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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君都無比震驚,不敢置信! 怎么會?! 他們確實是看見了得手的新號才敢動身,邱吉怎么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皇宮?! “不請自來,可謂不速之客。”邱吉先是下馬向官家行禮,隨后對大殿下道:“大殿下原來不懂這個道理。” 他手一揮,隨即幾個綁縛的嚴嚴實實之人被大力一推倒在地上,大殿下一見之下瞳孔皺縮! 他會與安康帝姬聯手,自然不可能一點好處都不要,安康帝姬只得將手中軍隊的一半權力交給大殿下以示誠意,因此派去放火的小隊,大殿下是見過的,為了防止安康帝姬陽奉陰違,他還安插了自己的一個眼線,此時被推到地上的正在其中! 邱吉哈哈大笑,大刀指向大殿下:“殿下是自己下馬呢,還是讓臣幫你一把?” 此時此刻,大殿下還有什么不明白?他早已大勢已去,今日哪里是什么報仇雪恨揚眉吐氣,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被魏帝甕中捉鱉了! 大殿下雙手顫抖,幾乎握不穩韁繩,他自皇子府出發時是雄赳赳氣昂昂,豪氣萬丈地要成就一番大事業,不曾想根本便是跳梁小丑可笑至極! 安康帝姬不愧是出了名的能屈能伸,生死關頭什么女兒駙馬她都忘記了,只喊道:“皇兄!皇兄!臣妹也是受人蒙蔽,臣妹也是受人蒙蔽啊!是他!是他!他是趙國余孽!是他妖言惑眾蒙蔽了臣妹,皇兄明鑒!這一切都與臣妹無關!” 二十多年前大殿下還未出生,不曾見過那時的安康帝姬涕淚橫流乞求活命的卑微模樣,此時她被懸在半空,什么皇家風范帝姬儀態,哪里有活命重要?看得大殿下打了個哆嗦,也慌張翻身下馬跪在官家身前磕頭認罪:“兒臣、兒臣知錯!還求父皇饒命!兒臣與安康姑姑一樣,都是受此賊花言巧語,一時糊涂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求父皇開恩!” 突然間就失去了兩位盟友的惠安君手背青筋凸起,他心知安康帝姬與大殿下,一個是魏帝meimei,一個是魏帝親子,他們興許有活路,他卻是沒有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明知是死也要上前試一試,揮舞著長劍駕馬要往前行,結果馬蹄上突然甩來一只鷹爪鉤,伴隨一聲哀鳴,惠安君以極其狼狽的姿態摔倒在地,脖子上立時便架滿了刀! 呼來喝去的著實是吵鬧,官家手一抬,原本想要這幾人血濺當場,卻突然聽聞佛珠聲響。 他微微怔了一下,看向腕上佛珠。 正在此時,身后不遠處忽地傳來徐微生的聲音:“官家!官家!!” 他是溫皇后的貼身大太監,眾人連忙為他讓路,徐微生連滾帶爬狂奔過來,氣都喘不勻稱:“官家!娘娘!娘娘方才醒了!薛、薛御醫說!說是要發動了!” 官家二話沒說,用力夾了一下馬腹,梟獍會意,徒留徐微生跟在后頭狂追,偏偏兩只腿哪里趕得上梟獍四只腿? 邱吉與不知何時出現的陸愷面面相覷,這……官家走了,連句吩咐都沒有,這些人殺是不殺?尤其是安康帝姬與大殿下,這二人要如何處置? 安康帝姬還被懸在半空呢! 本來那鏈爪可以將她扯成碎片,只是不得官家命令,陸愷不敢命烏衣衛動手,這幾人還以為他們很厲害,其實不過是跳梁小丑,這一年來,大殿下與安康帝姬暗中是如何勾結的,安康帝姬如何要挾御膳房內監,又如何安插了人手在宮中,將自己的人并入蘭京守備軍──這些全在官家掌控之中,她的那些人早就被替換了個干凈,可笑她還不自知。 先帝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留給安康帝姬的軍隊如何跟真正上過戰場浴血廝殺的大魏將士相提并論?不過是螳臂當車,徒增笑料罷了。 “老陸啊,你說,咱這怎么處理?” 陸愷道:“還是等官家來決定吧,先將這些人捆綁關押,我會派烏衣衛日夜看守。” “成。”邱吉點頭,忍不住朝著太和殿的方向看去一眼,“但愿娘娘母子平安。” 聽說溫皇后即將生產,大殿下面部肌rou扭動的極其詭異,他想說點什么,可陸愷毫不客氣地將他的嘴給堵了,連同安康帝姬與惠安君一起,正在此時,一名烏衣衛鬼魅般出現在陸愷身邊,低聲道:“官家有令,不得取這三人性命,先將他們關押,日后再議。” 大殿下跟安康帝姬都聽得清楚,兩人眼中不由得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官家不殺他們!果然,即便他們做錯了事,可究竟是官家的兒子與meimei,官家終究是手下留情了! 陸愷與邱吉對視一眼,他們可沒這兩人樂觀,官家不讓動手,定然是因著溫娘娘生產不宜見血,這三人能否活命,要看溫娘娘是否能夠順利生下孩子。 女人生孩子有如自鬼門關走一遭,更何況是身體本就不好的溫娘娘? 溫離慢這幾日一直隱隱有下墜脹痛感,薛敏說隨時可能生產,因此太和殿的宮人們不敢松懈,也因為臨盆所帶來的不適,她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了會兒,官家剛剛離去不久,溫離慢若有所覺便醒了過來,于是一發不可收拾,起初只是微微刺痛,到了后來痛感已經難以忍受,薛敏確認是要生了,徐微生這才趕來通知。 官家下了馬大步奔進內殿,他內心擔憂恐慌無法用言語來表明,溫離慢真的難受時從不訴苦,可他剛進內殿,便聽到她無法自控的痛呼聲,窗前圍著幾名接生經驗豐富的尚宮,薛敏卻在外面站著。 官家問他:“你站在這里作甚?” 薛敏嚇了一跳,忙道:“娘娘生產,臣身為男子不得在場,否則于理不合──” 官家一腳把他踹了進去,顧及到還用得著薛敏,沒用什么力氣。 薛敏不敢再多說,溫離慢卻仿佛感覺到官家回來了,不由得朝外看,隔了那樣多的人,兩人的目光還是相遇了,她面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官家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朕在這里。” 她沒力氣說話,只勉強沖他笑了一笑,一個尚宮戰戰兢兢道:“官家,女子生產本是污穢之事,還請官家移駕──” 話沒說完便在官家冰冷的視線中瑟瑟發抖,再不敢多言。 溫皇后是在太和殿內殿生產的,真要說不合規矩,那從她一開始住進太和殿開始,便跟規矩不沾邊兒了。 溫離慢疼得想要大叫,可她不能叫,薛御醫說要養足體力,否則她會沒法把小孩順利生下來,但這劇烈的疼痛令她無法自控,只覺得除了肚子之外,還有心口處亦是難以呼吸的瀕死之感! 生產時,患有心疾者極容易發病,胎兒存活率極低,根本不存在保大保小的選擇。 官家對她的身體興許比她自己都要熟悉,見她臉色不對,連忙叫薛敏上前,薛敏一見,暗道不好:“娘娘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