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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膀上,現在他捏著她的下巴瞇著眼睛,似是怎么都看不夠,念完了先前那首,又來了幾句諸如“春風透玉壺”、“錦衾紅浪涌”之類的詩句,隨即見她生得眉目如畫、粉面桃腮,竟又說什么“鬢垂香頸云遮藕,粉著蘭胸雪壓梅”……聽得壽力夫頭皮發(fā)麻,眼見他還要說“一雙明月貼胸前”,而娘娘始終呆呆地似是沒反應過來,壽力夫只得氣運丹田:“哎~~~呀!!!!” 倒是將溫離慢嚇了一跳,她看過來,壽力夫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捂住官家的嘴,只想跪下來求他別念詩了,這是念詩的時候么! “娘娘,您看這天兒冷的,篝火也快熄了,咱還是回營帳吧好不好?” 溫離慢很聽話,她回過神,把官家捏她下巴的手拿開,兩只手抓住,想拉他起來,可官家兀自坐在原地巋然不動,壽力夫又不敢上前拽扯,官家戒心極重,雖他眼下醉酒,看似毫無防備,但若有人靠近,必定喪命,惟溫娘娘是例外,可溫娘娘又拽不動他,難不成,真要在這夜風中聽上一整夜的香艷詞句? 溫離慢怎么也沒能把官家從凳子上拉起來,她想了想,直接不管他了,自己轉身就走,壽力夫看得一臉懵,心說這又是來的哪一出?誰知下一刻便瞧見怎么也哄不起來的官家自己主動從凳子上起身,步伐略微輕浮卻目標明確,就是要抓住溫離慢,不許她走。 她提著裙擺往后看了一眼,眼見官家?guī)讉€大步追上來,連忙走得更快,壽力夫嚇了一跳,忙道:“娘娘慢些走!慢些走!” 好在官家吃醉了酒,每每要抓住溫離慢時,壽力夫都往兩人中間一擋,如此總算是回到了帝后的營帳,壽力夫抹了把汗,橫豎只要不在外頭念,在營帳里愛怎么念都成,他候在外頭,沒敢進去,怕聽見看見什么明兒個會叫自己掉腦袋的東西,只問:“娘娘,可要奴婢幫忙?” 溫離慢被摁在床榻上動彈不得,她奮力推了推官家強健的胸膛,他卻不痛不癢,“不用。” 壽力夫又道:“奴婢便在外頭候著,娘娘隨時都可使喚。” 溫離慢已沒心思跟壽力夫說話,因著官家見她粉唇微動,甜蜜的話語卻不是對自己講,心中很是不滿,兩手捧住她的小臉,又開始念詩:“眉兒淺淺描,臉兒淡淡妝,粉香膩玉搓咽項……翠裙鴛繡金蓮小,紅袖鸞銷玉筍長……風韻萬種……軟玉溫香……若能夠湯他一湯……才不枉人間走這場……” 越念越不像話,念著念著,突然吃吃笑起來,俊美的面容上沾染幾分邪氣,靠近溫離慢耳邊,雖然吃醉了,卻還認得她:“露花涼沁紫葡萄……呵,呵呵呵……” 之后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了一句。 溫離慢見他笑得好看,不氣也不惱,橫豎他念這些她也聽不大懂,只隱約知道正經書上怕是讀不著,怨不得官家平日將她的書單管得那樣嚴,連她拿來消遣的志怪故事都要仔細檢查,原是他自己博覽群書,分門別類的都讀過。 她艱難地將兩只小手掙脫出來,放在官家捧她臉的手背上,“官家喝醉了。” 官家嘴角微勾,溫離慢覺得他再開口可能還是要念詩,轉而捂住了他的嘴,緊接著她輕輕抽了口氣,上回兩人親近已是數日之前,官家平日里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她還以為他不想她。 壽力夫在外頭等了許久,直到聽見里頭有動靜,才稍稍放下一顆心,而官家醉成這般模樣,竟還記得要服避孕丸才能碰心愛的女郎,于是溫離慢有些弄不明白,他究竟是醉了還是沒醉呀? 事實證明,官家確實是醉了。 鐘家人酩酊大醉后一覺睡到次日中午,而主營帳這邊,今兒本是正式開狩場的日子,帝后卻也不曾起身,負責春獵的臣子前來問了幾回,帝王身邊的大總管都意味深長地告訴他官家尚未醒酒。 至于什么時候醒……那誰知道? 官家身強體健,并未感到頭疼,只是也睡過了頭,醒來時只覺腹中饑腸轆轆,除此之外,昨晚的一切盡數回到腦海,想到他在妻子耳邊念了多少句詩,官家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他醉酒后竟是這副模樣,不說人話,只知念詩? 雖然他即便吃醉了也記得不能弄傷她,可手勁兒到底有些沒輕重,溫離慢到現在還沒醒,她睡在軟和溫暖的皮毛中,官家先試了試她的體溫,隨后才皺眉,因著從未吃醉過酒,昨天晚上興致又不錯,便隨著鐘家人痛飲了幾壇子,不曾想竟真的醉了。 他親了親溫離慢微微泛紅的眼角,長而卷曲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一看到他便下意識伸出雙手,官家將她抱起,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fā):“是不是不舒服?” 溫離慢搖搖頭,打了個呵欠,枕在他胸口,略帶幾分睡意,卻還是問起了自己昨晚就想問,但醉了的官家不會回答只會一直念詩的問題:“官家想吃葡萄了?” 她問得天真又純潔,完全不懂,兩人雖做了夫妻,可床笫之間官家從不會輕慢她,更不會說什么不堪入耳的話,又因為她翻出秘戲圖一事,官家對她看的書把控很嚴,所以溫離慢是真的不懂為何要提葡萄。 她睡得也足夠多,慢慢清醒,想起自己最疑惑的事,昨晚官家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到現在都沒鬧明白:“官家為何問我要粉葡萄?我沒有啊。” 官家爆發(fā)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聽得外頭的壽力夫都有點慌張,尋思著莫不是飲酒過度,弄壞了嗓子?! 溫離慢連忙從他懷中坐起,拍拍他的背:“明明念的是紫葡萄,偏問我要粉的,待會兒問問鐘老將軍,他會種葡萄,興許便見過粉的。” 官家咳嗽停不下來。 溫離慢萬分不解,她昨天晚上聽他念詩,一開始還覺得有趣,后來聽得頭昏腦漲,但一覺醒來,卻都歷歷在目,每一句都記得,每一句都是她沒讀過的,官家背著她到底讀了多少書? 怕她真去刨根問底,也為了保全鐘老將軍的老命,官家湊到溫離慢耳邊輕聲講了兩句,便見她眨了眨眼睛,皎潔的面頰緩緩浮起兩片紅云,半晌,突然躺了下去,拽起被子把自己從頭蓋到腳,只露出頭發(fā)絲兒。 饒是官家也不免有些赧然,他這輩子從未嘗過的種種情感,真是在她身上嘗盡了,因此拍拍她:“記住了嗎杳杳?不許同旁人說咱們夫妻之間的事。” 他們倆怎樣都是閨房之趣,可若是再多個人知曉,哪怕那是溫離慢的外祖,官家都會想要砍了。 溫離慢在被子里嗯了一聲。 官家忍不住笑起來,他彎腰輕拍被子:“杳杳,你快出來,你不想知道朕為何千杯不醉嗎?” 片刻后,溫離慢從被子里露出半張笑臉,很不信任地看著他:“官家昨晚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