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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斗和比試,只為了向心愛的雌性表白。 炎熱夏天,他們于陰涼的山洞里聆聽泉水叮咚,于寒潭池邊看小魚暢游;秋天黃葉落下,他們雙雙繁衍,孕育果實和種子;冬天,在冰冷凍土下,彼此身軀糾纏,根系長在一起,擁抱著于大雪下沉眠。 平靜的生活日復(fù)一日,草原上飼養(yǎng)的牛羊死去,尸體腐朽,分解在土壤中成為供給整顆蕨星的養(yǎng)料。 等到冰雪消融、來年開春,黝黑的枝丫上重新冒出綠葉,又是一次全新的生命周期。 一天天,一年年,他們不和外族溝通,不和外族交易,偶爾有挑釁的種族,全都是打回去。打著打著也就沒人敢再來了。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以后應(yīng)該也會如此…… 孤獨嗎?并不。 只是作為蕨星之主的亞眠,他每天躺在漆黑陰暗的王陵山洞里,看著外頭璀璨的陽光,一看就可以看一天。 那么美,那么熱,可他卻無法觸碰到,只能和黑暗為伍。 他此刻覺得好像是有一點孤獨的。 一直到后來,因為手下出去‘買羊’的小隊得罪了南河星系,他們似乎不滿意留下的‘錢’,一直追到了蕨星來。 他才看見了他的太陽。 她是那么美,那么奪目,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種族。 她說的話他并聽不懂,即便如此,他卻不敢忘記。 他讓自己牢牢記住她的模樣,甚至嘗試用王陵里那臺老光腦查詢她的信息,一天天、一夜夜,時間好像也不曾那么無聊了。 可不管他如何強大,如何讓自己飼養(yǎng)更多的羊。 卻再也見不到她。 他等啊等啊,等到全身的根系都已經(jīng)遍布星球,等到他的外殼和先王們一樣堅硬,等到他在王陵地下一睡就是十年。 面前忽然大亮,好像有人拉開了窗簾。 一名南河的士兵走過來,姿態(tài)十分自然地把他從土坑里拽了出來:“就知道您在這里,殿下說了,如果哪里都找不到人,那您一定是把自己埋在土里給埋忘了!殿下果然厲害!” “快快,時間來不及了,你們?nèi)ツ檬嶙印!?/br> “我去拿皮鞋。” 亞眠被拽起來,被一行人簇擁著整理儀容,他傻乎乎的,被擺弄著四肢。 梳理卷曲的頭發(fā),拍掉身上土粒換上筆挺的禮服,胸口的口袋還簪一朵白玫瑰。 “這么一收拾,簡直太帥了!” “今天是您和殿下大喜的日子,您不會忘了吧?”那士兵說。 昏昏沉沉的亞眠猛地回過神,張嘴發(fā)出一聲呆呆的氣音:“啊。” 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原來在一天天的等待里,太陽早已來到了我身邊啊。 #南河星系與蕨星成為手足星系# #王女與蕨星帝王大婚# 全星系都在關(guān)注這兩個人的盛況。 婚禮是在蕨星舉辦的,結(jié)婚的那一天,整顆星球的花都開了。 自諸位參加賓客們星艦降落的空港,一直到大禮堂,中間開滿了各色鮮花。其中還有許多造型別致的人形花草灌木,分別凹出不同的形狀,有的彎腰邀請,有的叉腰大笑,可謂是難得一見的景致獅子座的王子費里昂也來了,他點點頭:“別的不說,蕨星的園藝師倒是非常厲害。” 一旁天蝎座的賓客看似十分喜歡,用終端拍了好幾張:“我回去也讓家里的園丁學(xué)習(xí)一下。” 負責站崗維持秩序的南河士兵十分忐忑:諸位貴人,千萬不用懷疑,那根本不是灌木,那就是個渾身開滿了花的暗棘族。 他們走后,下一刻被稱贊‘手藝高超’的某個做出飛翔姿勢的‘紅花灌木’就動了,他對著賓客們的背影揮揮手,擺出了一個‘耶’的手勢。 大禮堂就在草原上,是半露天的一處行宮,平時也供游客參觀。 某名來自富貴星球的賓客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帶:“堂堂南河星系的王女殿下,還有蕨星的帝王,他們二人結(jié)婚竟然就選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擺的還是自助餐飲,簡直太寒酸了!” 他旁邊不遠就是沃麗森星系的老國王肯特,作為資深級別的‘南河吹’,他可聽不下去了。 “哼,自己見識少不識貨,還怪別人拿不出好東西,真是丟人。” 老國王輩分長、資歷高,那人吹胡子瞪眼不敢反駁,冷冷哼了聲不說話了。 肯特瞥了對方一眼,拉過自己身邊的繼承人:“兒子,你看看這處大禮堂,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沃麗森的王子想了想:“父親,這里看起來是間普通溫室,不過我覺得玻璃似乎有點玄機。” “沒錯,這間大禮堂是由珍貴的超能水晶建造的,可以隔絕陽光中的紫外線與輻射,因為暗棘族怕光,這樣的設(shè)計讓對方可以在白天正常行走。這還是王女殿下發(fā)明的呢。” 王子順水推舟:“殿下真厲害,這東西很貴吧?” 肯特瞥了眼后頭臉漲紅的某富貴星球賓客,飄飄然道:“也不是很貴,一平方米換五萬星幣罷了。” 禮堂內(nèi)的眾人推杯換盞,明里暗里斗來斗去,因為新郎新娘的背景都實力不凡,星盟諸國將參加此次婚禮視為成為宇宙中強者勢力的代名詞,一張邀請函炒上天價。 不過任憑那些人端著酒杯,或是笑,或是討好,亞眠都不為所動。 他站在禮臺上仿佛一棵樹一樣,神情傻呆呆的,眼前的一切人和物都變成了空氣。 直到音樂響起,花瓣落下,遙遠的紅毯上走過來一個人。 她披著潔白的婚紗,眉眼含笑,金色的長發(fā)盤成溫柔的弧度,鬢邊插著一朵小花。 亞眠就站在那里看著蔚梨緩緩走來,剛才和石頭一樣身軀開始有了生機,他被注入了生命,被凡塵侵染,整個人激動地顫抖。 士兵在一旁按住他:“閣下您忍住啊忍住!千萬別發(fā)芽,不然西服要撐爆了!” “快,再來兩個人,按不住了!” 禮臺上一番手忙腳亂,亞眠卻在蔚梨走至他身前時平靜下來了。 他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他的新娘。 蔚梨扶著他的手站上去,他們身后,婚儀正在慷慨激昂地說些什么,底下聽眾無數(shù),但他們眼中卻只有彼此。 她見亞眠一雙綠色眼睛瑩瑩發(fā)光,忍不住笑:“你看起來很高興。” 一向不善于表達的亞眠用力點頭:“我很高興!因為你,整個世界都知道了,其實暗棘族沒那么可怕,族人們可以看見太陽了。” “我也、我也終于有了醒來的理由。謝謝你。” 亞眠伸出手掌,掌心幾片枝葉生長,露出中間被包裹的很好的一個金色指環(huán),瞧不出什么材質(zhì)。 蔚梨感興趣地看看:“這是什么?” “是我先祖留下來的王后戒指,它的年紀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