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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泄出不甚分明的光,剛剛夠郭殊涵如癡如醉的看著,也剛剛夠把他目光中的貪婪隱藏起來。他這樣看了鐘毓大半宿。郭殊涵像只蟄伏在暗處的野獸,緊緊的盯著獵物,連呼吸都放慢,小心翼翼的吸著鐘毓身上熟悉的草藥香。床-上最后一點光暗了下來,月亮隱入厚厚的云層之中。他起身,從鐘毓脫下來的衣服里翻出了之前打算暗闖牢房用的迷香。他擦了點在自己手心,然后輕柔的把手捂住鐘毓的口鼻。原本似要驚醒的鐘毓偏個頭,睡得更熟了。郭殊涵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然后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他低頭,吻上了鐘毓宛如夏夜露水的清涼的眉間。一吻有百世那么長,又仿佛只有眨眼那么短。郭殊涵放開鐘毓,眼神中的眷念消失殆盡。他起身,穿上唐炎給他的夜行衣,從帳篷里潛伏出去。雖然已是深夜,外面的帳營已經陷入沉睡,行宮依舊燈火通明。郭殊涵踩著巡邏士兵換班的點,從帳營里混到了行宮外面,然后一腳踏在白玉石柱上,整個人輕盈如夜貓,躍上了房梁。竟是半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他早知道太子的寢宮在哪,借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月色,郭殊涵在房梁間輕松的躍起潛伏,如幽靈般在暗夜中時隱時現。數百計的御林軍竟然沒有一個發現的。月亮一直躲在云層里,不敢露出臉來,好像知道即將要發生一起驚世駭俗的血案。郭殊涵輕車熟路的潛伏到太子的房梁上,揭開巴掌大的磚瓦,燭光從房間里透出來。然而他潛伏了許久,房間里也沒有半個人走動。里面除了站成木頭的下人,沒有活物。陛下的行宮之中,太子看著距離他兩步遠的陛下面色潮紅的攤在床上喘-息,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霾,他冷冷的問:“父皇您這是什么意思?”鐵血殺伐的蒼老陛下躺在床上,伸出已經毫無血色的枯瘦的手,沙啞著仿佛從地獄歸來的陰冷的聲音說:“朕,朕要立贏兒,立贏兒為太子。”贏兒便是那個沉迷酒色的三皇子。除開李佑,房間里沒有一個站著的人,否則這番話要是讓人聽到得死一片的人——李佑不可能讓這話傳出去。李佑站在旁邊,低頭看著這個翻臉無情的人,捏緊了拳頭陰冷笑道:“父皇,改立國本可是大事,您可想好了。”放眼一國之內,再也沒有比國本更大的事了,老皇帝聽到這兩個字愣了下,剛才還猙獰的神情忽然間柔和下來,呆呆的不說一句話。太子見此,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關系,心里柔軟下來,走過去,準備給老陛下蓋上滑落的被子。哪知太子人剛靠過去,還沒來得及把被子給陛下掖好,就聽到陛下氣喘吁吁,驚恐的說:“你走,你走!”好似太子是謀害他性命的仇人一樣。太子臉色鐵青,握著被子一角的手十指泛白。不過太子究竟不是旁人,他深吸口氣,盡量用和換的語氣說話,誰叫陛下不過是個半條腿埋進土的老人呢,“父皇,這兩日您似乎突然間很不喜歡我,至少要告訴我原因吧。”原因……陛下的視線里涌現出無數李佑猙獰的表情,那些處心積慮要掐死他的,要謀奪他皇位的,要讓他不得安寧的……他年齡大了,很多事記不大清楚,只是朦朧中記得太子曾用枕頭悶死過他,曾要人把他囚禁起來,曾殘忍的殺害他的孩子。這些渾渾噩噩的夢境太過真實,真到已經有點糊涂的皇帝分不清真假。寧可錯過不可放過的陛下重新卷起當年自己□□上位的殺伐,決定廢了李佑的位置,改立毫無建樹的三兒子李贏為太子。李佑看著老父親的臉色由茫然變得堅毅,再有堅毅變得猙獰,心里最后一絲溫良消失殆盡,他閉眼,將眼中的不忍壓下,睜眼時已經有了決斷——他要軟禁年老昏聵的皇帝。李佑緩緩開口:“父皇,國事為重,就算兒子再不肖,也不……”話還沒說完,耳畔忽然刮起一陣勁風,森然凜冽的氣息穿插在空氣中,帶來金石之聲,鉆入李佑的毛孔。李佑寒毛倒豎,心臟處驟停,整個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人突然抱了起來。身影極速后退,李佑的視線迅速顛倒,只見剛才他站的那個位置有道細長的黑影一閃而過。被人抱著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太子,在電石火花之間,伸手驚呼道:“父皇——”只見那道黑影瞬間刺向床頭,叮的一聲,射在在床下。太子身上一松,剛才抱著他躲過一劫的人已經順著□□的痕跡,飛上了房梁,磚瓦紅梁撞的四散飛去,在漆黑的夜里,拉響警報。“有刺客!”“抓刺客!”郭殊涵終于見著了這個傳說中太子貼身暗衛的面孔。他個子極高,穿著及地的黑色斗篷,把整張臉罩在帽子里,看不清臉,但看得到露出來的山羊胡,手持著不知年代的長劍,沒有光澤,卻殺氣凜然。郭殊涵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抄起了手中彎刀。不過片刻功夫,斗篷人就期身進來,他出手又快又準,幾乎劍劍要人性命。好在郭殊涵殺手出身,殺人的功夫未必登頂,躲避和隱藏的功夫倒是無人能及。他一面游刃有余的在斗篷人手底下躲避,一面尋找漏洞借以反撲,兩人在房屋頂上片刻就招手了百十來招。借著大樹枝葉的遮蔽,唐炎蹲在里面遠遠的看著,窺視的斗篷人的身手。他身后站著的護衛,便是白日里奪魁的漢子,董大。董大一邊看著兩人分分合合的招式,一邊低聲道:“這個人的功夫之高,世所罕見。殿下您看,無論郭殊涵怎樣進攻,他都好似有一道密不透風的墻,游刃有余的擋著。”兩人交手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只能看到殘影晃動,分開又匯攏。唐炎嗤笑:“這狗皇帝對他兒子倒上心,也沒見他給自己弄一個這樣的人來——如果你和郭殊涵聯手,打敗他的機率有幾分?”董大:“這……不好說。”董大話音才落,就見方才還游刃有余的郭殊涵被人一腳踢飛,像被踢飛的石頭一樣,飛出數丈遠,差點滾落下去——好懸才拉住飛檐,沒有落下去。郭殊涵立即翻身而起,架住斗篷人的攻勢,并借著這個機會飛出斗篷人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