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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炎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我給了你,如果你反悔不把我送出城怎么辦?”鐘毓:“那我把你送出城,你不給我或者給個假的我,又怎么辦?”兩人同時沉默,唐炎忽然大笑:“真不知道你是缺心眼,還是怎么,竟敢孤身一個人來,不怕我殺了你?”鐘毓平靜的說:“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一定要殺,但把你綁了威脅李佑還是可以的。”鐘毓:“可你還是出不了城。”“不,我拿你威脅了你爹是一樣的。”唐炎話音剛落,便有四五個手握大刀的人在鐘毓背后出現。鐘毓瞇起眼睛:“看來你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唐炎點頭,“那是。”話音剛落,身后的人就拿刀沖了過來。鐘毓起身要跑,突然被一人抓住手,緊接著周遭有凌厲的風聲習過。鐘毓回頭,想看剛才從他身邊晃過的身影是誰,卻只能看到一道殘影一晃而過。等鐘毓總算摸清楚此人是敵不是友的時候,唐炎脖子上已經被架住一把刀。郭殊涵面無表情的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叫你手下退,否則,你可以看看你的脖子是怎么掉下來的。”唐炎臉上怒氣一閃而過,不過人在屋檐下,他只能忍氣吞聲的揮手。拿刀的幾人往后撤去。鐘毓不料郭殊涵會跟來,不過跟來了也沒事,他拉了個板凳坐著:“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吧。”郭殊涵放開唐炎,站到鐘毓身邊,反正有他在,不擔心唐炎會使小伎倆。唐炎從懷里掏出一個白凈瓷瓶:“里面有一顆藥碗,可以克制毒發三個月。郭殊涵吃過一次,知道效果。這瓶可以給你,等把我送出城后,再給你一顆完整的解毒丸。你看怎么樣?”鐘毓幾乎沒有猶豫:“成交。”回程的路上,郭殊涵牽著鐘毓的手,問道:“你真要把他送出城?被發現了怎么辦?”鐘毓愁眉苦臉道:“是啊被發現了怎么辦?”郭殊涵一時急了,他以為鐘毓早已經想好了對策,忙要說那就算了,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他說:“要是被抄家了,就沒錢給媳婦買小黃魚了。云鶴樓的小黃魚可貴了。”郭殊涵:“……”鐘毓笑著揉揉他的腦袋:“放心,這種把我爹娘一生清譽懸在褲腰帶上的事情我會謹慎的。再說了,我根本就沒答應什么時間之前把他送走,要是送不走,他再在長安待個一年半載也不是問題。”郭殊涵笑了笑,只要鐘毓一家平安他就放心了。至于毒發已經快到晚期,只要他能撐一天,就陪鐘毓一天。再以后的事,他不會去想。藥房里,鐘毓拿著唐炎給的藥,正在研究成分。他把藥丸磨成粉,指揮著一旁圍觀的郭殊涵:“去幫我倒點水來。”郭殊涵依言端了碗水來,不確定的問:“你真的可以把解藥調制出來嗎?”“調不出來就用唐炎的藥唄。”鐘毓說:“我只是怕唐炎用什么手段而已,沒事的,乖,相信我。”郭殊涵從后面抱住鐘毓,把頭埋在鐘毓的脖子里。他不是不信,而是怕,他已經吃了十五年的苦,從沒指望過會解脫。鐘毓問:“這種藥你吃過幾次?”“就一次。”鐘毓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急著把師父送出城了。”郭殊涵笑道:“留著也沒有,屠自己煉制出來用來控制殺手的藥丸,哪是那么容易調制出解藥的。”自打侯爺出征后,鐘夫人的情緒一直不高,又感染上風寒,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前兩天好不容易緩口氣來,竟從南方傳來消息,說燕國有探子進入了襄樊城,說是燕國已經做好進攻的準備。一時間滿城風雨,各種猜忌。偏生這個時候,鎮遠侯依然毫無消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鐘夫人徹底萎靡起來。聽說鐘大少爺為了讓母親高興,一會兒金山銀山的買空了長安的菊花,一會兒又揮金如土的雇了說書先生入府講故事。那價位高的,讓恐高的人都不敢打聽。一時之間,鎮遠侯府門口成了菜市場。什么吊雜耍的,說書的,玩皮影戲的,全一窩蜂似的在侯府門口擺起了攤位。后來還是鐘夫人嫌吵,趕走了這群走江湖賣藝的,否則,堂堂鎮遠侯府,還不得讓長安城的笑話了去。不知是不是被這樣的活寶兒子折騰的沒了脾氣,嘿,還真有個戲班子得了夫人的垂青。每天定時定點的來侯府唱半個時辰的戲,一連唱了半個月有余。這個戲班子的李班主得了好些賞錢,沒事就請梨園的街坊鄰居喝茶,把大伙美得。如此鬧了半個月有余,鐘夫人的情緒果然高了不少,還常帶著丫鬟嬤嬤去相國寺禮佛呢。李班主又得了筆賞錢,聽說夠他們過下半輩子了。于是李班主也不南北折騰了,聽說要帶著戲班子回襄陽老家。鐘大人樂呵呵的給這個戲班子送行。連頭頭都親自出來了,下面的還敢盤查?找死吧?于是,一眾城門將領跟著傻笑著和李班主打招呼,開城門,放人。有個新來的愣頭青看著他們走遠,等鐘大人上去后,不解的問旁邊的人:“剛才鐘大人伸手比個三,是什么意思?”旁邊的人揮揮手:“他們大人間的事,我們管呢。”說罷,打了個哈欠,繼續盤查后面的人。戲班子離開長安城后,莊熙和董大從里面分離開來,騎上快馬,迅速的朝南跑去。董大:“殿下,剛才從南方傳信來,說咱們軍隊被突襲了。不知是誰?”唐炎想了想,冷笑道:“還能有誰?我之前就在懷疑,堂堂一個身經百戰的侯爺,居然一個照面就受了重傷,還率軍撤退。哼!”董大暗恨:“他們太jian詐了,剛才鐘毓比了個三,殿下有把握三天內逃出去嗎?”唐炎冷笑道:“走水路,直通長江。我早已經安排好了。”鎮遠侯府里,鐘毓扶著端如昕在院子里曬太陽。陽光一如既往的明媚,曬在身上有種無畏陰暗的美好。端如昕拍著鐘毓的手說:“此去襄陽,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去你爹那,能幫忙就幫忙,不能幫就別勉強。軍營里,不缺你這個力氣。”鐘毓笑道:“放心吧娘,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只是我走后,長安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