中原,從古墓本身被發現的位置來看,是不存在原始環境的。沉吟半晌,杜樂丁心中一動,對蘇騰說:“你在放置十字棺的暗道里,看見墻上殘破的壁畫了嗎?”杜樂丁拿過素描說:“壁畫描述的是墓主人和親出嫁的場面,畫面里有很多不存在的飛禽走獸,當時我一直以為是畫師虛構出來寓意祥瑞的。但你還記得給墓主人拉車的動物嗎?”蘇騰當時只是淺淺一瞥,并未留意。不過他過目不忘,聽到杜樂丁提起,腦海里便自動回現了那幅壁畫的內容:“記得,跟黑影的外形很像。”杜樂丁說:“墓志上提到過,她來自南疆。如果黑影不是中原的產物,而是被她帶過來的呢?”雖然杜樂丁曾推測黑影有可能是烏扇公主生下來的鬼胎,但既然壁畫里有記載,說明它原本就存在于人世間。南疆一帶,靠近緬甸,直到現在依然有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更別說是公元三四百年了,若是真有一個合適的環境,這種極古老的生物也不是沒可能存在其中。只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資料中有類似這種生物的描述,恐怕它早就滅絕了。若是想找到相關的信息,可能還是得從墓主人的“娘家”查起。但墓志里關于這位烏扇公主的出身背景少的可憐,就算要找,也毫無頭緒。杜樂丁隨手甩了個響指,敲敲桌子說:“對了,在古墓里的時候,楊菡說有很多文明都包括面具文化,有沒有可能從墓主人臉上的面具入手查起?”蘇騰動作很快,三筆兩筆就把面具畫了出來。杜樂丁一邊點頭一邊說:“你們這有這方面的專家嗎,我們去請教一下。”斯諾笑道:“有啊,現成的。”說著用下巴指了指旁邊自娛自樂的時千金。杜樂丁一看時千金就渾身不舒服,雖說是人有相似吧,但像到這個程度,除非是雙胞胎。可這都六十年后了,他跟誰雙跟誰胞去。“那個,麻煩你幫忙看一下。”杜樂丁把畫遞到時千金面前,保持著一定距離說道。時千金慢條斯理的放下咖啡,從兜里掏出一張濕巾,把纖細白嫩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擦了個遍,這才抬起眼皮子看了看面前站了半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