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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恐怖的,雙手顫抖渾身無力冒虛汗大腦無法思考的感覺……是這位皇帝陛下帶來的嗎? 為何會這樣? 阿嵐連頭都不敢抬,鐘不破這個憨包卻笑起來,對他說:“你看,我沒騙你吧?” 阿嵐:…… 真是佩服那位溫皇后,他只是跪在這里聽魏帝說了兩句話,已經兩股戰戰心下惶然,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和那樣的男人結為夫妻、共同生活,又是怎樣的一種體驗,想必這位溫皇后,一定要膽子極大、身體極為康健才行。 否則尋常女郎怕是見一面都要被嚇死了! 膽子極大、身體極為康健的溫皇后在袍袖中握住了官家一根手指,外表看起來她還是優雅端方的模樣,其實她已經感到了無趣,東胡人并不如想象中那樣高大可怕,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還不如回去太和殿看最新出的志怪。 官家看了還跪著的大殿下與三殿下一眼:“你們倆倒是兄弟情深,朕要如何嘉獎你們才是呢?” 三殿下恭敬地以頭搶地,大殿下則連跪著的姿勢都維持不住,雖然同為兄弟,可遇到大事時的膽識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今兒三殿下這樁表現,可謂稱得上是有情有義、不卑不亢,瞬間便在兄弟五人中脫穎而出,即便他現在并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但光是這性情,便足以令人贊嘆。 “滾回去吧。” 讓殿下們滾回去,意思便是要禁足,可禁足多久卻只字未提,這時候也沒人敢問,橫豎五位殿下本來在朝中便無事可做,官家從未想過要培養他這幾個兒子,更不曾管過他們的課業,成不成器都無所謂,他甚至都沒有想過要把皇位傳下去── 這天下打了下來,之后便無聊得很,便是這樣葬送了亦是無所謂。 所以哪怕殿下們早已成年,且成了婚,卻始終沒能進入朝堂做事,終日無所事事,也難怪總想些歪門邪道,愛拉幫結派。 大殿下與三殿下都被趕走,剩下三位殿下終于悄悄松了口氣,就知道在父皇跟前老老實實不冒頭才是對的!老三看似有情義,鬼知道他有多少心眼! “鐘不破?!?/br> “臣在!” 一聽官家叫自己,鐘不破笑容滿面一步跨出去,咧出一嘴雪白大牙,“官家!” 他自從輸給官家,便對官家十分忠誠信服,官家說什么便是什么,官家說的全是對的,再加上本身便有些憨,認準了不更改,所以居然敢大聲回話,無比坦蕩爽朗。 官家對他可比對兒子們溫和多了:“前不久你說要給朕引薦個人,人在何處???” 鐘不破用力點頭:“回官家,就在我身邊!” 他一激動起來就忘了規矩,你啊我的叫一通,鐘曉說過他很多回,可惜就是改不過來,這家伙上戰場也是如此,頭腦發熱不要命往前沖,性子急又莽,偏偏運氣好,憑著這股子憨勁兒無往不勝。 “阿嵐!” 阿嵐被鐘不破叫得心神不寧,此番大敗東胡,他功不可沒,來大魏之前,阿嵐便想過見到大魏帝王,若帝王給自己封賞,自己要如何提出請求,可東胡諸王的慘狀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以至于他跪下來后,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出身卑賤,又在虐待壓迫中長大,連字都不識得幾個,更別說是禮儀,好在阿嵐終究有膽色,他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奴阿嵐,見過皇帝陛下!” 鐘肅寄回來的家書中提到過這個名叫阿嵐的青年,以大幅筆墨為他說好話,沒想到竟是個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矮個子,絲毫看不出有什么本事,“今年多大了?” “回皇帝陛下,奴今年二十有四?!?/br> “可曾娶妻?” “不曾。” 兩人對話頗為日常,愈發讓人拿不準官家的心思,連自己兒女的婚事都不在意的官家,難不成還要為這卑賤的混血奴賜婚? 溫離慢突然歪了歪頭,嗯了一聲。 官家看向她:“怎么了?” “女郎……也能娶妻嗎?” 她只是好奇地一問,卻不曾想連同官家、鐘不破等人,都齊齊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嵐,而阿嵐也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了溫離慢! 第74章 (善良。) * 官家難言詫異地看了眼阿嵐,復又看向溫離慢,問她:“杳杳,你為何說他是女郎?” 這混血奴怎么看都是個男人,哪里像是女郎了?難道就因為他個頭??? 個頭雖說不算高,但那是跟東胡人比起來,中原人里,也不乏短小精悍的男人,這般身高并不少見,主要是此人的容貌、嗓音、身段,乃至于眼神表情,都看不出有女人的特征,因此不僅是官家,便是跟阿嵐是朋友的鐘不破,與他相處過許久的鐘肅鐘達,乃至于管阿嵐叫阿兄的混血奴少年央措,都覺得是溫娘娘看錯了。 壽力夫忍不住笑道:“是啊娘娘,此人明明是男子,甚至有喉結與青須,娘娘怎會將他當作女郎?” 所有人都說自己看錯了,溫離慢又歪了歪頭,發出更長更疑惑的一聲:“嗯──?” 官家道:“究竟是男是女,將他帶下去驗明正身便是?!?/br> 即便那就是男人,他的杳杳說是女郎,那便要好好搜查一番。 烏衣衛領命,便要來捉阿嵐,豈知阿嵐卻承認了:“皇帝陛下!奴確是女郎,求皇帝陛下開恩,饒奴一命!”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大臣們甚至交頭接耳討論起來,畢竟從這位混血奴的身上,著實是找不到一星半點與女郎有關的模樣──他究竟是哪里像個女郎?這么地說吧,就是壽大伴換上女裝,都比這混血奴像女人! 壽大伴差點當眾打個噴嚏出來,那可是御前失儀,他拼盡全力忍住了,要說這么些年,他風里雨里都走過,什么艱難險阻也都見過,這雙招子可謂是閱人無數,惟獨這名叫阿嵐的混血奴,除了身高,哪哪兒都瞧不出有個女郎樣子! 官家亦是生平頭一回看走眼,他不覺得阿嵐是個女郎稀奇,倒是覺得妻子能夠瞧出來才稀奇,她涉世未深,天真爛漫,在場諸多的老狐貍都瞧不出來,怎地單被她給瞧出來了? 業凈六根為慧眼,rou眼所不能見,慧眼乃能見,正因她靈臺端方心無雜念,因此才看得比旁人都清楚,也難怪兩人初遇,她便不怕他。 “杳杳是怎么看出來的?” 溫離慢不解地回望,“……用眼睛看出來的?!?/br> 官家失笑:“朕竟問你這樣蠢的問題。” 他對溫離慢和顏悅色,對旁人可不這般,名叫阿嵐的混血奴雖有功,可隱瞞性別,卻是犯了欺君之罪,沒等官家開口,阿嵐再度重重磕頭:“皇帝陛下,奴自小便以男人身份生活,連鐘老將軍都不知奴乃是女兒身,求皇帝陛下網開一面,奴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