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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小叔家有錢,借了給他們家,還要催著還挺不要臉的嗎。“唉。”謝臨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嘆氣了,這會兒再想到唐余年的親媽,和自家那邊全斷了關(guān)系,也說不出她這做法一定就都不是對的,有些奇葩親戚,真的不狠心斷聯(lián)系不行。唐余年看了一圈房間,也沒有地方坐,只有一張書桌,桌前有一把椅子,他便拉開坐了。椅子并不是很牢固,承著唐余年這么個瘦高個發(fā)出一聲響亮而凄慘的吱嘎聲。謝臨都怕這椅子散架了,把他家老板給摔了。“年哥你坐床吧,這椅子有點破了。”他趕緊伸手把人拉起來,再推到床邊坐。大冬天,他家也就這房間有個破空調(diào),這會兒才開,拖拉機(jī)似的,制暖效果奇差無比,一點暖和氣兒也沒有,身上穿著厚實的羽絨服都沒脫下來,一不小心就把放在書桌上的水杯給碰翻了,水頓時倒了一桌子和一地板。“哎哎!”謝臨眼睛看到了,只是手來不及去接,嘴里喊著誰也聽不懂的驚嘆。唐余年也看到了,他反應(yīng)很快,直接伸手去把杯子抓了起來。慢了一步的謝臨只抓了個空,地上的水淌了一片,他腳下一踩,老舊的地磚打濕后顯得異常地滑溜,他晃了下,趕緊踩穩(wěn)了。唐余年則是一把揪住了他背上的衣服,他也順勢扶住了唐余年的手臂。才長出一口氣。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邊打開,金玉娥探了頭:“小臨,吃水果……”帶著笑意的話音嘎然而止。房里的人正抱在一起,聞聲回頭看她的時候也沒有分開。“……呃,我去看看你爸。”金玉娥一下關(guān)了門,手里端著水果盤,轉(zhuǎn)身走到了客廳里,來回打了兩個轉(zhuǎn),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然后走到木頭沙發(fā)上呆呆坐下,果盤也沒放,就放在自己膝蓋上。她的兒子,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有那么一瞬間,她心里流淌過一絲不知道能不能稱得上是悔意的東西。她的兒子,本來該是一個驕傲的青年,該娶妻生子,有一個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和一個男人結(jié)婚——在她這個年紀(jì)里,她還有傳統(tǒng)的男女婚嫁的觀念。他小時候還是喜歡女孩子的,根本不可能突然改成了喜歡男人。金玉娥坐了一會兒,謝秋生從屋里出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兒,便在她旁邊坐下。“你怎么了?坐在這里,不是說給小臨送點水果嗎?”謝秋生動了手術(shù)之后還要化療治療,更加瘦了,以前干活時曬得黑紅,現(xiàn)在看上去則是沒有血氣的白。金玉娥猶豫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問他:“你說,小臨是不是喜歡女孩子?”謝秋生沒防著她問這么個問題,也沒多想,就道:“肯定是喜歡女孩子,小時候他不是最喜歡杜源家的那個jiejie,就因為人家長得漂亮。”這下金玉娥徹底沒話了。謝秋生輕輕推了她一下,問道:“你到底怎么了?”“小臨他……”金玉娥有點難受了,“他會不會和人在一起過得很不開心?”謝秋生:“……”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結(jié)婚了就是結(jié)婚了,哪里有什么開心不開心,不就是過日子嗎?謝臨的房間里,在房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兩人終于回過神了。關(guān)于金玉娥誤會了什么,謝臨不想去關(guān)心,也不會去解釋,對于他媽,如果他的不原諒、怪怨能讓她稍有愧疚而安分一些,那么他愿意背負(fù)一個心狠的罵名,一直這么下去。他就想平淡過個日子。唐余年抓著謝臨,讓他站到一邊,防止再滑一次。房間里也沒有拖把,謝臨就去廁所拿了拖把來拖地,又把桌上的水跡擦干凈。重新又倒了一杯水給唐余年,兩人這才坐定。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傻坐著特別尷尬。“要不玩會兒手機(jī)?”謝臨主動給唐余年想主意,總不能兩個人就這么坐著談心談一天吧?只是唐余年對于手機(jī)這東西,只是當(dāng)工具用,從來不玩游戲,也不刷微博什么的,更加不網(wǎng)購,叫他玩手機(jī),這個建議完全無效。唐余年指了他書桌邊上的書架,“那是相冊吧,我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順著他的手指處,謝臨去將相冊本抽了出來。“這里基本都是我小時候拍的,后來家里出了事,就沒有那個心情弄這些了。”看得出有些年歲的相冊本被唐余年接了過去,他放在腿上慢慢翻起來。“沒關(guān)系,隨便看看,那次你和我回家,不是也看了我的照片?就當(dāng)交換了。”他隨手翻了起來。相冊本里確實都是謝臨小時候的照片,從滿月開始,到周歲,再到牙牙學(xué)語,蹣跚學(xué)步,后來會跑會跳有小伙伴一起。“這是誰啊?你童年的小青梅?”翻了一會兒,唐余年指著其中一個出鏡率特別高的漂亮小姑娘問他。謝臨看了一眼,道:“那是杜源的堂姐杜青姐,小時候常和我們一起玩。”唐余年手上又翻著,邊道:“原來不是小青梅,還以為你這么出息,那么小就會交女朋友了。”謝臨偷偷瞪了他一眼,這人才是個隱藏的高手,就當(dāng)他都和他一樣啊。唐余年:“看見你瞪眼了。”謝臨:“沒有,年哥你看錯了!”唐余年輕笑,道:“那有沒有想過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這個問題還真讓謝臨卡頓了一下。他的青春期從頭到尾正與他家出事那段時間撞上,原來天真不知事的年紀(jì),一下子便成熟長大,從此除了打工賺錢,他沒有任何念頭,或者說是每天累到?jīng)]有任何力氣去有這方面的念頭。他連每天出現(xiàn)在他人生里的人長什么樣都模糊了,更何況是看清這人是男是女,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他這回認(rèn)真想了一下,道:“不知道啊,沒想過,大概不管男女,都不要像我媽這樣的,也不要像我爸這樣。能認(rèn)真生活,不賭錢,靠譜不出事,也不要是老好人,有點主見的吧。”他是真的害怕再有一個像他爸媽這樣的家人。靜靜聽完他的話,唐余年又翻到了上次他來謝家時偷拍的那張哭照,這應(yīng)該是翻印的版本,小男孩手指上掛著一只小龍蝦,哭得凄慘。唐余年左右看了一會兒,嘴唇微揚(yáng),還是十分喜歡這一張,有十足的喜感。“那不錯,恭喜你,你的結(jié)婚對象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并且超過預(yù)想。”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從夏天到了冬天,我們也快要過年了,真是有緣分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