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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耳畔是痛苦的慘叫與哭喊,官家終于覺著心頭的氣順了幾分,今日的好興致全叫這幾人給毀了,而看見這一幕的人,恐怕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那一日春暖花開,桃花漫天,有尊貴的帝王與令人不寒而栗的鮮血。 溫離慢安靜地被牽著手,她還有點沒能回過神,這下官家也沒了興致,帶她上了馬車,將她摟入懷中,仔細端詳她的表情,倒了一杯熱茶過來。 她不愛喝茶,覺得苦,但這種時候熱茶的確能安氣寧神,就著官家的手喝了小半杯,他才皺著眉:“嚇到你了?” 應當先把她送上馬車,陸愷那廝忒地沒眼氣。 溫離慢搖搖頭:“我沒事。” 官家放下茶杯,眼神并不和善。 溫離慢發覺喝了那杯茶后自己的手已經不怎么抖了,才問他:“要回去了么?” 官家嗯了一聲,她不是很愿意,顯然剛才那一幕并沒有徹底打消她的好奇心,只是在受驚過后,她調整過來,也就很快拋之腦后,所有的情緒都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就不再記得,不放在心上。 她不想回去,官家自然不會不聽,今日也是她的生辰,只要身體不出意外,去哪兒都隨便她。 很多人從馬車旁經過,進了上山的臺階,青空山不算高,但要爬上去也需要不少時間,先帝還在時沉溺于長生,以佛為尊,從國庫撥出了一大筆銀子為青空寺修路,大戶人家抬著轎子或是坐馬車都能到達山頂,就是有些顛簸。 溫離慢對佛沒什么興趣,她在溫國公府的佛堂里待了十年有余,終日與佛像為伴,溫老太君說是要洗去她身上的晦氣,可后來卻又送她入宮,她想,自己身上的晦氣應當已經清除了吧? 青空寺占地極廣,香客來往眾多,香火也旺盛,一個老僧坐在大雄寶殿門口,面色慈祥雙目溫和,幾個小沙彌在大殿外跑來跑去的玩耍,這也是為何當初官家殺僧道,青空寺卻得以存活的原因。 他們并未因先帝的寵幸而沾沾自喜,反倒一直潛心修佛,寺內收養了不少孤兒,都剃著露出青色頭皮的光頭,年紀大些便不用剃頭,能養活自己了,便可下山成家立業,若是有人愿意出家,住持僧人會親自為其剃度,每年所收到的香火錢也很少留用,寺內僧人還是以清修為主,大部分的錢都用于接濟貧苦人家,亦或是用在養育孤兒上。 正因如此,青空寺的香火才始終旺盛不息,官家不信佛,卻不會不許他人信。 溫離慢也不信佛,她下了馬車,一個小沙彌跌跌撞撞從她身邊經過,險些摔倒,壽力夫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小沙彌還挺知禮,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謝謝施主,這才又跑去跟其他小沙彌玩在一起,孩童天真,寺內盡是檀香,隱約可聞來自后殿的誦經聲,讓人躁動的心不由得平靜下來。 壽力夫要去燒香,官家帶著溫離慢在寺廟外圍走動,青空寺后山有一片竹林,以竹林為邊界,僧人們開拓了土地,種植糧食與蔬菜,自給自足,山里空氣清新視野開闊,從山頂上可以看見桃花林,帝后離開后,史家人無人問津,很快又恢復了熱鬧。 “冷不冷?” 山上的溫度要比山下低,官家試了試溫離慢的額頭,她一直體溫偏低,若是受了寒,回去免不了又要生病。 看樣子,日后還是不讓她出來比較好,即便他再如何小心,即便再有護衛暗中保護,也仍然避免不了意外的發生,比如今日那對不長眼睛的姐妹。 官家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溫離慢卻還不知道,她靠近山路邊緣往下看,這里圍了木柵欄,往下看真是山石聳立綠木叢生,山腳下的人看起來比螞蟻還小。 她顯然第一次在這樣高的地方往下看,看了兩眼,轉開視線,然后再往下看一看。 官家無奈地輕舒一口氣,“小心一些。” 她看夠了,心滿意足地回來,這才回答:“不冷。” 雖然這樣說,沒被官家握住的那只手卻是冰涼的,四下無人,她膽子也大,居然敢把手伸進官家衣襟,貼在他胸膛,很滿意地說:“這樣就熱了。” 官家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鼓起來的那一小團,懶得說她沒規矩,“好了,看也看了,差不多該下山了。” 壽力夫已經燒完香,還添了不少香油錢,心安理得地回來,心說自己花了那么多銀子,即便是看在銀子的份兒上,佛祖也該滿足自己的愿望才是。 溫離慢有些不愿走,官家慢悠悠道:“上回你喜歡的那個珍珠翡翠八寶飯,朕又給你在那家酒樓定了一回,你不想去?” 看看時辰也差不多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難不成你要在這寺里用素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沒rou吃,也沒甜的,僅有青菜豆腐。” 溫離慢立刻道:“走。” 第50章 (賀禮。) * 上回除夕夜,官家直接包了一整個酒樓,這回卻只讓人定了一個包廂,今日很熱鬧,他希望她也能感受到這種熱鬧,而不是身在寂靜的環境中看著旁人,只是先前那場意外讓官家在想,是不是還是清場會好一些,那樣的話至少不會有圖謀不軌的人能靠近她。 她實在是太脆弱、太需要保護了。 但是溫離慢興致勃勃,不知是期待那道珍珠翡翠八寶飯,還是單純地為今日能夠出宮而快樂,總之在意外發生過后,她很快便調整過來,當時的害怕與不安都拋到腦后,否則在青空山上,她也不至于有那樣大的膽子幾次三番從山頂往下看。 官家卻無法像溫離慢一樣事事不在意。 能讓官家帶著溫離慢來第二次的酒樓名為望月樓,地處蘭京中心,之所以叫望月樓,是因為它在附近諸多的鋪子樓層中最高,視野最開闊,坐在桌邊往外看,風景也最好,幾乎能將蘭京的主街道盡收眼底,若是夜幕低垂,繁星漫天,便伸手可觸月。 今日是上巳節,又是帝后壽辰,望月樓里里外外布置的喜氣洋洋,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包廂都被訂滿了,溫離慢上回來時里頭空無一人,這回才意識到這家的生意極好,跑堂的忙活到不停用肩上的布巾擦汗,看到來了客人又跑去招呼,于客流之中穿梭不停,連大廳都坐得滿滿當當。 望月樓的酒席可不好定,沒點人脈手段,連包廂門都不一定摸得著,而即便是在大廳,一頓飯錢下來也不便宜,抵得上尋常人家半年嚼用,官家一行人至,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看這架勢便知是貴人,直視貴人非常失禮,食客們也只敢偷偷瞧兩眼,溫離慢被官家牽著手,即便只露出眉眼,又戴著面簾,也能看出她是何等的絕色,而陸愷渾身肅殺,手按在刀柄上,敢盯著溫娘娘看?不要命就直說。 還是上回