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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都是在不停地打架、逃命。最后一個撲過來的游魂把他驚醒過來,他這才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濕透的衣服已經被他的體溫烘干了,緊緊的貼在身上不舒服得緊。可憐現在的他和凡人無異,連用一張火性符箓生個火都做不到,只能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無事可做的他目光飄到了姜鴻漸臉上,這個人眉目如劍,鼻梁高挺,原本應該是十分凌厲的長相,卻因為他時常含笑的追唇變成了溫和派。許壹最喜歡的就是姜鴻漸一雙眼睛,黑亮澄澈,就像被溪水打磨得油亮的小石子兒。而當他認認真真看著你的時候,又變得格外的勾魂攝魄。自己待姜鴻漸……從最初,當姜鴻漸把自己引薦給師父后自己待他就和別人不同。其實也很正常,那時候的自己毫不起眼,誰能想到天上掉了那么大一個餡餅。作為自己的“恩人”,自己時時刻刻想著他,實在是平常。不過……大概是后來吧,姜鴻漸總是十分關心自己。那時候他親近一些的除了段青曼和郭靄之外沒有其他人,而那兩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要修煉,唯有姜鴻漸,不厭其煩的和自己論道,說得上是諄諄教誨了。回想起水下的渡氣,許壹意猶未盡地砸砸嘴唇。那時候自己太過于慌亂,現在回想當時,除了“想要活下來”這個年頭之外什么想法也沒有。許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姜鴻漸的追唇上,暗道:不知道他的嘴唇是不是很軟?想到嘴唇許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涂圣星。上次被傳送走他應該是有驚無險,而且這才四十多年他就進入了開光期,可見是得了機緣。四十多年的開光期啊……許壹的思緒又繞回姜鴻漸身上,四十多年,這年份可是比眼前這位天才都少了十年左右吶!不知道涂圣星和姜羨倪這會兒有沒有逃出生天?涂圣星還好,許壹一向覺得他運氣奇佳,倒是姜羨倪這個小少爺比較讓人不放心。許壹覺得這個人還挺不錯的,尤其是在對比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姜二少爺和姜煥春后,這位在他心里完全算得上是異常討喜了。許壹的思緒幾乎是繞著修真界轉了一圈了,最后還是落在了姜鴻漸身上,不知道這位什么時候能調息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想到上次萬千分給他的涂圣星煉制的傷藥,他從戒指里掏出一顆吞下。這藥甫一入口就化為一股草木汁液,順著喉嚨滑下去。進入丹田之后不需使用真元力,它自己就順著經脈游走起來。隨著這股草木汁液的滋潤,許壹手上的傷口rou眼可見的漸漸縮小,最后變成了一塊嫩粉色的皮膚。“涂圣星還真是個天才……不僅樣樣都懂,而且似乎還很精通……”許壹低聲感嘆了一句。又等了小半天,姜鴻漸睜開眼來,對著許壹毫不遮掩盯著他的目光道:“好了,你趕緊療傷吧,我給你護法。”“好。”第35章瀛海許壹先拿了一粒撫寧丹服用。好在他之前先服用了涂圣星的傷藥,已經溫養過經脈了,但是這次的丹藥一下去,仍舊是立刻就讓他渾身的經脈如果被無數把牛毛細針刺入一般,說疼不疼,說癢不癢的。他讓這股丹藥的力量化為一縷真元力,在體內運行了幾個周天后,他拿出了rou靈芝。“你要服用rou靈芝?”“嗯,我們現在這樣不管是從水潭走遠路還是過瀛海,都需要實力。我這一片rou靈芝至少能讓我沖上開光期。”“那行吧。”許壹取了薄薄的一片rou靈芝放入嘴里,這rou靈芝方一入嘴就化為一股靈氣往經脈中擴散開去。隨著這股靈氣擴寬了經脈,周圍的靈氣也向許壹涌來,讓他身上籠罩了一層霧蒙蒙的光。這片光暈不停地擴大、縮小,就在外界光芒都收攝入丹田的時候,許壹的神魂仿佛進入了另一種境界。這種境界很難用語言來描述,只能說既像是隨風的浮萍,又仿佛牢固的大樹。許壹的魂體不斷地在兩種感受中切換著,終于到最后的時候,他感受到一種非常玄妙,難以用語言說明的空靈感籠罩在魂體上,自己仿佛變成了溝通天地的橋梁。待這股勢如破竹的勁頭耗盡之后他睜開眼,有些得意地道:“居然越過了開光初期,到了中期!”姜鴻漸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他的身上靈息澎湃穩定,可見這開光中期絕不是勉強進階的,“這rou靈芝果真是奇寶,我看光是rou靈芝的靈氣就足夠你沖上開光期了。”“是啊,”許壹感受到內府充盈的真元,忍不住想長嘯一聲。“四十來年的開光中期,你算得上是中州數一數二的天才了。”天才不天才這種自知之明許壹還是有的,“哪里天才了,我這是吃藥漲上來的,和你們這些貨真價實的天才是兩回事。”雖然這樣,他也并不氣餒,興沖沖地道:“走吧,我們去島上探察一番。”兩人剛剛站起來,許壹就注意到自己被劃破的袍子。他嫌棄地扯了扯袖子上的布片,不禁慶幸自己空間戒指里還放著兩套衣服,“你去前方等我吧,我換件衣服。”姜鴻漸站在一棵樹旁背過身子,許壹迅速地拿了一套淺灰色的道袍換上。脫下來的衣服他團吧團吧將之隨意丟在了空間里的一個角落里。“好了,走吧。”這島上氣候宜人,就像是春夏交際的時候。地上生長著五顏六色的野花,偶爾有一些小動物從兩人眼前跑過。許壹心里一動,隨手扯了一片葉子,放在嘴邊開始吹奏。他好些年沒有吹過葉笛了,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吹得斷斷續續的,好一會兒后才勉強連成了一首曲子。笛音結束后姜鴻漸認真想了想,頭腦里實在不能完整的把曲調拼湊出來,“你吹的什么曲子?”“不知道啊,”許壹一怔,拿著葉子看向姜鴻漸,“以前聽我母親哼過,但是不知道名字。”“還挺好聽的,曲調輕快,就是你技術太差了。”姜鴻漸打趣道。許壹沒料到姜鴻漸還會挑自己毛病了,他翻個白眼,把葉子丟掉,“我們都走了好遠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這島上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吧?”“看樣子是了。”他們兩人走到了海邊,海灘上有螃蟹爬過的印記,偶爾還能看到小烏龜。姜鴻漸站在海邊,朝海面上看去。近海的海面上很平靜,海水一蕩一蕩的輕輕沖刷著海岸。但是稍遠一點則霧蒙蒙、暗沉沉一片,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那里一定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姜鴻漸的眼神暗淡下來,他原本以為通過無底洞底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